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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ina,谢谢你这么快就来见我。"研究员Dominguez坐在Site-55伦理道德委员会主席的办公桌前。他往前挪了挪椅子。"我很高兴你今天能为我腾出时间。"
"听起来真的特别紧急。我听到你在和我的秘书说话,我没法拒绝你,"Regina Woolf平静地回答。"发生什么了,Jose?一切都还好吗?"
"我很好,只是——"
"是Maggie出什么事了?上帝保佑,或者是孩子们?"Woolf靠在书桌上,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胸前,另一只手握住Dominguez的手。
"没,真是谢天谢地。但我很高兴你为了这件事坐在这。"当Woolf缩回她的手时,他紧张的笑了起来。
"好吧,当然可以。我洗耳恭听,Jose。"
"只是......我——嗯,呃,我......要消化的东西太多了。但你看,我最近发现有一帮人对我的同事们做了难以启齿的事情。关于他们我了解的不是特别多,但从我搜集到的信息来看,他们似乎是一群人力资源人员——特别无赖特别混蛋,不知道为什么把阻止人们离开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他们干的那些事......让我担心我的健康问题。"Dominguez颤抖地说着。
"哦,不。Jose,我知道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沮丧了。你能多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这样我就能更好的帮你调查这件事。"她的声音平静而温柔,就像一位母亲在安慰她的孩子床底下没有怪物一样。
"你看,这一切都始于一位说想退休不干了去多陪陪孙子的同事。第二天,人力资源部的人进到办公室,说要和他谈谈。她把他带到了我个人办公室旁边的实验室,我当时就在那。我无意中听到她和他说,基金会不提供退休计划,辞职是不明智的,尤其是考虑到他的慢性健康状况。"
"基金会保存着所有员工的医疗记录。这是这样一个组织的标准。"
"对,但让我恼火的是他们在他递交四周辞职通知之前就知道他打算辞职。"
"Jose,谣言在人与人之间总是传播的很快。虽然这看起来很可疑,但我更愿意把她看做是个关心同僚的好同事。这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Woolf双手交叉,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我觉......但......我不知道。我觉得之后发生的事有点不对劲。"
"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递交了辞呈。自那之后,似乎一切和往常一样。我们开始计划给他办个告别派对。但突然,他发现他的两个孙子都得了癌症。两个都是。然后他很方便地收到一封电子邮件,告诉他基金会很乐意在他的保险下为他的孙子提供医疗保险,他只要留下来就好。"
"他同意了没有?"
"当然。天呢,什么样的疯子才不会?基金会的医疗系统是全世界最棒的。我不太确定,但哪怕我们把治愈癌症的方法锁在某个房间里,我也不会感到惊讶。"
她咂了咂舌头。"他接受了,这很好。"
"对,但是......有些事困扰着我。"
"是什么?"
"我所在的部门,接收部,负责接收异常,研究和给它们分级,之后把它们交给合适的收容小组。我们基本上就像——"
"我对你的部门再熟悉不过了,Jose。"Woolf平缓地打断了他。
"好吧,几个月之前我们收到了一只泰迪熊,它被人抱着的时候会释放辐射。我们管它叫‘癌熊’。挺有创意,我知道。但不管怎样,我们给它分了个级就送出去了。我没想太多,至少直到我发现他的两个孙子同时被诊断出得了癌症。我觉得特别奇怪。所以我决定去查查我们给癌熊创建的SCP文件,"他停下了。Dominguez鼓起勇气,屏住呼吸。"令我吃惊的是,这份文件被‘遏火部批准’锁定了。"
"我明白了,"Woolf站起来,走到了她办公室的门口,关上门坐了下来,Dominguez继续说话。
"所以我现在在这里,偏执地认为有一群人力资源人员耍无赖,违反职业道德,让别人的孙子得癌症以此把来他们留住。"
Woolf叹了口气,把眼镜推到了鼻梁上。她转身在电脑上敲了点东西,随后把注意力转回到Dominguez身上。
"我能理解你为什么对你的发现感到困惑,甚至是害怕,但我向你保证,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描述的行动是由专业人员去执行的。"
"专业人员?哈?你完全不担心有一群混蛋员工干出这种事?"他的眼睛瞪的像盘子一样。
"这没有你说的所谓‘混蛋员工’,他们是遏火部的一员。"
"你的意思是这是真的?真的有这么一群人干出这种事来?"
"对。我们知道他们的存在。我们分析了他们的行为,结果是他们完全符合基金会的伦理道德准则。"
"你不去调查他们的案子吗?这哪有什么伦理道德可言?!"
"我们不需要调查他们的每一个案子。我们调查过成千上万的人,他们在道德层面上都是合理的。"
"这绝对不道德!真他妈疯狂!"Dominguez站起来,用拳头猛捶桌子。
"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已经确定过了。你熟悉电车难题吗?"
"我......熟悉,但和这有什么关系?"他回答道,又坐下来,紧抓着椅子的扶手。
"那么,请允许我向你提问吧;为了成千上万人而牺牲一个人,这合乎道德吗?如果是,那为什么一定要把问题归结于死亡?让一个人健康快乐的工作,得到一辈子的照顾,结果是成千上万人得救,这合乎道德吗?"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他没有回答。他盯着继续说着话的Woolf。
"当随便谁,比如说一个核物理学家,做出了一个非常自私的决定,去追寻他们开着房车在全国旅行的梦想,而不是完成他一生的工作时,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这不是不道德的吗?是,这是他们的决定,是他们的梦想,但他们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机器上本该属于他们这个零件的位置空空如也。然后我们没采取任何措施来把他们留住,数百万的人因此受苦。"Woolf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她瞥了一眼墙上的钟。
"但你可以找人替他。你可以训练新人做他们的老工作,让他们继续下去,而不是搞这些骗人的把戏。"又愤怒又痛苦,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训练新人需要花费时间和资源。时间和资源是基金会绝对不——"
"全他妈放屁。基金会有花不完的钱。我知道这地方是世界各国政府资助的钱坑,还有鬼知道别的什么。"Dominguez充血的双眼紧盯着面前的女人,嘴里吐出恶毒的词语。
"Jose,如果你让我把话说完,我相信你的担忧可以得到缓解。如我所说,基金会绝对不能浪费人才。世界可不会等着我们。我们没法像你相信的那样让它屈从于我们的意志。但另一方面,人灵活的多。人是愿意扭曲的。弯曲。忍受。这就是基金会在任何情况下都会保留员工的原因。"Woolf一边在电脑上打字,一边用同样平静的语调说话,这更把Dominguez激怒。
"所以就是这样,嗯?我们只是基金会这台巨大机器上的小零件?"Dominguez又站了起来,准备冲出房间。
"你我以前都是如此。"Woolf拿下眼镜放到灯光下,发现它脏了。她伸手到桌子底下拿出一块细纤维布。
Dominguez大声嘲笑。
他想说更多的时候,两个男人冲进房间,手里拿着连着面罩的记忆删除气雾剂。一个人把面罩扣到他脸上,另一个人按住他。不一会,Dominguez没了声息。
两人二话没说,把他架了起来,抬出了Woolf的办公室。Woolf叹了口气,拿起布擦擦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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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一日",作者 Uncle Nicolini,来自 SCP 维基。原文链接:https://scp-wiki.wikidot.com/just-another-day。译者 Agent FS,来自 SCP-CN 维基。译文链接:http://scp-wiki-cn.wikidot.com/just-another-day。遵循 CC-BY-SA 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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