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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西利亚宫殿城堡。
特殊收容措施:SCP-7562确信已无效化。然而,与SCP-7562-1相关的异常现象仍在活跃发生,且目前正由Area-53的武器学部门测试。对SCP-7562历史的单独调查正在等待批准。
描述:SCP-7562是一系列影响西班牙纳瓦拉自治区马尔西里亚镇的马尔西利亚宫殿城堡的现象。现象表现为对于城堡内房间的现实的局部改变,并围绕着一系列确信与民族英雄罗德里高·迪亚兹·德·维瓦尔的神话有关的图案进行。罗德里高·迪亚兹·德·维瓦尔(1043-1099),人称熙德(El Cid),一名卡斯蒂利亚血统的骑士,生活在收复失地运动时期,同为基督信徒与穆斯林而战。他在从摩尔人手中收复瓦伦西亚王国(曾为独立的小诸侯国,即"泰法/Taifa")起到了主要的作用,并成为了其之终身摄政王。他的故事因熙德之歌(El Cantar de mio Cid)而知名,后者为西班牙文学中最重要的诗歌,同时也是有流传的最早的西班牙史诗(epopeya)。
尽管熙德在一生中与马尔西利亚城堡或其人民没有任何联系,但马尔西利亚男爵在其1469年的婚礼中被统治者伊莎贝尔一世与斐迪南二世赠送了一把宝剑作为赠礼——其即为提泽纳(Tizona)剑。其在于1848年被移至马德里的布尔戈斯博物馆前一直被安置于该城堡内。
发现:尽管其年代久远,2008年前在马尔西里亚城堡内没有任何异常现象发生。而直到2008年,马尔西里亚政府在教堂与天井的分界区域中的支柱倒塌后决定重修城堡。纳瓦拉的比亚纳王子研究所(Príncipe de Viana Institute)的文化与旅游部门派出了一组工程师来评估损失。而第二天,全部的五名工程师都失去了联系。这促使经过特许的三名纳瓦拉警察前去调查该事件。而当他们也全部失去了联系时,基金会得到了联络:五名Zeta-9机动特遣队成员被安排前去调查此地点。
附录7562-1:马尔西里亚城堡调查 2008年5月17日
[08:28] 五名机动特遣队Zeta-9("鼹鼠")成员进入了城堡,并被当地警察允许进入封锁的该地。
[08:31] 小队穿过了大门,进入了正在维修中的区域。他们穿过主天井后到达了该地,向建筑东侧的城堡教堂移动。他们花了一些时间仔细检查该地区,以寻找任何失踪人员的痕迹。
[09:02] 阿斯皮利奎塔特工从教堂内部检查了覆盖此地的脚手架的大概景象。当他进入教堂时,他的随身录像机画面切断了。Zeta-9的领导者,戈耶尼契亚特工注意到了这一点,并跟随其后。而当他进入了入口时,他的随身录像机画面也切断了。波夫莱特特工通过窗子从外望进教堂,在其中没有看到任何活动迹象。他转达了这些信息,并被告知等待更多情报。
[09:04] 阿斯皮利奎塔特工的随身录像机画面重新连接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似乎在一种地下墓穴一样的建筑中行走。他所在的地点不匹配城堡中的任何区域。在沉默了几分钟后,阿斯皮利奎塔到达了一扇类似于城堡入口的木门附近,随后打开了它。在门的另一边是一只老旧的木箱,用西语写就的"熙德之箱"标在其正上方。阿斯皮利奎塔停下了脚步,保持了几分钟没有行动。
[09:07] 指挥部命令波夫莱特与小队返回。波夫莱特转身看向剩下的小队成员并转达了该命令。小队回到了城堡的主入口处。波夫莱特打开了门,在门后出现的则是一条山谷的景象。其现在被确信位于纳瓦拉的拉劳恩某处,在城堡以北大约100千米处。从其他人的视角来看,波夫莱特从地面上摔了过去,留下了他的随身录像机。
[09:08] 戈耶尼契亚特工的随身录像机重新连接了,他似乎在与奥玛尔·米纳交谈,后者为失踪的工程师中的一位。他们所在的位置为奥利特皇宫前,位于城堡以北的23千米处。二人似乎在讨论城堡的翻修问题,对话中没有提到任何正在发生的异常现象。最近的站点派出了一个小队与二人会面。
[09:10] 尽管现象正在发生,迪亚兹特工与卡斯塔内达特工安全无恙地离开了城堡。与指挥部会面时,他们对于波夫莱特特工的失踪表现出震惊,尽管这两人在离开城堡前都对此事件做出过反应。
[09:11] 阿斯皮利奎塔特工突然尖锐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向前走向箱子。他触碰了它,随后它生锈的锁就掉落到了地上,随即四分五裂。他向后退去,随后再次接近,小心地打开了它。在其中有着一把古老的骑士之剑,静静躺在沙石上。阿斯皮利奎塔说了一句短短的话,随后蹲伏在前。阿斯皮利奎塔捡起剑,欣赏着他。从剑身上可以看到他的倒影——在他的双眼渗出血液之前。他开始咳嗽,血和沙从他的脸上流出,流入箱中。他最终放下了剑,向后倒下。由于连接没有停止,指挥部的三名操作员受到了认知危害:他们陷入了恍惚状态,随后也开始大声咳嗽。一位有着更高认知危害抗性的守卫意识到了正在发生的事情,并切断了与阿斯皮利奎塔的联系。受影响的成员被带到了医务室,随后由两名其它操作员顶替。
[09:35] 波夫莱特特工已经沿着山谷走了几分钟,试图联系指挥部但无济于事。老鹰开始在他头顶的天空盘旋。在大约五分钟后,波夫莱特看到了远方的一座小村庄,加快了脚步。
[09:51] 特工到达了戈耶尼契亚与米纳最后一次被看到的地点——奥利特。在此地有着一个破碎的随身录像机,米纳的一副眼镜与两对人类眼球。而从指挥部的角度看来,戈耶尼契亚与米纳仍在那里交谈。
[10:44] 波夫莱特特工在距离村庄三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注意到村庄中有着一座与马尔西里亚的那座相同的城堡。村庄中的几座关键建筑似乎也与马尔西里亚的相呼应。波夫莱特低声喃喃自语了什么,随后继续走下斜坡。
[11:02] 戈耶尼契亚与米纳停止了交谈,互相离去。而同时,戈耶尼契亚特工手动关闭了他的随身摄像头,这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11:31] 波夫莱特特工终于走到了城镇中,其与马尔西里亚明显相同。其中所有的门扉都半开着。波夫莱特看到一个黑影穿过了一扇门缝,随后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后,他慢慢推开了门,准备伏击其。而当他穿过那扇门时,他却发现自己离开了马尔西里亚城堡,回到了他之前的位置。在门另一边的黑影显露来了:是阿斯皮利奎塔特工。他全身的衣服都消失了,眼球也是。他的胳膊上用皮革缠着一把宝剑。尽管在场的有警察和其他基金会特工,只有波夫莱特一人注意到了阿斯皮利奎塔。指挥部立即联系了波夫莱特,其转达了其状态并协助将阿斯皮利奎塔送到了医务室。
[11:44] 城堡教堂的钟响了九次。但实际上似乎没有人来敲击其。
在进行有关于事件的采访后,发现现场只有四人在场(3位基金会员工,1位纳瓦拉警察)发现了城堡中的异常现象。而他们之间没有特别的认知危害抵抗能力者。
阿斯皮利奎塔特工被带到了医务室。在那里,人员发现其不仅失去了眼球,同样失去了舌头和左手上的三根手指。创口似乎皆是以外科手术的精准度被移除的,同时伤疤也表明,切除似乎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对阿斯皮利奎塔的心象解读显示了对于装着宝剑的箱的重复思维影像:其中充满了血与沙,不时冒泡。神经影像表明,阿斯皮利奎塔处于植物人或最低意识状态。
被发现的宝剑(以下简称SCP-7562-1)是一把铸钢制成的骑士之剑。剑可以追溯到9-10世纪,以传统的欧洲中世纪方式铸造——具体属于奥克肖特分类法中的XIII型。这种剑中最常见者是在十字军东征时期生产的,但在其之前及之后都有使用。其造型与当时的西班牙-摩尔制剑相同:一个精致的十字护手,简短的剑樋以及罕见的叶型圆头。剑樋的两面都铭刻着一段话:"YO SOY TIZONA - FVE FECHA ENLAERA DE MILE QVARENTA - AVEMALIK TVRANVSSMECVM"。其是以中世纪西班牙语的卡斯蒂利亚方言写就的,意为"吾即提泽纳——铸于一千零四十年(1040)——王者(Malik)万岁,愿(一位/那)君主(Tyrant)与(我/你)同在"。其铭刻的方法与当时任何常见的方法皆不一致。
SCP-7562-1复制品
SCP-7562-1会发出视觉性的认知危害,将某些有关特定地区的记忆植入观察者的脑海中。这些记忆对受影响者个体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但其皆会被认知为"熙德之路"的一部分——一条欧洲GR步道,以熙德出生的小镇比瓦尔开始,一直到他所被埋葬的圣佩德罗-德卡德尼亚修道院结束。尽管如此,这些记忆中的部分地区已被证明是这条路以外的地区、过去属于这条路但现在已经不属于的地区、看起来与现有地区相似但包含实际不存在的特征的地区以及似乎未知方位的地区。这些记忆常以携带重要物品前往马尔西利亚城堡作为主要元素或特殊要素。此类认知危害不会产生对旅程的开始及结束的记忆。
工作人员无法通过SCP-7562-1重现阿斯皮利奎塔特工录像机中的异常。
关于提泽纳剑
玛利亚·纳瓦莱特,武器学部门
罗德里戈·阿尔圭,神话及民族学部门
自剑在人类手中出现以来,神秘宝剑的传说就已然存在。铁匠的工作无疑极其艰难;代代相传,每一位铁匠都有着只属于他们自己的鬼斧神工般的技艺,将对许多人来说仅仅是尘土与毒药的事物转变为复杂的形状与鲜艳的色彩;贤王与暴君的武器别无二致。恣睢的刁民使用狼牙棒与石块,尊贵的王子与伯爵,国王与被神所赐福之人则使用战斧与宝剑。
从保卫伊甸园的智天使手持的附火之剑,到八岐大蛇的天丛云剑,再到可令人忽视自己的生命的维京战士之剑,宝剑比铸造其的钢铁更重要,比其能换来的黄金更重要,比能挥舞其的战士更重要。要是亚瑟王没能从石中拔出誓约与胜利之剑,他还怎么在历史中留下脚印?如果查理曼大帝没有那比太阳还要闪亮,比任何神圣之物——以及罗马人——都要明亮的咎瓦尤斯,谁会记得他的名字?如果不是坚不可摧的杜兰达尔之剑,罗兰会是谁?人来来去去,而宝剑永存,它们的神话发展,折叠,交织在一起,逐渐与现实难舍难分。
回到提泽纳;它是罗德里高·迪亚兹·德·维瓦尔的两把传奇宝剑之一,它的主人是收复失地运动时期的骑士,民族英雄,摩尔人摄政王的击败者,给被征服者们奴役和践踏的王国带来了幸福。他在瓦伦西亚击败了优素福·伊本·塔什芬王后得到了这把剑,得到了这把据说只有配得上它的人才可挥舞的宝剑。若是挥舞它的人有着完满的内心,它在烁阳下闪耀的光辉便可吓退一切生人。如果软弱者欲拿这把剑,永恒的恐怖就将攥握住他的内心,将他吃干抹净。剑的力量久经考验:熙德去世的三年后,它仍可使一位欲偷窃宝剑的盗墓者臣服于此。
而现在,真正的提泽纳剑终于来到了我们手中......如果SCP-7562-1就是那把剑的话。但事实上,提泽纳剑很长时间以前就已经被找到了。自熙德死后,它从未离开过圣佩德罗-德卡德尼亚修道院,一直到一九三九年才被揭开面纱。在西班牙内战中,佛朗哥军队把修道院改造成集中营虐杀巴斯克军团成员时,剑不翼而飞了。它的确能带给那些配不上它的人恐惧,却又从未有过行动,只剩我们在佛朗哥军队溃逃后望着壁炉中堆积山高的炉灰。而它还不是唯一的那把剑。在帷幕前的世界里就至少有过十二把"提泽纳"剑遍布无数修道院和博物馆,如果你算上私人收藏的话,就更多了——无论你从它们之中随便拿出哪把,都绝对比这把要更忠实于原作。
所以为什么SCP-7562-1还值得我们的关注呢?如果要说的话——是铭文。原版上刻的是圣洁的玛利亚万岁(Maria Gratia Plena),而非王者(Malik)万岁。后者一词代表着这把剑应属于一位穆斯林摄政王——这绝非无理取闹,剑本身便是穆斯林制作的——那为什么上面的刻字用的是拉丁字母表呢?它不可能是在熙德得到剑后——也就是他还是摩尔人和柏柏尔人的雇佣兵时期制作的。同时,为什么它的附魔会让人产生有关熙德之路的记忆,而不是古早英雄史诗中的可怖传说?马尔西里亚城堡在这方面至少还有一定意义:这把宝剑最出名的复制品在那里保存了近五百多年。但在一八二七年,剑就被移到了马德里,而且熙德也从未踏足马尔西里亚,这也就导致所有关于它的道路和记忆都不甚准确。
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城堡里到底发现了什么,但至少不是所谓的提泽纳剑。然而,它的制作时间却比任何复制品都要早得多,近乎是与真品同时问世。这有可能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件复制品吗?或者说提泽纳剑其实最早就制作了两把?还是说它们俩本身完全搭不着边?是谁制作了它?是为什么制作了它?它是个把戏吗?还是一个诱饵——我们咬钩了吗?
无论如何,SCP-7562-1是一把魔法的宝剑,一把传奇的宝剑。它完美符合这二者的全部定义。然而,传说和信仰传说者对我们来说仍是一片迷雾。
在接下来的四年里,对SCP-7562和SCP-7562-1进行了数次实验。实验的内容主要包括将实验者运送到记忆中出现的位置,并引导他们前往SCP-7562或熙德之路内的其他地区。实验没有得到任何结果,马尔西利亚城堡亦没有表现出进一步的异常现象。在总共36次实验不了了之后,实验阶段于2015年结束。SCP-7562-1被保存在了Area-53的武器学部门,SCP-7562被重分级为无效化。
SCP-7562未再显现出任何异常现象;直到2019年,指挥部收到了如下的电话呼叫。
附录7562-2:视频电话呼叫
时间:当地时间2019年9月2日15:03
对话人:克里斯托瓦尔·波夫莱特特工,机动特遣队Zeta-9("鼹鼠")
背景:指挥部接到了来自纳瓦拉的拉劳恩某处的电话呼叫。呼叫人自称波夫莱特特工,并通过了全部的接种测试。两小时前,有人在距离此处300千米远的地区看到了波夫莱特特工。他似乎也正站在圣佩德罗-德卡德尼亚修道院门前,而非是拉劳恩地区。
指挥部:你能解释一下你现在的方位吗,特工?
波夫莱特:老实说,我不确定该怎么解释这地方。
指挥部:尽你所能就好。
波夫莱特:我在想SCP-7562的事。并不多。只是......时不时会这样做。我们在那些事之后读了有关熙德的诗,我也就意识到了一些事:我们配不上那把剑。我们之中没人知道传说的真面目,但自信地走入了一个对我们来说一无所知的地方。提泽纳剑和科拉达剑,它们是用来恐吓敌人的,是用来让他们知道在伟大无疆的英雄面前,他们有多渺小。而在我看来,剑成功履行了它的职责。它导致我的一位队友消失不见,另一位则全身支离破碎。突然之间,这把光看外表就能让人的双眼和舌头一阵寒冷的剑到了我们手中。现在,它在给我们展示熙德的记忆,因为他又是那么伟大......伟大无疆,遥不可及。我们永远不能与之相比。现在我们都把这事记在心里了。
指挥部:......这就是你现在站在他的墓前面的理由?
波夫莱特: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只是把双眼一闭,就回到了拉劳恩,站在教堂的远处,就像那天的那次一样。当然,我手上还带着这东西。
(波夫莱特把SCP-7562-1举到摄像机镜头前。虽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SCP-7562-1被确认发生了失踪,但没有任何人有看到有谁拿着它或者打开了监控摄像头之下的容器。)
指挥部:提泽纳剑。
波夫莱特:我觉得我需要用这东西来做一些事,做一些我不知道是什么的事。在我意识到这点之前,我打开了自己的设备呼叫了你们。你们那边有历史学,神话学和武器学的专家,你们肯定知道我要做什么。
指挥部:那要是我们不知道呢?
波夫莱特:那就睁大双眼好好看着吧。
指挥部:......好。
波夫莱特:......所以我应该进去吗?
指挥部:特工,这并不是官方任务。我没有命令你的权利,但是我建议你待在原地,我们已经派了一个小队前往你所在的地区。
波夫莱特:......行。
(波夫莱特沉默了几秒钟,随后走入了教堂。传输立即切断,在六分钟后才重新连接。重新连接时,波夫莱特正在穿过类似于阿斯皮利奎塔第一次进入SCP-7562时所走过的地下墓穴。)
指挥部:特工,你能听见我吗?
波夫莱特:啊,你在这。你走了有很长时间了。
指挥部:为什么你不在原地等待和小队汇合?
波夫莱特:英雄不会等待扈从随同他,从而对敌人形成人数上的碾压。这可不是一种配得上宝剑的战术。
(指挥部沉默。波夫莱特在走下地下墓穴的廊道时继续说着。)
波夫莱特:而当熙德与优素福王战斗时,他从自己的战马巴维耶卡上跳下,亲自与摄政王对决。而当他与巴伦西亚伯爵战斗时,当卡里翁两公子要玷污熙德的两名女儿,将她们喂给豺狼而他的每位扈从都亲自与他们战斗时,宝剑才真正发挥出它的威力。而当他带着全军出动时,剑倒一直被束之高阁。
指挥部:所以你需要剑发挥出它的威力来干什么?
波夫莱特:好问题。那我们来找找它的答案吧?
(波夫莱特继续沿着地下墓穴走下去。他经过的墙壁的材质逐渐从坚硬的砖石变为了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草的岩石。可以听到微弱的风声。)
波夫莱特:他们不会让我这么做的,你知道吧?当实验正在进行时,他们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最初进入了异常的人拒之门外。最开始这似乎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但现在我想通了......难道让那些知情者加入对调查异常没有好处吗?他们肯定是知道的。我是说,他们肯定是知道只要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座城堡。我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充斥着苜蓿草的味道,土胚房的味道,铸造了他生活也埋葬于此的城堡的黄沙和石灰的味道。钟声,美丽的蓝天。这一切都让我想起了这个地方。
(波夫莱特被确信敲了敲脑袋。)
指挥部:你有对你指定的心理咨询师说过这些话吗?
波夫莱特:当然了。我是第一个谈到这些症状的人。对城堡中王座的渴望,对宝箱内事物的渴望,还有——还有,我敢打赌说这就是我被试验任务拒之门外的原因。也许他们认为让城堡与剑相遇是不可取的。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我还会在这里,在这里痴迷于这个没有人胆敢复诵的传说呢——这个被雪藏在了安达卢斯(Al-Ándalus)的黄沙中的传说?我迈出的每一步背后都有着原因,而我正在拨开我和它之间的那片迷雾。我是说,那些声音......指挥部,你能听到那些声音吗,还是说它们只会对我一个人低语?
指挥部:低语?
波夫莱特:雅歌(The canticles)。遁于黑影之后的声音,它属于阿方索王,属于拉里奥哈那位叛徒。提泽纳,他们......不,他们可用不起它——也许是阿方索,甚至连被他流放的熙德都原谅了他,它属于——
(波夫莱特停下了话语,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向他来时所走的那条路。它一片乌黑,只有墙壁可以看到。他似乎是在从一边到另一边移动。)
波夫莱特:我们得快点了。
指挥部:发生了什么事吗?
波夫莱特:当然了,是有着雅歌,但同时也有尖叫。他正于危险之中叫喊着,我必须加快脚步了。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了,宝剑必须被归还给它正当的主人。
指挥部:特工,你无权归还提泽纳剑。它应该被归还给——
波夫莱特:归还给篡夺它的掘墓者们?归还给导致了这一切发生的人们?它可不属于君主们,指挥部。它本应属于熙德,属于西班牙。
指挥部:(确认与其它操作员的对话)我们不是保护某国或某人的利益的。你早该明白,特工。
波夫莱特:特工早就明白了,但我可不是特工,而是一位扈从,当主人要求扈从取回宝剑时......
(波夫莱特停下了脚步,面向右边,看向石墙上的一个模糊的人形形状标记。)
波夫莱特:在这。
(波夫莱特拿出SCP-7562-1,将其刺入墙壁。刀刃并没有从石头上被弹开,而是沉入了其中。在剑进一步沉入墙壁中之前,波夫莱特急急地吸了一口气。随即他的手也沉入了墙壁,紧接着是他的身体。传输被切断,大约六秒后重新连接。而此时,波夫莱特正站在一只木箱前——与阿斯皮利奎塔打开的那只木箱大同小异。)
波夫莱特:我去见过几次阿斯皮利奎塔。我知道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看不到。他什么都做不到。但是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了一种渴望。他渴望回到这里来。他也是一位被给予了宝剑的扈从。尽管他的旅程无疾而终了,我仍然能看到他在努力着渴求改变。尽管他没有眼睛,但是他能看到的比我们要多得多。尽管他没有舌头,但是那也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我当时还不能理解,但现在我逐渐开始看到真相了。
指挥部:所以......所以你看到了什么真相,特工?
波夫莱特:除非是为了战斗,一位骑士怎么会要求他的扈从把剑带给他呢?
指挥部:战斗?和谁战斗?
波夫莱特:和那些会死在剑刃之下者战斗。
(波夫莱特试图打开箱子,但它似乎被锁上了。)
波夫莱特:......啊。
(波夫莱特把宝剑向下一挥,打碎了坚锁。)
波夫莱特:宝剑即是钥匙......我以前不认为这句话可以按照字面意思理解。
指挥部:为什么箱子是锁着的?不......不该啊。不该这样。箱子一直是开着的。
波夫莱特:好问题。我回答不了它,但答案就在我眼前。随便处理这通电话吧,我们该结束了。
(波夫莱特打开了箱子,随后看到了一具身着金子与银子制的中世纪盔甲的死尸。箱子的内部比外部要大得多,足够装下这具身着盔甲的死尸。箱子的内部似乎是以完全不同的材质制成的——石头,而非木头。黄沙垫在死尸下方。)
波夫莱特:提泽纳剑回来了。我的熙德(mio Cid)。放心吧,你所受的苦即将要终结了。
(波夫莱特将剑放入箱中时,两颗眼球掉入了箱中,随即是一片血肉。跟着的便是血,快速充满了整个箱子。血,比一个人所能流出的血多得多的血满溢出了箱子。)
波夫莱特:......这不对。
指挥部:血液不对。它要更暗,而且要更稀薄。这不是......
波夫莱特:......这不是熙德。
(波夫莱特后退了一步,随即箱子开始摇晃,似乎即将就要从它所待的台基上掉下来。之前摆在它之上的牌子现在已经消失了。在箱子炸裂开之前,房间内的某处传来了咯咯声。通话立即终止。)
通话结束时,华尔特·埃切尼克操作员的双耳和双眼开始流出血液,随后便被送到了医务室。在那里发现,血液与波夫莱特特工的DNA完美匹配。事件发生后,埃切尼克进入了与阿斯皮利奎塔类似的昏迷状态。由于波夫莱特的血液也出现在了机器内,中央计算机和两个记录通话的设备出现了故障。
两名检查并确认了SCP-7562-1的失踪的警卫随后被发现眼珠转变为了同样大小的玻璃球。项目所保存于的柜子被破坏了,箱子也不复存在。而在原地摆着六公斤的黄沙,二十个玻璃球以及一把锡釉陶瓷制的SCP-7562-1复制品,在被发现后不久就破碎了。目前项目正在经历重建——尽管似乎有某种认知危害效应在干扰这一尝试。
被送至圣佩德罗-德卡德尼亚修道院的小队在建筑中没有发现异常;罗德里高·迪亚兹·德·维瓦尔的真正坟墓没有收到任何干扰,其中也没有类似于地下墓穴的结构,也没有任何经过现实扭曲的证据。尽管如此,在圣佩德罗-德卡德尼亚内的贝阿图斯书中发现了与SCP-7562-1复制品类似的陶瓷碎片。出于已经存在的干扰,确信在修道院内出现了一件类似于SCP-7562-1的物品,并由于外力破碎了。修复此物品的尝试的过程中遇到了与第一件复制品类似的阻碍。
必须在此指出的一点是,波夫莱特特工失踪后,参与了第一次SCP-7562事件的三名成员已经消失了超过168小时。目前正在调查他们的下落,最后的位置以及在此事件前没有任何其它基金会成员发现这一情况的原因。
关于熙德之箱
阿米利亚·伊里伯伦,神话及民族学部门
罗德里戈·阿尔圭,神话及民族学部门
当然,当谈到英雄时,我们很少会谈及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无论是绯闻还是强奸,诓骗还是背叛,还是他们脚步所及之处所很熟的那些无辜之人——他们被铺垫给更佳的哲学理念,更佳的王国,更佳的......无论什么了。诚实地说,有些时候这是一件糟糕的事。一位英雄并不一定被众人由心地拥护,也不一定是十全十美的代名词。英雄之所以享有这个名号,只是因为沿袭下来的传统中我们称之为英雄,真正的现实与故事所要讲述的寓意并不一定完全一致。
但是我们不是来谈论英雄们的,而是来谈论熙德的——以及他用来与犹太人雷切尔和维达斯交换六百枚硬币的那两箱黄沙。他把那些钱用于雇佣佣兵,并踏出了他英雄之旅中的第一步。他诓骗了两位商人,才开启了接下来一切的故事;如果他仅是孤身一人,要怎么与摩尔人战斗呢?如果他没有雇佣被他击败的摩尔人们,要怎么扭转与巴塞罗那伯爵的战局呢?如果他没有击败伯爵,他要怎么向国王证明自己的价值呢——等等等等。
熙德随即就把这把事抛到了脑后。他受惩过后,他名下可怜的几个硬币仅能买下两个箱子了。如果光看他们所支付的价格,他们的目标是得到熙德在他之前的征服之战中得到的珠宝——但是犹太人们心里却肯定希望偷走财宝,并化为自己所用。由此一来,熙德便欺骗了他们以免自己被欺骗,随后继续踏上征途——但他所没想到的是,犹太人们竟然信守了诺言。在几年后的一次非正式会议上,这笔债务才再次被提起。尽管熙德的一位扈从向他们承诺说他们会得到补偿,但这也仅仅是空话一句。当时,狂热的天主教徒中翻涌着反犹主义的浪潮,犹太人们被看作是贪婪的守财奴,谁给他们付的钱多,他们就会为谁而征战。当然,尽管熙德也是趋炎附势的一员,但在当时的西班牙读者看来,此乃一件公正之事。他不是犹太人,还是一位英雄。就任由黄沙倾入箱中,直到箱子再也装不下它们;就像时间的水洼不断干涸,终有一天会消耗殆尽。
我敢说我们在宝剑和应许的财宝上花费了太多精力,却没有真正想过它是否是我们的必需品。宝箱,黄沙,玻璃球与陶瓷,它们都引向了同一个观点——箱中的黄沙比正在上演的传说要更重要。但这是什么意思?
也许这只是个把戏罢了,更甚不过是诱饵一只。我们被耍的团团转,浪费时间和资源去追随指缝中流过的黄沙,就如雷切尔和维达斯那样。也许这是背叛的标志,或者说一种报应。在他一切的英雄事迹之前,熙德是靠着欺诈才开始征途的。为什么人们不会嫉妒或蔑视他呢?——毕竟,正是因为这个欺诈者,安达卢斯和瓦伦西亚诸侯国才被赶下了历史舞台。西班牙许多自治区的摄政王已然倒台。他已然成为西班牙爱国主义的象征——一个在这些自治区有着争议的话题。就如特工所说那般: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熙德都有着许多敌人,而正是在这个虚弱的时刻,英雄传说的大厦倒塌了。而当神话中出现了一个薄弱点时,那个薄弱点便会开始腐蚀,溃烂——而在城堡和修道院里所发生的那一切就是这种腐烂的实在表现。
无论如何,我们都被困在了这个呛人的"点"中。我们被告知不要干涉这一切,我们知道,如果不伸回触碰的手,伤口就会继续腐烂。因为我们并非外科医生,只是食腐者罢了。然而,如果我们收回双手,腐烂也会继续。数年后,它才重新降临世间,而在第一次事件发生后,令它继续的全部条件已然满足。现在,更多的人消失了,我们都感受到了熙德的威力。这是一种恐惧,焦虑的感觉,扼住了一切正在对宝剑,黄沙和陶瓷进行工作的人的喉咙。一想到那些同事空洞的眼窝,我们的双眼便会一阵发痒。我们恐惧舌头坠下地面,因此压住了说话的声音。我们把兴奋,进步与传说控制我们的可能性混为一谈,我们已被当时袭击了我们士兵的认知危害奴役。然而我们并不能移开视线,因为恐惧与狂喜已然一致,我们正拼命寻找那最终会害死我们的东西。
随后我们才意识到我们的恐惧——提泽纳剑正在按预想的那样工作。
在修道院事件后,主要的工作方向转为三个主要目标:
- 寻找任何与SCP-7562或SCP-7562-1有关的失踪人员;
- 修复及分析复制品以及其它寻回的材料;
- 调查与熙德的传说有关的其他物品,它们有可能也具有异常现象的影响。
虽然对失踪人员的搜寻没有任何有效结果,对复制品的重建却得到了重大的成果。对于从SCP-7562-1的储物柜中回收的宝剑复制品的修复在数月的工作后已成功完成。完成后,人们发现碎片实际可以拼合为两把相同的宝剑,而非一把。据信,复制品产生的认知危害可以掩盖碎片的真实体积,而且重建团队也是在修复完成后才发现,这些碎片实际可以拼合出两把剑。而当修复完成时,两把宝剑同时粉碎为了碎片。尽管认知危害使得确切数值的测量变得困难,但据信物体坍塌产生的碎片的体积等同于两把宝剑体积相加所得的值的二倍。
因此,对修道院回收的碎片进行了重量测定。尽管有认知危害的干扰,结果显示其之重量恰好是储物柜中回收的复制品碎片的一半,这意味着其与储物柜复制品有着类似的乘法效应。而在储物柜事件后,所有的重建工作都被停止了,碎片被分别储存进八个不同的储物柜中。
作为更广泛调查的一部分,对超过一百个的不同地点——包括熙德曾经过的城堡和村庄,和其曾战斗过的战场——以及熙德和他的同僚所使用的宝剑和装备进行了调查。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所调查的物体和地区都是非异常的,但是一系列的地区中包含一些如下的异常性质:
地区 | 与传说的关联 | 事件描述 |
---|---|---|
卡里翁,圣玛丽教堂 | 在他于哥佩耶拉被打败后,熙德所服侍的莱昂的阿方索六世躲在这栋教堂中,保护了镇上的年轻妇女不被摩尔人俘虏。熙德的女婿也是在教堂附近出生的。 | 第二次事件发生后的早晨布道期间,建筑的大门变成了黄沙,教堂主尖塔的钟也迅速生锈了。 |
卡布拉平原 | 卡布拉战役在此地打响。熙德在这里帮助塞维利亚的穆斯林统治者击败了格拉纳达的穆斯林统治者。此为熙德为摩尔人所打过最重要的战斗之一。 | 当地时间每天下午五点,都会响起马蹄奔跑和互相碰撞产生的隆隆声。当地也发现了——经复原发现原本是一匹马的雕像的——碎片。 |
阿尔科莱亚小镇的城堡遗迹 | 莱里达的穆斯林统治者——城堡的原主——在特瓦尔战役中被熙德所打败了。 | 一只充满血液的宝箱在遗迹中被发现。经分析,发现血液应属于马和牛,同时其中也发现了大量的金和银。 |
波夫莱特的圣玛利亚皇家修道院 | 熙德于波夫莱特小镇中与阿尔摩拉维德帝国作战,并征服了瓦伦西亚的摄政王,随后直到他去世一直统治着这个公国。就是在这座修道院者,熙德签署了将他宣布为瓦伦西亚王子的文件。 | 见下。 |
而当探访波夫莱特的圣玛利亚皇家修道院时,发现了与SCP-7562中类似的现象:当熙笃会的僧侣马蒂亚斯·阿拉蒙迪寻得一只装满金币和宝石的小盒子时,其被传送到了一个类似地下墓穴的区域内。基金会正在试图再次触发这一现象。而在同一时间,进行了一场对阿拉蒙迪的采访。
附录7562-3:采访记录
时间:当地时间2020年3月18日11:16
采访者:研究员罗德里戈·阿尔圭
被访者:马蒂亚斯·阿拉蒙迪
笔记:提供阿拉蒙迪的证词时,研究员阿尔圭及他的团队伪装成了一个人类学家团队,正在收集相关信息以写就一本与熙德有关的书。
阿尔圭:早安,神父。
阿拉蒙迪:同样祝你早安,先生。
阿尔圭:据我所知,你所说的这件事,那些——那些东西的——的——证明——
阿拉蒙迪:你还好吗,先生?你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
阿尔圭:哦......不,不,对不起,只是——没事。我说,听到这样的一个超常事件时谁不会激动呢?
阿拉蒙迪:当然了。啊,但是你第一次听到它时似乎没这么坐立不安,不是吗?
阿尔圭:我不确定我能相信你告诉我们的这些事。但是我们现在已经偏题太远了。我很确定你的时间是不足以像这样浪费的。
阿拉蒙迪:哦,这还算不上浪费,先生。但是——没问题,让我们来谈谈吧。
阿尔圭:让我们从开始讲起吧。这事件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阿拉蒙迪:三夜前。当时是八点钟左右,我正在巡视。
阿尔圭:巡视?
阿拉蒙迪:对,巡视。在这座修道院,我们每天上下午八点都要巡视,确定所有的机器都关闭了,没有人待在不该待的地方等等。我们轮流执行任务——但是,啊,我不想用这些无所谓的琐事来麻烦你,总之你必须知道的就是,我正经过修道院的主建筑,随后转了个弯走向马丁王的宫殿,随后便突然脚下一空。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绊倒了——但是我发现不是那样的。它......我该怎么解释呢......就感觉像是整个世界在我身旁崩塌了,而不是相反那样。就当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的时候,我滑到了石头和泥土下面,随后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了这个你称作"地下墓穴"的地方。
阿尔圭:那是什么样的呢?
阿拉蒙迪:当然就是地下墓穴了。没什么特别的,真的。一条石头做的走廊,被木头和苔藓覆盖着。似乎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里了,但它闻起来却有些熟悉的味道。你有没有过那种你曾经去过某个地方的感受——尽管事实并非如此?
阿尔圭:是的,我明白那种感觉。
阿拉蒙迪:那就是我所感觉到的。我被这种感觉迷住了,独自穿越了这条走廊。我还记得的一件事是,光线很亮。我对这个地方非常感兴趣,就像我曾经属于这里一样,我走的每一步都充满着信心。我不知道为什么,当然了,但是......好吧,我们也不过都是被命运和上帝的言语纠缠着罢了——我感到被强迫着。
阿尔圭:你感觉你需要去那里。
阿拉蒙迪:没错。我注定要来这里,注定要踏下每一步,注定要打开那扇注定要被打开的门。
阿尔圭:门?
阿拉蒙迪:地下墓穴中有很多门,但是没有一扇门注定要被打开。每当我试图打开一扇门时,我会听到门把手旋开,破碎的声音。门是锁上的,我注定不能知道其后的事物。
阿尔圭:你没有再试试吗?也许有办法进去,比如说一把钥匙,或者——
阿拉蒙迪:也许它们会为你,罗德里戈,或者像波夫莱特特工那样的什么人打开,但是不会为我打开。属于我的那扇门正在走廊的尽头。你想知道那后面是什么吗?
阿尔圭:当然想知道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来和你交流。
阿拉蒙迪:当然,当然。然而,我不知道这是否配得上所带来的麻烦。
阿尔圭:你说配得上是什么意思?这是肯定的,它是——
阿拉蒙迪:提泽纳剑配得上这些牺牲吗?熙德之箱配得上波夫莱特的生命吗?那宝剑呢?黄沙呢?早已不存在的应许的黄金呢?我找到了黄金和珠宝。从熙德的数次战役中寻得的珍珠和绿宝石,塞维利亚的穆斯林统治者金库中的项链和手镯。你会研究它们的,罗德里戈,只有在它们身上,你才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但是它们配得上吗?
(阿尔圭沉默着盯着阿拉蒙迪。阿拉蒙迪在座位上动着脚,盘弄他手中的念珠。可以听见一声叹息。)
阿尔圭:......它们配不上,但是我必须结束这事。故事已然开始,没什么能停下它,对吧?
阿拉蒙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门后的是什么东西。
阿尔圭:那就告诉我门后是什么东西。
阿拉蒙迪:很好。
(阿拉蒙迪闭上了眼,深呼吸,笑了笑。连接出现故障,计时器回滚了19秒。)
阿拉蒙迪:现在,我要从哪里说起呢?哦,对,那扇门,当然了,那扇门与其它的别无二致,但是它是唯一一扇半开着的门。主会为你打开注定被你踏入的门,你明白吗?机遇之门。
阿尔圭:那里有什么?
阿拉蒙迪:一只宝箱,上面有一个牌子标着......哦,是什么来着......
阿尔圭:熙德之箱。
阿拉蒙迪:对......是这样。它之中的是——
阿尔圭:黄金和珠宝。珍珠和绿宝石,还有——
阿拉蒙迪:不,不。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阿尔圭:什么?不是——你刚刚跟我说的——
阿拉蒙迪:"它是个把戏吗?还是一个诱饵——我们咬钩了吗?"你几年前写下了这些文字,好奇着宝剑的意味。你对了,罗德里戈。这全是一个把戏。那没有宝藏,那箱子不是用来装宝藏的。
阿尔圭:所以如果不是宝藏的话,那会是什么呢?
阿拉蒙迪:第一箱中装的宝剑致使人恐惧,但也正是恐惧才会引发好奇心:若是其中闪烁着黄金的光芒,任谁都忍不住去试探虎穴。第二箱中的装的则是沙子,几乎分文不值,但正是在这样平淡无奇的事物中,人看到了机会:黄沙也能炼成无比璀璨的彩色琉璃。沙中定还有着其他事物:有死亡,也有着粘土和陶瓷。碎片必将被拼合,但拼合它们却只会致使危险。若是一把宝剑使人寒毛直竖,那么两把宝剑呢?四把呢?八把?当然,它们已经被束之高阁,但研究员们还有多久就会再进行对它们的研究呢?第九把宝剑还有多久就会被发现呢?如果我告诉你,金子与珠宝亦能熔炼成一把宝剑呢?如果我告诉你这就是所应许的宝藏呢?你是会前去,还是会抵制住欲望?你是会让一个无人知晓的古老传说握着应属于它的东西,还是会踏上前人的同一条路?
阿尔圭:所以那是一把剑,对吗?一切的钥匙?
阿拉蒙迪:对,当然了。除了宝剑还能是什么呢?
阿尔圭:你必须给我看看。
阿拉蒙迪:我会的,但那将是我们故事的结局。你会从我毫无一丝生气的冰冷双手中取走剑,就像你许多年前做的那样,随后你便会用它毁灭你的王国,因为你已经这样做过一次,你会做第二次的。随后我便把剑拿回来,然后你就再次将它取走,因为你就是个傻瓜,傻瓜从不会学习。
阿尔圭:宝剑,我需要它。
阿拉蒙迪:你还没听我说第三个宝箱里装的东西。瞧瞧你是个多丢脸的研究员。
阿尔圭:它里面装的是宝藏。
阿拉蒙迪:不,不,不是。它所装的是警告了熙德他的王国总有一天会轰然倒塌的那位犹太人的尸体——谎言所构筑的王国终不能繁荣昌盛——随后熙德便嘲笑他,将他打倒在地,继续了他前往圣玛丽教堂的征途,为给他的两个女儿复仇。他的每个扈从都与卡里翁二王子进行战斗——这便是英雄史诗的结局,不是吗?
(阿尔圭突然站起,椅子掉在了他身后,与地面碰撞发出咔嗒的声音。)
阿拉蒙迪:但是还没有真正结束,至少到熙德死时不是。在那之后,他被埋葬入土;与他的宝剑,珠宝一起。随后第二个犹太人打开了坟墓,将价值足以平替债务和那个被冤的兄弟的财宝拿走,随后债务便还清了。但是总有盗墓者。总有那些不能让事物待在地下的人。他们必须行偷窃之事,因为他们便只知偷窃。我们自古以来便把这些人叫做盗贼。就如同熙德那样。
(阿尔圭对阿拉蒙迪尖叫,但只发出了喉音——因为他的舌头掉了下来。)
阿拉蒙迪:只要宝藏能被取走,它便总有一天会被取走,因为古往今来的事情都是这样的。一个建立在掠夺与偷窃之上的传说从不告终。但门是开着的呀,谁能怪罪你踏入它呢?谁能怪罪你爱上了触手可及的财富呢?
(阿尔圭向前走了一步,但很快摔倒了——因为他的眼睛变成了玻璃。)
阿拉蒙迪:你想要黄金和珠宝吗?想要名利吗,想要在歌谣与言语之间的永生吗?那就拥着它们吧,没关系。第三个故事已近结尾。而故事一旦结束,熙德便荡然无存,他的王国也轰然倒塌。
(阿尔圭发出了更多的喉音。阿拉蒙迪叹气。)
阿拉蒙迪:你已经持有了宝剑,你一直持有着宝剑。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宝剑。
(阿尔圭终于站了起来,举起他右手握着的宝剑,指向阿拉蒙迪。)
阿拉蒙迪:你配不上它。
(阿尔圭向下挥去宝剑,部分砍开了阿拉蒙迪的头颅。僧侣倒在一边,在碰到地面时破碎成了陶瓷碎片。阿尔圭扔下宝剑,随即离开了可见范围内。信号在两分钟后切断。)
1099年,熙德已然死去。在五年后,熙德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将在内外压力下倒塌;他的儿女和亲信中没一个人能成为像他那样的优秀战术家;对于这一点,摩尔人也心知肚明。在五年后,他统治的公国会再次成为摩尔人的诸侯国,而爱戴他的人将被杀害,奴役。
但这不是熙德的故事。这是那个去了坟墓那,打开了它并因而被斩首的犹太人的故事。或者说,像最初的传说那样,他被熙德的遗容深深吸引,成为了他的众多扈从之一。但传说确实会美化事物;即使对于反犹太群体来说,无端谋害一个无辜者也属实过分,他无法描绘出熙德的高贵形象。所以,第一个被杀的犹太人从所有的文字中都被移除了,雷切尔和维达斯也一样,我们再也听不到他们了。
犹太人死了,但债务还是还清了。就像熙德在死后也可行弑杀之事那样,犹太人在死后也可行盗窃之事,就像当时的传说那样。传说比生命要伟大得多。所以,宝剑和珠宝消失了,但是财宝总有一天会被找到的,不是吗?最后,在时间的黄沙之下,你找到了一枚金币或者一把剑柄,随后开始挖掘,你便找到了财宝,却未意识到你已经身处流沙之中,正在深陷其中,一直在下沉,在下沉。
即使你吞下黄沙,缓慢窒息,你仍不能放开握着宝剑的手。如果你放下了它,你便再也配不上它了。你死死抓住,不留半点余地。而你死后,犹太人回到你面前,你便要杀了他,偿还那债务。
随即你再次找到了剑。
视频采访和一份关于"盗墓犹太人"的文件是在2021年8月21日于指挥部中一场不相关的库存搜查中被发现的。尽管采访的日期如此所示,但没有任何证据表示当天有任何操作员监督了这次采访。同样也没有发现罗德里戈·阿尔圭和马蒂亚斯·阿拉蒙迪存在的任何证据——尽管后者在宗教团体成员中并不罕见,但基金会特工突然失踪的可能性要小得多。在这一发现之后,存放宝剑的储物柜被打开了,而其中空空如也。监控显示,自重建工作停止后并没有任何人打开过储物柜。
在波夫莱特的圣玛利亚皇家修道院进行了一次搜查,同样也没有发现阿尔圭或阿拉蒙迪存在的证据。另外,在修道院下方也没有地下墓穴的存在。尽管搜索无果,在修道院主教堂的屋顶露台之上发现了一把与SCP-7562相同的宝剑。虽然对其的分析很少,但这把剑可以追溯至9-10世纪,确信使用于收复失地运动时期。
将其转移至Area-53进行测试的请求已经发送,正在等待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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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P-7562",作者 Maxyfran73,来自 SCP 维基。原文链接:https://scp-wiki.wikidot.com/scp-7562。译者 Mizuhanabi,来自 SCP-CN 维基。译文链接:http://scp-wiki-cn.wikidot.com/scp-7562。遵循 CC-BY-SA 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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