⚠️ 内容警告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吗?"
是一只猫害了我,信不信由你。
在高中时,我被指派去当地一位市长候选人的竞选办公室做一个下午的志愿者。于是我和两个朋友决定一起去给他干活。
我们的父母把我们送到了竞选办公室总部。他们决定让我们挨家挨户发传单。我们上了一辆卡车,然后他们送我们到干活的公寓楼。随后开车送我们的人就走了,他们说两小时后回来。
他们离开不到两分钟,我听到附近传来一阵细微的猫叫声。那时,我很喜欢小动物。所以如果附近有一只小猫,我会想摸摸它。我环顾四周,但什么都没看到,但随后我又听到了同样的声音,这次是从停车场角落里的一个废纸盒子里传来的。我走近它,发现了两只小猫。其中一只一动不动地躺着,很显然是在睡觉,另一只绝望地呜咽着,试图在盒子周围移动。
睡觉的是只黑猫,另一只是虎斑猫。它们出生才不到几天,而它们的母亲却无处可寻。我和朋友们围着它们,还给它们起了名字。黑猫叫巴勃罗,虎斑猫叫塞巴斯蒂安。为了看他们玩耍,我们试着把巴勃罗从睡梦中弄醒。他没有动。
他死了。
我感觉糟透了,你知道吗?我想为塞巴斯蒂安尽我所能,不让它遭受与巴勃罗相同的命运。我看见附近街角的商店旁边有一个公共电话亭,于是我问我的朋友有没有零钱。我从他们那里要到了两个25美分的硬币,之后决定分头行动。我的一个朋友和塞巴斯蒂安一起待在后面,而另一个朋友和我一起去街角的商店。
我们在店里预定了电话,我把硬币塞进去,同时尽可能快地拨打我妈妈的电话。几声铃响后,她接了电话。我告诉她塞巴斯蒂安的事,拼命地解释说他需要去看兽医,她却开始骂我;说我为一只蠢猫操心,说我放弃了我的责任,最重要的是,说我浪费了她的时间。
你能相信吗?
我设法说服她去电话簿上帮我查一下城市动物收容所。我的朋友把电话号码记了下来,我们挂断了我妈妈的电话,希望从收容所的人那里得到一个更有同情心的答复。他们接了电话,我恳求电话那头的女人来接塞巴斯蒂安;他迫切地需要帮助。她说他们那里养的猫太多了,不能再养了。我感谢她抽出时间,然后挂断了电话。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和朋友走回公寓楼。我们三个人在箱子前又见面了。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把我们送下车的人了,于是我们等待。我们默默地等了两个小时,偶尔会被塞巴斯蒂安要求食物、帮助和照顾的叫声打断。
最后,那个人回来了。我们恳求他们让我们带上塞巴斯蒂安,把我们送到兽医那里。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没办法,我对猫过敏。"如果我再大一点,我会和他们争着让我们把塞巴斯蒂安带去。但我那时只是个小孩,一个害怕惹怒大人的小孩。所以我最后看了一眼盒子,把塞巴斯蒂安留在后面,然后上了卡车。
当我们回到办公室时,竞选管理人要我们把剩下的传单交给她,但是我们连碰都没碰,所以我们干脆把一整摞都还了回去。她对我们很失望,对我们大吼大叫,说我们的职业道德糟糕透顶,说我们几个孩子懒惰、不负责任。她拒绝在我们为她竞选工作的单子上签字,所以我和我的朋友们在那项任务上都得了F。大大的F。
在这辈子我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然后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做点特别的事。对我来说,救一只垂死的小猫似乎很特别,也很容易。但我不能,我也没这么做。倘若你问我人生中最糟的日子是哪天,我会告诉你就是那天。
然后我加入基金会,当了一名外勤特工。我在他们偶尔进行的忠诚度测试中得分很高,我是一名模范员工。我做得很好,事实上,我被看中然后加入了这个部门。一开始很简单。去这监视这个人。去那观察那个人。打了这小子的表哥,揍了那家伙的老爸。
最后,这演变成杀人。那些和基金会毫无关联的人。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不想干呢。我想,大多数人会对杀害自己的同胞这件事情持保留态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一开始是间接杀人。塞给别人蓖麻毒素。给那个人打一针致命的毒药。但到了后面,要求变得更加暴力。朝这家伙的脸开枪。把这混蛋头朝下扔进盐酸桶里。而我也都照做了。
他们给我灌输了一套高谈阔论,而我信以为真。"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基金会;你在拯救世界!"我对此深信不疑。毕竟我很特别,不是吗?我在基金会的工作已经够特别的了,我能被送到这个部门,那我一定是所有特别的人中最特别的。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是精英中的精英,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世界。
你知道吗?这在当时对我来说很有意义。我这辈子都想变得特别,突然之间,我做到了,别人说我是他们中最特别的,只是因为我听从了别人的指示。我渴望被人认可,而当我需要的时候,部门与我同在。多么可悲!天呢,你以前对我的所有正面评价现在都消失了,对吧?也许当我出现在你的案卷上时,它就已经跑没影了,哈。
在那之前,是昨天。R&D的研究员Allison想从基金会离职。于是部门派我去除掉一个对Allison至关重要的目标——她那只快病死的猫。没问题,我想着。我早就杀过不少人了,一只猫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我趁她还在站点里待着的时候去了她家。我走进去,看到一只又老又瘦的猫躺在沙发上。我看着它,看到了塞巴斯蒂安。同样的花纹。那张悲伤的脸。可怜的喵喵叫声。突然间,我又回到了少年时代。突然间,我又回到了那个肮脏的公寓停车场。突然间,我又经历了人生中最糟的一天。
我做不到。我不忍心。最糟的地方在于,我没能杀了那只猫,你就派别人去杀它。我不想玩这些游戏了。我再也干不下去了。我想退出。
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知道我们该怎么对待想从这离开的人。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所以尽你所能让我重新相信你。因为我们都知道我是用来把你留在这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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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作者 Uncle Nicolini,来自 SCP 维基。原文链接:https://scp-wiki.wikidot.com/sebastian。译者 Agent FS,来自 SCP-CN 维基。译文链接:http://scp-wiki-cn.wikidot.com/sebastian。遵循 CC-BY-SA 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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