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CN-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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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项目属历史归档记录 对现行状况不具代表性 仅用以项目机理遂源与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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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项目属历史归档记录 对现行状况不具代表性 仅用以项目机理遂源与备录

2/CN-3003 LEVEL 2/CN-3003

CLASSIF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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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编号: SCP-CN-3003

项目等级: Explained

项目编号:SCP-CN-3003

威胁级别:白色 くろまる

项目等级:Euclid Explained

特殊收容措施:云南省曲靖市会泽古城 湖广会馆旧址街道(下文简称湖广街道)主要出入口已由Area-CN-19派遣有六名外勤人员以街道巡警的身份开展日常监控工作,主要负责对人流活动、环境变化、项目异常事态等诸多事项进行实时记录,并在每日晚二十二时轮班负责落实宵禁要求,即在此一时间至次日早六点以古文物修缮为由,禁止包括地方住民在内的任何无权限人员进入湖广街道活动。

涉事古宅则已安装有各项监控、监听与监测设备,日常时间段的设备记录由档案部门统一每七天审阅一轮,每日宵禁时间段,则另由外勤人员轮班执行实时直播监控的审阅工作,涉事古宅的所有音频监听记录则需由上级研究部门进行统一整理存储。

现阶段,MTF-Mu-13已介入异常相关研究工作,进一步的收容措施由MTF-Mu-13视情况实时布控。

1

描述:SCP-CN-3003是仅发生于湖广街道以内的特殊异常现象,具体表现为湖广街道范围内,每日晚十一时必然出现的音源未明的空笛音声;空笛音声的每日持续时间通常在六小时至二小时左右,其时间变化以夏季(六小时)与冬季(二小时)为大致峰值,并以此为大致规律进行不固定与不唯一的时间递增或递减。

项目异常所反映的空笛音声存在明显的智慧意识表露,发声表现则基本为完整的曲集吹唱,曲集经记录确认共有三十七首,并以明确的顺序进行循环吹唱,曲色风格均以慢节拍的悠扬悲情为主旋律基调;但若在雨夜情况下,其整体节奏则易随降水增幅而明显加快,从而致使曲色风格更显欢快活泼,经查,其发声曲集大多为明清时期流传的苗家山歌,但仍有部分发声对应的曲集仍不明朗。

2

项目异常的发声地在湖广街道内并不固定唯一,空笛音声大约在六十至七十分贝,若有任何人类个体试图寻找发声地,其音声通常将在个体抵达发声地后发生短暂停顿并继续进行,但由于石砖巷道所造成的回声效果,明确的发声来源于实地环境中难以研判,同时,亦未有发现任何吹奏笛音的人类或其他生物个体。

经确认,项目异常的发声地共有湖广会馆旧址、涼府融井旧址、穗庄古榕旧址、铸钱新局旧址、洛竹茶庄旧址与一字巷旧址,异常发声基本以上述六类文化遗产建筑物的内部或周边的其中一地为来源,音声来源地的轮换规律则仍不明朗;目前MTF-Mu-13已入驻上述六类建筑物,以尝试探明项目异常的发声分布规律,并积极探索寻找可能存在的非实体单位。

4

针对项目异常较为系统的发现情况,在1968年国安对异十九局的调查报告中有所记录,其档案以口头教育与警告一名深夜练习竹笛的少女告终,关于其中涉事人员与事态过程的具体详情,则由于年代久远已不可知;但与项目异常较为吻合的事态情况,在明清时期的会泽县志与地方民俗怪志中则以鬼怪传说的方式早有记录,地方住民以此对湖广街道的异常情况早有知悉,但由于世代传承的民俗习惯与宗教忌讳等诸多社会原因,地方住民均较为自觉地将项目异常淡出日常生活,项目相关情况亦未有较为明显的对外传播;鉴于上述地方情况,在未有查明事态原因前,不必要的忽怠与社会隔离办法则已暂且搁置。

5

同时,根据现有基金会外勤人员与MTF-Mu-13成员的报告表示,湖广街道与周边古巷住民密度较低,人烟稀少,但夜间空笛音声在古巷回荡时,并未有诡异或者恐惧感,反而存在有一种"美好旧事的怀念感"、"古典诗意的幸福感"(报告者本人表述);经后续走访调研发现,音声来源地附近的地方住民虽有养成晚二十一时睡眠的民俗习惯,但均表示在空笛音声发生期间,易产生"安定感"与"舒适感",空笛音声疑似易引起积极的情绪变化,部分年轻住民因此存在"颂笛传唱文化"的理解表象;但对于这一相关状况,音声受众与第三方回听包括精密监测仪器在内的设备录音,则再未有如此的情绪表示,目前初步判断为存在音频录制的微弱失真或湖广街道周边环境的综合影响,关于空笛音声对人心理状态影响的研究则已移交基金会福建方面的专业精神科研究团队进行。


项目异常代表性音频节选
记录点 一字巷旧址
经降噪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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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州怪志》(节选)
清代同治年间 民间孤本
中央文史研究馆 秋字第九号档案库


道光十三年夏,有匠人涼牧之者善木工,闻滇物藏丰衍,安定好生,为谋生计而赴之。

牧之匠术了然,可使径寸之木为梁上飞禽,草木昆虫。形神皆妙,栩栩如生。惊妙之处尚不止于此,曾以道旁朽木为促织,窜蹦跳跃,振翅瞿鸣,如有灵慧。过往路人啧啧称奇,尤得妇孺之好。牧之亦因此换得路资,供以趋行。

时颜伯焘抚云南,兼署云贵总督,娴习吏治,所至有声。闻此奇事者,召之来府,欲探奇巧异术之密。牧之自叙尝习木工之法于湖广异士,又言自荆至滇沿途见闻。巡抚观其虽为工巧之徒,竟不见晒痕劳茧,肤如凝脂,貌若潘安,巍巍然如玉山之将倾,兼之出口成诵,吐属不凡,似嵇叔夜之再世,比曹子建之重临,甚奇而愈嘉之。盘桓数日,宾主相谈甚欢。牧之欲复前行,巡抚留之不从,遂赍纹银百两,又亲书文碟予之,荐至会泽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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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牧之书密信予巡抚,后数日,牧之寻至会泽城外,天已晚,遂寻客店宿焉。夜遇山贼,路资文碟俱掠之,店媵皆为山贼所杀,牧之挟伤逃去。

行数时,力竭而停,以为待死矣,悲欲绝。忽闻笛赋于谷间,笛声悠悠兮,如仙乐般。牧之备受鼓兴,循笛声而去,寻得一古刹,邃无力,倒至门前。

少顷,笛声顿止,一少女持黄竹笛而出。其貌眉清目秀,衣香鬓影,齿白唇红。乌绿素裹,墨衣雅然。虽无粉黛之衬,花容月貌依旧。女子见牧之,大惊。忙扶之,安治于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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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牧之觉而寤,时至日中。少女闻声而至,牧之乃知被少女而救,忙谢之。少女澹然道:"吾皆辛苦,本该相助也,何谈道谢。小女见公子相貌非凡,怎沦得此般境地,恐是遭了山贼,逃落至此。"牧之应之实情,少女笑而嘱牧之休息去而炊作饭。

牧之思此古刹弃废多年,唯一女子独居此处,实足为奇。欲后问之。奈伤未愈,只得卧床歇息,忽见床边石木,欣然拾之刻镂,欲施巧技。

久之饭成,牧之已一日未餐,备感饥乏。少女持饭至前,逢牧之刻镂功成使木者为雀,唤作沉香飞燕,掌心大小,口衔明珠,遇炭火如复生而飞,栩栩如生,此等奇物备受少女之好,因而受牧之此物为谢礼,也亦始有情于牧之。

二人食闲亦多聊。少女自言名芸兮,昆弥人氏,不欲家婚而逃,遂至此。牧之甚感惊讶,言来意与芸兮,芸兮闻之叹曰:"芸兮本家于会泽略有声望,虽非达官显贵之户,却也度日阔绰。因芸兮逃婚之事,恐失了颜面于邻里,遂未传得此事而出。今日得见即为缘分,芸兮愿以本家所望,助公子以绵薄之力。"

遂取锭银十余两欲予牧之,牧之惊曰"小姐这是作甚,你我相识尚未半日,此番盛情牧之难受,况小姐不恐我为歹人邪?"芸兮笑道"公子若为歹人,何苦沦为此番境地,芸兮更毋需忧虑。"牧之见盛情难却,只得收下,其后与芸兮共议后之事。好道是"平生衣禄苦中求,独自经营事不休。离祖出门宜早计,晚来衣禄自无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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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牧之愈,与芸兮共往,初至会泽,牧之觉道中竟无一丐者,男女老少皆勤于劳作,商市贾庄俱人来乃往。家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盛世之似,和气迎神。

县中有人识得芸兮,忙报与县衙。少顷,县令同宗族总管将衙卒家丁五十余者亲至,见芸兮时,俱大惊,忙引二者至府上中堂,牧之初见府邸,觉气度非凡,圃囿繁茂,楼亭横立,颇具风范。一长者正坐堂之中,左聚华服女者七八人,右聚蓝衣男者十二三人。

长者思少时曰"汝何人也,吾家长女何故同汝共起?"牧之正欲辩,芸兮抢曰:"叔父,公子乃芸兮救命恩人,欲初芸兮才出县郭门,却叫山匪掳走,是公子相助,与贼拼搏,芸兮方能遇难又呈祥,现公子伤,又丢盘缠,恐难以营生,愿叔父予公子相助"此言一出,堂上人俱惊,少焉,长者同芸兮至内房,留牧之一人于中堂。

一时过,长者出与牧之谈,知牧之来意,便凭其望,助牧之营私矿,落户安家。矿初开,劳工甚少,牧之只得同余工亲劳于矿中,后芸兮又凭家望,为之寻工,已而果然矿营兴盛;牧之又凭匠术,制诸多机巧,用于矿中,又复有数十余流马之车,可载重千斤,一人驶之,满载而日行百里有余,落成商队,日夜往返云贵内外;亦复有沉香飞燕,翱飞千里有余,了天下商讯。

一工丁曾言曰"小人劳于矿中,本当热燥难耐,不知矿主使得何等机巧,使我等劳作时备感凉爽,劳具虽状怪异,掘石声则如雷轰顶,但可削铁如泥,井内未见火种,却又日夜亮如白昼,免得持火阔燥,曾闻矿主传说,想来矿主定是得道仙者,能为之谋活,实是三生有幸。"

逾年涼家矿鼎盛非凡,百里之内尽享盛名,奇者在于虽矿产丰衍,黄铜生铁,诸类矿产年来数十万钧,却未曾有伤山林之貌,矿产亦未知何人所购,销于何处。然芸府却良久未与芸兮音信来往。牧之芸兮亦日久生情,牧之疑芸兮家世非仅县中宗族,而另有其势,且绝非寻常宗族。恐自身卑贱,难以与芸兮结发成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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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忽问芸兮,曰"你我相处良久,心意亦互已知晓,但士农工商,商为最末,若予明媒正娶,门当户对,唯恐甚矣。" 言未毕,牧之垂首叹息。芸兮亦叹曰"本家杳无音讯甚久,相必亦是忘了芸兮,公子何故忧芸兮家世?"芸兮言毕,二者终日未言。

数日毕,牧之又访芸府,欲探求芸兮身世之密,未果。

后总督颜伯焘闻涼家矿之事,择日而至,遇牧之,方知此奇地为牧之所作,惊喜万分,又邀牧之于府上共叙。对饮间,牧之言家事予总督,又复饮三巡,伏案而泣。总督不忍,扶牧之而起,肃然道。

"牧之兄,汝且勿悲,吾有一计可破汝困境,当今圣上正需铸钱道光通宝以供朝廷,只是宫中铸匠年老,且朝中铜矿告急,眼下正是解圣上燃眉之急之大机遇,以牧之兄之奇技,定能供朝廷所需,为朝廷之栋梁,不知牧之兄意下如何。"牧之思虑良久曰,"涼家矿虽有气色,却根基不稳,恐难担此重任,但为家妻,牧之愿以一试。"

总督见牧之心决,遂允之,后归京报圣上此事,圣上闻之大喜,立诏宝云局监铸发士卒至会泽营铸币铸兵务,牧之遂营官务,奇技使宝云局铸币愈广,牧之亦春风得意,曾言芸兮,不过半载,必予婚嫁之事。芸兮却日益忧心,自此未曾处牧之之矿业。洗衣择菜,常顾家务,蕙心兰质,日复奏笛于涼府门前,笛声悠扬却夹悲凉之意。

后朝廷命牧之铸万万计道光通宝,牧之欣然受之,欲以事毕封赏,再会与芸兮,予明媒正娶,故未与芸兮知;白驹过隙间,万万钱币亦已铸成,待朝廷收运。牧之欢心若狂,遂寻芸兮以表其意,述前程儿孙之景;芸兮闻后,复捻数钱,哀意愁容,牧之亦觉芸兮异问。

芸兮叹曰,"此钱若入朝廷,我等身家恐亦不保。"牧之惊问何故。芸兮曰,"旧时嘉庆通宝至现时道光通宝,一枚统共一钱四分,而今所铸通宝,工艺之精细,纯净过人,一枚仅重一钱二分,而此二分之差,甚恐后世灾障不断。"

"数十载然,当朝圣上善若龙体康健,钱币流转用之则必损,如此精铜软铜,道光二字消磨殆尽后,又何人知此为何通宝,朝廷不知汝铸法,论是缺材偷料,抑然欺君之罪,若有心之人以此生事,我等必是身首异处。"

牧之幡然醒悟,曰,"此间时日,吾皆思儿女情长之事,竟忽略如此大事,实然痴也,时存铜产早已售兵铸予朝廷,劳工多已告假回乡,秋收农忙,本望秋前休仓养息,却使现厂已无铜以加币重,二分虽不足为道,但万万记钱币重铸,仅论耗材,已是千钧有余,他场又多产生铁,购取铜产难如登天,此番境地,可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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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兮谓然叹曰"夫君大可放心,此事便交芸兮疏理,明日芸兮便早早去寻人行事,脚程往复,需十余天方可归然,官差之事虽仍有一月有余,但如今入秋,夫君一人,亦是谨记添衣增食,切勿伤寒。"

牧之谢之,良久安然而睡,芸兮闲步于月光下奏笛,一曲方休,悲凉之意更甚,备感杜鹃啼血之哀。

旦日晨,牧之觉芸兮已去,伴身只与芸兮之竹笛一物。牧之忽感悲凉,仿闻夜之笛声,悉心藏身,终日沉迷。

如此数十日,芸兮仍未归,牧之倍感忧虑,又发人马木燕探芸兮之讯未果,只得作罢。

一日午间,朝廷忽发兵马将骑至会泽涼府前,牧之诚惶诚恐伏地领罪,为首黄马褂者持画像高声问斥牧之"涼牧之,汝可认得此名为芸兮之女子?"

闻芸兮之名,牧之忙抬首望画像,私以为芸兮作何祸端,甚感惶恐,遂跪迎领罪,颤声曰,"此为小人妻子。" 为首者暴起怒掴牧之,愤愤曰,"一派胡言,来人,将涼牧之拿下! "时总督闻讯而至,与黄马褂者言两三语,扶牧之起,无奈曰,"涼兄有所不知,汝所唤芸兮,乃当朝圣上长公主儿时之名,此事可无戏言,敢问涼兄可以何公主随身之物以证。"

牧之闻得大惊,忙曰,"芸兮向来朴素,少有随身之物,唯有此一竹笛。" 为首黄马褂者见此竹笛,大惊失色,又怒吼道,"将涼府人家全部拿下!送京面圣,依法严办!" 牧之涣然问道,马上人又言,"长公主薨逝已有三年有余,在京密发不丧,汝等假借公主名份,谋取私利,更甚者窃取公主陪葬遗物,妖言惑众,该当何罪!"

牧之茫然,总督忙言缘由于牧之曰 "此黄竹笛,为长公主生前最爱之玩物,天生颜黄而正以对皇,怎可能为寻常人家得以有得。芸兮亦正是孝慎成皇后所予乳名,知者不过数人,长公主深宫简出,然不满圣上议亲之事而投湖自尽,此事实损皇室威望。故密发不丧,葬时并无几人知晓,世间亦不知长公主薨逝,牧之兄近年在会泽作为故而惊扰圣驾,圣上听闻滇州有人以芸兮之名大肆敛财行事,贪心不足更向侯爵王等讨要官职俸禄,携长公主生前之遗物,招摇撞骗,方才怒而遣使寻此而来。"

牧之失言,少时无力曰,"伯焘,汝曾见过芸兮,便是常与吾身边者,此一画像,汝又可否认得?"总督见画像,画像之人虽美丽俏佳,婉转可爱,但使总督大惊失色,惶恐万分,伏地向马上为首者曰,"吾云贵总督颜伯焘可为此人担保,其所见之人实为长公主,本人亦曾有见,还望钦差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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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府长者,即兮所谓叔父,听闻市井异样,遂往涼府,见钦差,唤曰,"李某亦见长公主。" 又以满语与之谈,并私与钦差示金牌一件,钦差觉察异处,命士卒携画像问与百姓,街坊邻居,摊贩市井,皆称与芸兮相识。钦差涣然,欲探求事之根本,遂扶牧之 总督与芸府长者共入刘府,命士卒守涼府,四人共谈三日而出,互作礼数。钦差领兵返京,总督、长者亦归府上,只得牧之一人于涼府,县中人闲来问讯,牧之未言,复归阁中,未曾再出。

十余日后,两班白云观道众至会泽领命入涼府,设水陆道场铁罐施食,七日未休,日夜阐演道法,烟香缭绕。

偶有人云"涼府间,京城白云观至之高功大能业有所见。"

偶有人云" 涼府间,西洋诗班信众,天主教士业有所见。"

偶有人云"涼府间,身着蓝服龙袍,头戴羽顶之人业有所见。"

但无人知解,迢迢万里,白云观道两班道众何以日至会泽。

七日后,事毕,高功大能俱皆归京,唯数甲士守涼府门庭,后日,牧之劝离士卒,涼家矿亦衰。

十余日后,牧之于府中拂尘,忽觉叩门之声,又似闻芸兮扉音。

门外人唤曰公子,"芸兮迟归。"

牧之立于门前却良久未开,透孔望芸兮之貌与墨绿裳,见芸兮神情疲惫,垢染衣衫,少时泣曰,"汝可是芸兮?"

门外人淡然曰,"自然,今久未归,实乃芸兮之过,引公子担忧,惭愧惭愧,但此间亦有诸事愿与君闻,"

牧之问曰,"芸兮,汝人也鬼也?" 门外未言,牧之又言,声愈微,"白云观道长言予吾,明今日切不能迎芸兮入门,唯有断却舍离,方得使芸兮安息。"牧之泣泠。

门外人释然笑曰

"我知,无妨。"

"可否允牧之在此生唤芸兮最后一声娘子"

许然,牧之连唤数声,声泪俱下。

门外人笑曰。

"夫君,创业易来守业难,芸兮若走后,也望勿要自暴自弃,恪守家业,早日再娶再嫁,亦是为芸兮断却念想。家中鱼塘花草,家具尘土,日日打理,庭风家貌了然无故,亦能免得外人耻笑。"

"官场险恶,夫君切莫要再多涉足,商虽为末,但够食饱衣足,知足常乐,此番过后,无需再为芸兮痴取小利。夫君再娶,定要寻念君之人,摆弄机巧千万小心,定不要再伤着身体,伤痕累累,不知又有何家姑娘受君糟践,但若念君,今后或也免得受伤时再无人助。"

如此嘱咐,牧之仍泪如雨下,不知所言,仍唤数声娘子未停。

芸兮再言。

"夫君定要有子嗣,若能有缘,我或能投胎予君,即便不然,复投再生予猫狗牲畜,亦愿世世寻君。"

门外涕零,不再言语,笛声悲凉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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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之唤声未停,据城间百姓言,当夜笛声遍洒会泽,鸡犬未宁,虫鸟齐鸣。

旦日牧之醒,抚腰间,未再见所藏之竹笛,忽觉涼府前人声鼎沸,推门而出,未寻得芸兮身影,却现数十余流马之车于府前,所载之物皆令人称奇。

见闻者云,"实是奇异,马车所载物材长宽皆半丈有余,方整一致,共积有数百件,各物色泽九彩各异,平整不已,色润如和田之玉,甚可作镜以证衣冠,闻主人称此物为钢,可万年不朽,水滴而不穿。"

牧之遂雇工运物进府中,耗一日夜,此间未再作言语,街坊俱询,未再有释解。

亦有人云,此九彩斑斓之物,为女娲补天之遗石,昨夜笛赋异象正为仙女所泽之祥瑞。

但此物与诸多车马何以入城,何以现于涼府庭前,而未惊扰街坊,则未有人知,唯此夜之笛赋,引城内百姓讪讪乐谈。

后载,牧之生活仍似往常,矿产事业复行欣隆,唯辞官营商,沉心钻研机巧。

亦有人云,牧之为会泽卧佛寺铸金身,所使之物便为万年不朽之钢。

亦有人云,牧之所作可十里外取将帅首级之暗器,赠予京城不知何人。

亦有人云,女娲补天之遗石染有灵慧,涼府夜却人声鼎沸,喧嚣嘈杂,但佣人散后,仅是牧之一人独留府中。

亦有人云,牧之曾作钢燕携书信至云贵总督之府。

书信仅寥寥诗句。有道是。

素娥偏醉绕云雕,顿雪之何上岭翻。

迟伫都别称万寿,无多未免使君滩。

酒深见惯高节者,会我难托上境寒。

桥上欢情今日泪,尚薄差懒粉犹残。

亦有人云,牧之与云贵总督交好,总督阅此书信,常访会泽,二者亦常相会,把酒言欢,抵足而眠。

众说纷纭,皆有所云,后牧之年长,性情孤僻,攒万贯家财,诸多奇巧,却未谋妻,偶有求学者,俱皆谢之,独居府中十余载,世人渐遗之,会泽依常伴笛赋,或觉牧之所奏。

后宣宗崩,后金田地界贼子洪秀全事起反大清国,祸殃京师。

圣上闻牧之迹,欲用之,牧之誓死未从,所派请出之钦差皆受羞辱驱焉,又妄言辱大清国福寿膏之圣业,落诗诽奴颜媚骨,谤苛政殃民,伤圣上之神威,辱天朝上国。圣上大怒;然牧之制数万万钱时,知钱币之误,则未再重铸新钱,所谓物材奇巧更是蒙蔽圣听,藏由己用,有臣谏以牧之铸缺斤少两之币治罪,诛牧之九族。

云贵总督力保牧之,未果。圣上遂令云贵总督监斩,是日,血溅七尺,浸染石苔,有言牧之丧后天降骤雨,三日不已,会泽城现笛赋萦绕,三日未息。恐牧之乃妖邪之孽,又命白云观道众做法七日,方抄涼府。

牧之遗物之奇巧物件虽俱归圣上以兴办洋务,但押者与驿站衙役皆惶恐言,押送此间异事不断,深夜车马常闻山间笛赋,如若鬼魅,诸多精致机巧、金银物件,竟亦频频消失,寻则未果,不知所踪;实至京城,圣上所见机巧,仅寥寥几件尔。

监斩事毕,云贵总督颜伯焘遂告病还乡,出家修道,授木工书学予观内,书名曰《鲁班书》,然学者寥寥,则常与善信谈牧之故,后亦羽化。

而会泽城内,夜深时分,涼府空宅,常起笛赋,实为怪异,然未有人窥涼府所余之家财。有人云此为芸兮所念,亦有人云此为牧之所怨,后常有道众作法,未果,亦日日年年依旧。

同治六年春,笔闻牧之之迹,遂奔赴会泽探求其异,居刘府之邻,游街守夜,听闻笛赋,知确有此事,便作此传,不再过问,至此结笔。

MTF-Mu-13
SCP-CN-3003 第三期调查简报


经我组调查,现已确认湖广街道并不存在何种超自然事物,项目异常的基本原理可被现有科学理解并已得到大致查明,情况如下。

湖广会馆旧址、涼府融井旧址、穗庄古榕旧址、铸钱新局旧址、洛竹茶庄旧址、一字巷旧址等上述六类地方共发现三十七个笛音发声来源,三十七个发声来源均以较为匀称的每六个为一地进行分布,具体的分布位置记录则已编入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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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音发声来源均为安置在木门门体或木窗窗体左上角内部挖凿形成的十六平方厘米左右的十二孔机关,其以云南本土金线鲃鱼鳞为簧片,并通过空气流动于缝隙为动力,以此对簧片产生振动频率,发出音声;机关内部鱼鳞的厚度、长宽度、柔韧度等均受过极为精密的调整加工,其以音阶顺序排列,每四孔一组八度,以致使机关整体具备有三组八度与完全的半音阶表达能力;并以虫蜡对簧片进行不同程度的渗透与覆盖,致使簧片音色更为细腻柔和,以此在石砖材料反射高频音段等各类外环境作用下,形成类似竹笛表示的音色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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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内部多以细小木棍堆砌固定有数枚细小竹筒,竹筒表面覆盖有大量经人为设计的连续或不连续的凸起部分,并通过竹筒与机关缝隙所形成的狭管效应增强风力动能,以此吹动竹筒,竹筒间相互啮合,致使多枚竹筒相互传递运动;同时,竹筒表面的凸起部分则以此拨动簧片,从而以设定的振动频率发出设定的音色音声,并连贯表达为独立完整的曲谱拨奏,三十七个发声来源机关的竹筒曲谱则各不相同,从而在湖广街道范围内产生三十七种不同的音声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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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发声地方所拥有的六枚发声机关分布虽较为分散,但其竹筒内部均捆有一根由虫蜡浸泡处理的棉质细线,细线以建筑物边角的缝隙相互连通捆绑六枚发声机关,再以六枚发声机关中的其一捆绑第二根细线连通较为遥远的另外五个发声地方,并以此类推;这一特殊机制导致三十七枚机关其一若由于风力产生的动能较大而优先运作,其他机关则将会由于棉线被牵引紧绷卡死竹筒而无法运作,从而形成单一却存在复杂循环联系的拨奏系统,避免音色音声表示因风力动能的不确定因素而混杂;该系统对棉线的绳结方式、松紧程度、分布地域,捆绑位置、弹性与耐受程度存在极为细致的精度考量,若任一环节发生布置错误,则易对整个系统造成破坏;但其却由于棉线的虫蜡防水与韧性处理、灰尘的掩埋保护等诸多因素,形成有较为稳固的耐受与容错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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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湖广街道建筑物的特殊布局与石制的强吸热/强散热材料构成,湖广街道及其周边的昼夜温差在夏季存在较大差异,致使其在热力环流影响下,于夏季夜间产生比往时更为充分快速的空气流动,从而达到竹筒转动拨奏簧片的必要阈值;而在冬季,其昼夜温差与所带来的空气流动相较于夏季则更为弱势,风力达到必要阈值的时间段则亦少于夏季;而在雨夜情况下,其空气流动则相较夏季更为强势,即过度超出必要阈值,从而致使竹筒更快转动的同时带动整体的拨奏节奏加快;日间下雨的情况,则由于大面积的石砖吸热与水体散热的相互影响,热力环流变化较小,从而无法对风力造成较大影响;同时,云南会泽地方由于其独特的水文与地理环境,整体的风力资源较为适中,持续性极端降水与恶劣气候较为罕见,并与地方较少的人口密度、人为破坏相辅相成,从而使得这一机关系统整体的运作规律在热力环流的平稳变化下趋于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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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知,SCP-CN-3003的现象本质并非超自然事物,经初步研究,此一机关系统存在至少已有百年以上,且制造者势必具备极为丰富与超前的乐理学、建筑学、气象学、工程学等先进科学素养与经验;项目本身所造成的精神影响,则更可能是其乐理内涵的正常表达所在;我调查组虽已知晓机关系统的基本机理,但由于为避免造成人为损害,仍未能确切查明其明确细致的工程结构,以至于所有的模拟复刻均未有成功;鉴于此一机关系统拥有极为珍贵的研究与历史文物价值,我调查组建议后续研究与文物保护工作应当指派其他基金会专业考古团队进行。

自我调查组入驻湖广街道起,截止至第三期调查报告发文,共计历时三十九天;本项目等级经相关部门审理后,则将由"Euclid"更换为"Explained",并将留档备份;鉴于项目本质多已超出职能范围,我调查组现已转进开展其他特遣项目,若后续审阅部门对本报告附件细节与调查内容存在疑异,则应当转由其他对应的职能机关开展第四期调查活动。

第三期简报内容以上,详细调查报告的内容仍需参考随文附件。

MTF-九州-3 "巩金瓯"
SCP-CN-3003 第五期调查简报


我组经第四期调查活动,详细调研包括《白杨录》、《涼氏宗谱》、《滇州怪志》、《会泽县志》、《云贵商录》、《三法司录疏》、《宝云局务录》、《大清刑审司录》、《云南府司农丁册》、《军机处录存剿捕档》、《白云观道藏策籍档册》在内的诸多清代文献史料,从而确认"涼牧之"这一人物的现实存在基本属实;目前已知,对"涼牧之"较为详细的文献记载仅有《滇州怪志》这一玄幻传说性质的小说传记,内容真实性依旧存疑,但《滇州怪志》中的内容与项目现象遥相呼应,且其他文献史料中对各类事件时务的记载亦有部分碎片化内容与故事情节存在相呼应的时间、地点、名讳与事态;故而认定《滇州怪志》的小说情节相对于实际历史情况应当仍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调查期间,我组同时对项目所在的木制机关网络进行了文物性保护,并成功获悉其具体的机关机制,从而业已完成首例仿制复刻,仿制品则已交接予凌烟阁方面进行学习研究;第四期调查活动的详细过程与内容由于涉及其他保密信息,故暂不予书面记录,仅就第五期调查简报前文作总结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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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第四期的调查发现,我组针对第五期调查活动的基本定调在于"涼牧之"这一人物与其衍生事物的考古研究,通过对文献资料的相关考究,并在目标生卒地界积极进行民间走访,从而成功寻获"涼牧之"这一人物的古冢所在地(详细过程参考随文附件),调查活动由此获得重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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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冢位于会泽县东岳降云弄山牯牛寨腹地,驼峰航线C-46-4717运输机坠落地东南向七百米处山坡,坐标已载入附件;古冢的碑文经恢复确认,其详细记载了墓主的生卒年月、姓氏籍贯、立碑者谁等关键信息,确认其是为"涼牧之"所葬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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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碑文记载,墓主涼茂,字牧之,洞庭人士,生于嘉庆二十五年,卒于咸丰十年, 终年四十一岁,由云贵总督颜伯焘办丧葬于会泽;碑文内容虽然较多的隐去了墓主的生平事迹,但其所记载的墓主生卒年月与《滇州怪志》所记载的"涼牧之"在咸丰年间受斩的故事情节并不存在较大差异,同时,其墓门外围所嵌制的砖瓦经测定分析,皆为咸丰年间烧制并搭建在此,其碑文与墓门外界经调查发现,则至少在光绪年间亦常有人进行描红以维护字迹存续,抑或放火烧除墓门周边的杂草树木,维持墓室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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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墓室结构则为典型的横穴砖室墓,是为直接开凿山体岩石后垒砌石砖构成,墓室总占地约六十四平方米,宫室外地面多散落有废弃石料、祭祀残余的纸钱灰烬、瓦盆、吃食等,值得注意的是,我组所发现的祭祀用料,除残存的鸡鸭肉等传统山区吃食外,更甚至发现有花蛤、海鱼、光饼、草饼、海蛎饼等不该存在的沿海地区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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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整体保存相对完好,未见有盗墓或其他现代活动痕迹,地面的石料则初步确认为早前祭祀者所简易堆垒的烧纸炉,此后由于山区地震等因素,自然解体摔落而形成;根据已知的云贵地方地震记录,这一墓室的抗震能力与结构强度均表现有较为反常的高度韧性,而其建筑材料的相关成分经采样分析除常规黄土、石灰等三合土要素外,亦提取发现占比巨大的糯米与杨桃藤复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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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其墓穴的椁室经我组拆除椁板后确认,其共同穴合葬有两副棺木,依东南角靠拢,左右并列,棺木结构较为传统,但其材料构成却为稀有的金丝楠木,棺木口则亦横搭一红布带,与两幅棺木相互系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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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乾棺葬者经骨龄测定约七十岁左右,性别男,遗骸完整,颅颈端正,并不存在早先文献所记载的斩首痕迹,着红起花珊瑚顶戴,九蟒五爪蟒袍,武官补服狮,应为晚清时朝廷二品官员服饰,并随逝者携服下葬;陪葬品则有一陶瓷枕头、呈土陶罐两枚、道光通宝九枚、墨绿色蛋玛瑙一枚、铜质荷兰式望远镜一枚、照片一张(简报上图)、自制照相机一枚(疑似基于达盖勒写生机与成像照相机原理所作的土法改制物,通过卤化银感光剂与胶料对澄心堂纸料产生反应以立即显像,总体约两拳大小,具体结构解析参考附件:KPL-49613)、《水经注》、《四洲志》、《汲冢周书》、《开成纪要》、《授时通考》、《图书集成》、《瀛环志略》、《海国图志》 等若干书籍与晚清时期涉及朝廷工部、兵部、中枢部、佐理部各项具体事务的文钞、公牍、信札等若干文章,其陪葬品中的九枚道光通宝经查均为小平雕母漏字所致的错版钱币,且每枚均重一钱二分;葬者尸骸经我组尸检发现存在多处慢性营养不良的特征,并附多处骨结构蛋白疏松,疑似有长期的慢性饥饿史,死因则应当为突发性心衰或卒中。

右坤棺葬者经骨龄测定约六十岁左右,经过土层鉴定,确认其应当是先于左棺下葬五至十年左右,性别女,遗骸完整,着六仙书阁月桂兔服,大襟上袄;陪葬品有一玉石枕头、镏金顶饰一枚、珍珠团龙袍服一件(装饰的珍珠尽数被人为抠取,即未见珍珠存在,衣物则叠放于足下)、墨绿色蛋玛瑙一枚、道光通宝八枚(与左棺所藏的九枚通宝性质相同)、黄色竹笛一枚(笛身刻有凤凰与孔雀纹路,红线坠挂有一枚道光通宝且与左棺所藏的九枚通宝性质相同)、1:1木雕金丝燕(后续经查发现,其内部结构与安德森公司的阿穆尔隼侦察无人机-燕雀仿生单元的原型设计存在极为相似的高强度耦合,即其仅需通过一定量的热能供应即可以体态自循环形式持续进行仿生行为,具体详情参考附件:KPL-49613)、《金瓶梅》、《无声戏》、《镜花缘》、《海公案》、《子不语》、《十二楼》、《好逑传》、《型世言》、《株林野史》、《三言二拍》、《野叟曝言》、《八仙全传》、《闲情偶寄》、《浓情快史》、《聊斋志异》、《三遂平妖传》等诸多民俗小说;葬者尸骸经我组尸检发现存在多处慢性营养不良的特征,并附多处骨结构蛋白疏松,疑似有长期的慢性饥饿史,死因则应当为慢性肺结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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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我组在进行尸检活动期间,另外于右棺逝者口中发现有一枚直径达两厘米的木制圆珠,木珠表面极为粗糙,虽有大量无意义的划痕刻印,但却清晰刻有一约一指盖大小的"水"字字样,在我组将其取出的同时,墓穴周遭环境遂即发生剧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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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当日,东岳降云弄山的天气整体较为平和明朗,可见阳光,空气相对干燥;而在我组取出木珠的同时,墓穴外界的自然环境中的水汽含量出现来源不明的异常增高,即在数秒内异常形成了笼罩墓穴门外约千余米范围的浓郁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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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谷空气流动的影响下,雾气在约一小时后随即消散殆尽,并未再发生其他异常现象,而我组在清洁木珠表面期间,更是意外发现木珠本身拥有极为异常的吸水能力,经浸泡测试,其在约五分钟内,使一公升纯净水经其表面渗入从而被完全吸收,期间墓室内部环境的空气水分含量同时出现较为轻微的非正常升高,而木珠本身的质量则未有发生任何变化;针对这一情况,木珠本身已被编号为KPL-49614,并已被妥善送往凌烟阁开展进一步调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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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我组在研读陪葬的书籍期间,另外在左棺陪葬的文钞、公牍、信札中发现大量的空白文本,其空白文本除一千八百八十九张普通绢笺与黄纸外,更甚至有粉色仿明仁殿画金如意云纹粉蜡笺、粉色洒金彩绘花蝶绢、橘黄色描金二龙戏珠纹蜡笺纸、红色描金银龙戏珠纹斗方绢、宋金粟山藏经纸、仿澄心堂纸、仿明仁殿纸、梅花玉版笺等珍贵纸料共三百六十二张,并有部分纸料包裹有多种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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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经查,以上共二千二百五十一张纸料均检测出明显的碘硫酸奎宁化合物痕迹,而通过碘系偏光片进行观察,甚至可明显观测到纸张上的文章字迹存在,但由于常年挥发与字迹磨损等原因,字迹多已模糊且难以辨认。

由于现阶段得到的考古结果与其所反映的事态仍不明朗,且与早先怪志传说所记载的内容仍具有一定出入,我组的下一阶段调查目标现已初步定为继续深入开展考古发掘与文物调研活动,并尝试对二千二百五十一张字迹隐形的纸料开展字迹修复工作,以通过已有的发掘资料,尽可能探索与还原墓主及随葬者的生平轨迹。

目前初步认定与历史文献存在显著出入,即有待调查的疑点如下:

1.左棺葬者遗体完整,并不存在历史文献记载的斩首痕迹,年龄测定等各项信息与墓志有所出入。

2.右棺葬者较为符合历史文献中对端悯固伦公主在清东陵许家峪园寝的墓葬记载,但陪葬物与记载相对有大量缺失,正史记载端悯固伦公主薨于嘉庆二十四年,其他史料辅证及葬者的年龄测定等各项信息与正史有所出入。

3.墓穴陪葬品有数枚道光通宝,其部分符合阿克苏、库车、宝新三局与楷书折二背宝泉局、背宝源小平雕母的钱币铸版特征,但并未有铸折五当十升值平钱的虚值少铜,且背刻有星月纹及铸年、铸地、铸值,各项信息与正史及传说记载不符。

4.左棺葬者随葬品的照片人物疑似右棺葬者,但照片环境并不符合时代背景,有着形似电线的非自然造物存在。

5.棺中随葬空白文本的碘硫酸奎宁化合物疑似萃取自金鸡纳树的自然成分,而其所需要的工业制取能力并不符合时代背景,同时在已有的清会典记载中,并未有成体系的确凿制法记录。

6.根据清会典与各项史料记载,云贵总督颜伯焘的在任时间仅道光十七年至道光二十年三年,且是以云南巡抚身份兼属,而怪志记载中兴办洋务在咸丰而非同治年间,各项信息与墓志等记载有所出入。

第五期简报内容以上,详细调查报告的内容仍需参考随文附件。

MTF-九州-3 "巩金瓯"
SCP-CN-3003 第六期调查简报


我组经第六期调查活动,详细调研早先共二千二百五十一张空白纸料的碘硫酸奎宁化合物痕迹,成功复原纸料绝大多数的文本表象,并通过碘系偏光片进行研读抄录,基本确认纸料是为清朝道光、咸丰二帝当朝期间朝廷中央与"尚虞备用处",即清廷秘密特务机构"粘杆处"进行特殊活动的书信往来与密折奏事,与传统的清会典记载不同的是,其文本多异常的过分重视音韵、对仗、辞藻、用典表达与白话运用,我组初步判断其应当拥有意图仍不明朗的暗语表意,目前则仍在进一步开展解读工作。

值得注意的是,粘杆处这一清廷秘密特务机构在正史记载中,早已于嘉庆继位后被废除,但这一份文物史料却更为确凿的首次证明了粘杆处被名义上废除以后更为隐秘的地下延续,透露其活动的系统化、程序化、隐秘化,虽仍然缺乏其他史料佐证,但其绝大部分内容与SCP-CN-3003的各类事态遥相呼应且可被采信,故而具有极为重大的历史参考价值。

随文内容中我组已抽调部分与SCP-CN-3003事态高度相关的密折抄录文本进行时间线排序,以较为全面的还原SCP-CN-3003的事态脉络,具体的全份文本则仍需有上级领导部门或Area-CN-19驻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相关部门授权以进行阅览申请。

以下即部分密折内容


湖南尚虞奏为密折复奏湘潭水旱疾疫事
道光十一年十月初一日


兹查湘潭水旱疾疫平荡之事,虽亦甚异,却皆属实,臣等私访所见,百姓未似有困毙之向,良田金浪万亩有余,皆论丰年,为秋收农忙,农牧工商,市井有序,民无饥色,野无饿莩,欣欣向荣,勃勃生机,不曾似大旱大疫之年。

盖追五月湘潭奏朝廷言旱灾大疫求税免一事,市井百姓,官僚杂役,却又皆论非虚,曾实有灾疫引民皆惶恐,湘谷春夏交际亦若三伏,湿毒闷热,又久未逢雨,湘江、韶河、涟水、东渠,多见泽底,井下又多浑浊泥污沙,远不及田亩灌溉之所需,农户挑担行山间数里为之寻水,而又蚊虫泛滥,又引民多生疟病,热寒颤卧,皆论疾苦,臣等所见,河川枯竭,亦确如此。

然今获农丰,民无病饥,市井多言是湘潭县令求请奇人异士所为,故见县令,至衙下寻得此人。

人自言名涼茂,年正行冠礼,韶山村人,父母早亡,儿时曾拜武陵山归阳之仙家以习匠术,师承公输,释道不从,故未剃发,学成后受师门所嘱,抄《鲁班书》、《百工记》、《青囊书》,还俗济世,知湘潭乡里之灾祸,故拜客至县衙,施匠术巧计,县令协供草药石木,助推广湘潭,方才免灾避祸,收得年丰。

臣等遂观技法,见茂制药之术,采黄花蒿一石有余,榨得蒿汁,晒筛成粉,沸煮白酒,馏取精华,以碱水混之,再入油料,蒿粉浸……(后页文本缺失)……器具工序繁杂,杯皿皆若水晶琉璃而剔透清明,实凡夫俗子所不可得,一石之药材,萃炼所得蒿丹二十余两,病患每日仅服半钱,连度二日,即可疟病全消,药效之神异,更甚宫廷金鸡挐之宝药,而涼茂一人所炼一日既二百余两,尽赠百姓,县衙府中、药堂铺面、市井街巷、农家商户,尽有所储,不过数日,然使疟病绝迹,百姓康健。

而又见施神霄雷法为祈雨之术,撰祈文,雕竹筒,制木燕,捧金沙而封入筒,申时初至则起,而然木燕携筒而飞,一鸣惊人,栩栩如生,如有灵慧,深入高山之育云母,云母之生云气,燕腾飞万丈之上,入云气而涅槃,化作火凤,引雷鸣而爆,引云之色变,水势劣火,击则成焰,融则成水,云气之变雨露霜雪,不过半辰,然萧萧暗雨,细雨蒙蒙,泽润乡土,共续酉时末矣,臣等实然惊诧,再闻所言,知其大旱之时常作其法,引瑶池之水入湘潭,不敢多求,仅救田亩之必救,唯农尚可,然河川枯竭依旧,丰年金浪有余。

又逢街坊,问之皆言,茂常往乡里村井,助浚淘水裙,又设漉水囊,以苞茅、明矾、赤豆,蒜粉,桃仁,磁石,榆树皮、木芙蓉等材制器置之,井底垒竹炭,撒雄黄,更有甚者言,曾协茂牵绳而助入井,偶见其持紫莲宝灯置水内,然使波澜皆泛紫光,井壁亦泛紫气,置深而紫气消,人牵出则不见灯在,言之所为,灭消石泥毒虫之气,而宝灯入水脉,亦慑邪魅,驱秽毒,然保乡里平安,不得瘟病,臣等走访各乡,讨水吃之,味甘甜美,饮则口舌生津,曾泥沙之水,剔透明净,如若琼露,然臣等投水多处寻之,则久未寻得宝灯之所在,却见水波隐有紫光恍惚,实然怪矣。

然农家言,茂亦常往饷田,共事农桑,耕时常自制农肥,呈米粒大小,色如白玉,形若珍珠,初无沤臭,积久则似有尿味,略现荤腥,累数十石,施入田亩,尽赠乡里,争相效之,并入粮稻蔬果,然使农苗健硕,时和岁稔,枝茂叶肥,壮枝壮果,秋成果蔬品相皆优,肥前一亩收麦二三石,肥后经年一亩竟收麦六七石余,穗皆粒粒饱满,遍野陇黄,然使岁物丰成,盈车嘉穗,五谷丰登,然使民康物阜,收得年丰,而问茂肥之所料,何以制成,却又言天公雷嗔所得,实然怪矣。

如此种种,皆异与常理而非常人所不可得,然茂行诸事而分文不取,助乡里多言缘系,行善事,结善缘,仅求令资吃食用度,有大胸怀,臣等与茂攀谈,茂神清骨秀而旷达不羁,谈吐不凡而胸有丘壑,辩才无阂而风趣横生,时辩宝华峪票盐法查鸭片之国事,偶论乡里窈窕淑女之好求,常不着边际,又泛桃花幽默,却居湘潭而知天下事,侃侃则已,一言惊人,天文地理,时政之议,持之有故,言之成理,能谋善断,正气在胸,臣等受之,皆觉有天下大才而具烈马之风,实怪才也。

茂常叹有报朝廷之大志,却苦八股时文,不善五经,不别制义,无恩科制士之所望,臣等亦惜茂之才略而没草野,然茂仅观谈吐举止,察言观色,便知臣等自京而来,臣等自言是商帮采茶之商人,亦邀茂共返京城,再寻机遇,并获首肯,本意即叩请面圣,拜见圣听,酌虑其才,此人实乃本行臣等所遇之大喜,望圣准允,折后则附有茂论江苏布政使贺长龄主海运漕粮事与两江两淮盐务之文章,望圣察之。

然此折后八九日余,预将再奏二折察湖南军赋事,走拾玖令路缓件,若得圣之允信,则将待全全事毕后速速归京,延运河水路计一月足矣。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高首,高酋,詹事府爱新觉罗融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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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廷 故宫历史博物馆
青玉寿字勾云夔龙纹紫莲宝灯
传闻能够散发紫气以驱邪祟 疑似与文本内容相关

予尚虞处总钦为朕察湘潭事奖酌职衔事
道光十二年二月二十三日


湘潭水旱疾疫与平复之详况等,朕已着知,念等车马劳顿而负举才绩,赴湖广等沿途当差及湘令著各赏半年俸禄,夏季俸银预先支给。

涼茂一事,朕已察阅,票盐之法以废根窝专商之弊,见解独到,确有才略,前日着微服以商帮长身份观其镂燕之法,尚与之谈,虽言之有理,却皆为思奇淫巧技取代祖宗根基,废种瓜自给不施不惠而物自足之道理,三教九流,而又欲助流末得道,引百姓懈怠,人心不古,饱暖而思虑淫欲,而又易生祸端,然并无读书出仕之清风,更甚有市井小民之脾性,朕实难苟同。

但涼茂此人所言,风趣幽默,口不言功,甚讨朕心欢喜,介可见其晓天下事之博学,似有文成青田之魂魄,应有大才之能,却行旁门左道,错行修路,此等青年才俊,着实可惜,然朕念其不识官场,惋虑其才,惜其修术,而鉴其匠术了然而更通神异之法,尚不可没落草野,顾令招抚入养心殿造办处行务,为朝廷用人。

朕甚奇涼技之道理,又书鲁班百工,此等甚异奇门,尚虞处且要多作留意,扮作工匠密视其行事,随其左右,观学技法,若能摄得其书,入文渊阁,辨章学术,考镜源流,则更甚喜之,切勿惊扰,若有察实,可派要员再与之谈,再许高官厚禄以博授之予朝廷,尚可再抚入尚虞行事,若涼不从,此等异士落由他人所用,朕亦寝食难安,若有涼之事况,尽数递折,此人若能抚,则用之,若不能,则获其技法,再作处置,如此更甚可惜,总钦切记切记。

养心殿尚虞奏为造办处匠人涼茂行务事
道光十二年四月二十四日


涼茂入造办处业近已二月有余,差人扮工匠与之共事,未见有异,茂行造务,常寻左右匠师解惑,亦学皿具、玉雕、金器等宫廷技法,匠师皆言茂才思聪颖,手巧机敏,天赋异禀,尚可不学而能,却知天道酬勤,常无烛而勤学,雕研器皿,甚引左右赞许

然茂常叹凤鸟不至,河不出图,苦满腔抱负无处可施,左右偶有戏言,茂若制器引圣瞩目,得之青睐,或能飞黄腾达,行大抱负,茂听之,越勤于行务,更甚自创琉璃制法,制器如玻璃色,质地纯净,剔透晶莹,通透如无波之水,坠地而无恙,其之精致更甚于康乾造办,茂与左右匠师共商,创染色与雕磨之法用于新器,制花草蝴蝶纹杯,此等技艺奇之在于,早先技法制器,一件耗材成本数十数百两白银,甚是金贵,茂之技法,耗材成本不过数两,以白虎殿一房之造办,一日竟可产百件,造办匠师皆称奇也,争相习之,茂倒箧倾囊,就其制法全全授之,然仍未有言鲁班百工之技法,亦未有见茂再露湘潭之奇异。

茂饭时常欲与左右论时政国事,又常论己创工造、水利之法,然除却宫廷技法,无人愿与之辩,故仍常苦闷,兹臣等以为,若予知遇,或能承其忠意,施其才略,助行大事,折后附有茂所授琉璃之制法、论广东英商海贸之国事、德水淮河水利之制法等举止言行,并附茂制璃器若干,望圣察之。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郭佳·穆彰阿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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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廷 故宫历史博物馆
道光朝制花草蝴蝶纹杯
杯身刻花卉 蝴蝶纹 疑似与文本内容相关

予尚虞处总钦为养心殿涼茂奖酌职衔事
道光十二年四月二十五日


养心殿涼茂造办行务事之详况,朕已着知,茂所制器具,饶是精巧,梓童与芸甚爱之,花草蝴蝶等更是可爱,芸百般讨要,便赠予罢了,见梓童与芸甚欢喜,朕也舒心,念工匠行务皆是辛苦,养心殿造办处工匠各赏半年俸禄,以资勉励。

另再令涼茂制礼器供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祭祀用度,天穹宝殿镇前朝王恭厂邪祟之法门亦日渐衰,茂制璃技法所作璃镜等无垢品供奉祭后可开眼光入钦安殿,供尚虞、异学、白云道共镇宝殿,尚可保社稷安康,茂亦有功于尚虞,以再授职衔,礼器耗材所需镀银则无需再经户部,由军机支取,制器余者尚可赐海外使臣,以修同好。

茂之博学才略,晓天文地理,知家国大事,更善机巧工造,朕甚愁授茂何职,工部不过起土木於,遽为丘壤,中枢佐理,又念未涉朝政,不识朝堂,尚虞异学,又恐生惧,若虚负凌云襟抱,更甚是不妥,实为难矣。

故暂授养心殿造办处监管司员职衔,待茂制礼器事毕,再引茂入养心殿西暖阁与朕面商,届时再询其志向,观其心性,酌其才略,此间事务全全交由尚虞理办,以茂之才,拳曲尚可作栋梁,总钦切勿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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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朝制蓝琉璃人面兽杯 共百余款被用以朝贡贸易中 赐予英国贵族
传闻使用这一款杯器饮酒 能够享受到神秘的 浓郁的东方甜味
经检测发现 这一类杯器的铅含量严重超标 且并不存在工艺失误
造办记载为某涼姓工匠所制 疑似与文本内容相关

予尚虞处总钦为造办处涼茂革职调用事
道光十二年五月三十一日


总钦为茂说情事朕已着知,不枷一月杖八百朕业以是惜才,无需再奏,兹揍笨处监管司涼茂即行革职不叙,不再为内务府用人,内廷御景亭摛藻堂,歇山斗顶有应修老旧处,差茂独作修缮,物料茂自往广储司支取,役米工钱依最低等办。

茂擅诋欺朕,怫然怒矣,然茂之所言,霓裳游乐,朱门酒肉,竭尽奢华,从使百姓不富,国之不强,与朕节俭治国之方略不无二致,却言造办所见,宫廷用度尽显铺张,追本溯源皆系为朕,朕不敢言有安万世之功,但朕知天子以天下养之道理,常人惑之 , 害及一人,人君惑之, 害及天下,每念声色贷利之论,省视旧俗,憬然于肇造之艰难,恭行节俭为天下先,身体力行,不据私财,食无求饱 , 居无求安,内廷用款年不过二十万两,召众臣勤俭,止朝堂供奉,慎乃俭德 , 惟怀永图,每念与梓童共食炊饼,唯怜芸虚劳脉弱,才偶作卤肉而食,自觉持盈守成,无愧于天下,神祇祖考尽当安乐。

茂出身草莽,却皆言朕误国之失,虽言知屋漏者在宇下,然朕非昏聩不明,何不疾首痛心,百姓兴亡皆苦,唯有尽心竭力,不再徒生恶业,茂之所言,又何不令朕神伤,朕怒,一怒茂不知礼数出言不逊,二怒朕有力未逮,难行康乾之治,不免惆怅欷歔。

朕罚茂,所为不在惩而在教,茂之胸怀定有抱负,然茂造办行务春风得意,年轻气盛,心性浮躁狂妄,言又粗鄙无忌,若入朝堂,众臣不如朕仁厚,惟恐茂何日弃毙荒郊,故必先苦其心志,动心忍性,曾益不能,镞砺括羽,方能使茂成才,总钦无需过虑。

茂之事务,尚虞继续差人监视左右,远观即止,但不可令茂出宫去,若有事则速速再报,另再差人查造办处与朝臣起居用度,若有贪污受贿、奢靡阔绰之风者,再奏都察院察办。

摛藻堂尚虞奏为复奏监匠人涼茂行务事
道光十二年六月十日


茂独自行修缮事已有九日,敦默寡言,内务府备办炊食,无人愿与之往,亦未见有怨,摛藻堂斗拱墙柱皆已粉饰事毕,故正修殿宇瓦当脊饰,堂内清净,鲜有人迹,时坐以待旦,未见有异,此间与二折不失毫厘。

然昨日午后,臣等监视茂拭补瓦当,见一女入摛藻堂寻书,着墨绿服,坐堂前出廊致书以观,后观四下无人便持竹笛以习笛赋,引梁上茂之不慎,坠材于廊前,从使二人俱惊,茂欲拾材,女阻却与之辩,臣等观女甚是潑辣,然茂宠辱不惊,既无怒容,亦无愧词,如若萧然无事。

见茂据理与之论,使女缄口结舌,泫然欲泣,泣致深处,更甚久咳不止,面红耳涨,引茂舌挢不下,赠木燕拍背柔言抚慰之,待女稍缓,便欲回堂行务,女见燕腾飞,甚是惊喜,循茂左右问之,茂似不甚烦,二人席地商之,女兴趣盎然,与茂谈论风生,女笑一分,茂甚愁一分,如此续二三时辰,薄暮冥冥,女离之复回,挑灯携饭食面饼分予茂,然臣等恐引察觉,据之甚远,闻不甚明茂与女所言何系,似在讽当朝时事,谤圣上贤德,但见茂与女越谈得投机,甚是欢喜,至夜半惜别,茂登梁上,枕吻兽睡之,便再未生异。

臣等尚不知晓此女姓甚名谁,墨绿服胸纹鸾凤福寿图,着乌纱裙,观举止不似宫娥抑或亲王格格,似与茂初识,仍有待察,臣等报总钦,要臣等速奏,不得以告扰龙眠,望圣赎罪。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张延安奏。

予尚虞处为涼茂事
道光十二年六月十日


事朕已着知,茂无需再办摛藻堂事务,速押往外廷熙和门召内务府告茂另行修缮事。

尚虞更发一班监视之,有事再报,告门守若无朕亲疏不得使茂入内廷,饮食起居告外廷再办。

女子事况朕已了然,不应再察,诸事务依总钦言办,另召总钦速往东暖阁,有督察院奏事待商。

熙和尚虞奏为涼茂事
道光十二年六月二十九日


茂行熙和门事务已有十九日,如前四折,熙和门少修缮事,茂安闲自在,常见一营造司厨娘持箱携早晚饭食与之攀谈,茂与监事修好,常借繙书房藏书与厨娘共读之,未见政论,皆言宫中见闻与茂居湘潭事,厨娘甚奇茂工巧之计,常借繙书房笔墨与茂论琉璃玉器等造办技法,置木材予茂携手授镂刻之法,茂食厨娘所赠梅肉烧饼,亦编木蟾促织等孩童玩物赠之,并助厨娘雕镂空套球,玩之甚可鸣乐,二人谈笑间秋波暗送,日落而别,似生情愫,尚如往寻常,未有生异。

然今未时初,茂如往日与厨娘共食饭毕,臣等见厨娘持笛奏赋,潇湘水云,笛声悠悠扬,茂拊掌随之,言之不足,故咏山歌调往吴中舟师之歌,言谓月湾九州,丹阳行舟,臣等观奏笛事似六月十上折事,故有疑虑,涉险近而观之,见厨娘与六月十上折事所涉女子容颜毫无二致,臣等甚惊故而再三确之,茂似早知如此,但此女乔扮营造司人以出内廷,所为即与茂读书清谈,论工巧之计,岂其然乎。

臣等见女与茂会至桑榆暮景,以绨袍恋恋,惜别似有故人之情,而茂则更甚如常,但为监茂之动向,未深随探之,臣等观其举止,时而泼辣大咧,不拘小节,似寻常百姓,时而温文尔雅,知行礼数,似宫廷中人,心绪收放自如,不似寻常,甚忧此女系某王公贵胄眷养之探马,知茂才干受圣赏识,所为即受委与茂修好,为贵胄招徕才人,以营私结党,助行他事,故奏请圣听,待圣之允信,望圣察之。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李齐炳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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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尚虞处总钦为涼茂事
道光十二年六月三十日


熙和门奏七折,朕皆已阅之,仰屋窃叹,犹无可奈何,芸深居简出,为人兰质,所趣唯习笛赋,嗜书好学,虽雅正无邪,但又少与人往,不谙世事,涉世未深,茂似不知内情,只觉芸是营造司人,虽有失得体,旦不知无罪,朕居人父,亦识开明,然芸不识私情,唯惧物之为害也。

二人若是芝兰之交,以文会友,以友辅仁,行君子所为,朕旦知无妨,然却似狎昵之状,百般轻薄,茂一介木匠,纵入朝堂,与芸本就云泥殊路,有烟无火,难成正果,二人相识不过一月,潦草塞责,不似专情,茂善口舌,浮文巧语蛊之,芸便亦步亦趋,更甚是痴傻。

朕非忿然,见芸把玩茂作之机巧,好动顽皮,使花草蝴蝶纹杯制龟苓予朕降火除烦,甚是可爱,然朕见此又忧心如焚,难显笑意,芸喜童趣,好奇尚异,非其过也,旦若允芸之往,又惹差人忌惮,更是不可,朕又难与之说,为茂布局更甚难行,实然苦也。

总钦昨日所言或是可行,差人扮越墙贼,窃宫中礼器,以作假托召侍卫戒内廷不允出入,断了念想,皆依总钦昨日言办,茂制花草蝴蝶纹杯正置朕寝宫,告贼务必窃走,免得见之心烦,茂吃食则再召营造司他人再办,随茂监视如旧,七日一折,芸之动向告尚虞无需再探,若有异事,则再奏便是。

后附昨日言督察院与安海听月楼待办事,总钦毋忘启之。

熙和尚虞奏为复奏涼茂事
道光十二年七月七日


涼茂行修缮事自前奏事业七日余,未见女近熙和门,茂亦未生怊怅,安适如常,然每日暮时内廷皆闻笛赋,笛音清脆悠扬 ,熙和门尚可闻之,茂每逢暮时,常登庑殿顶摆弄木燕机巧或枕吻兽哼笛赋以睡之,监事责便言修缮事,臣等疑笛赋事,遂源察御景亭,见女持笛奏赋,晚风萧瑟,静谧和寂,回音穿二宫四殿,如有子规啼血之意,至夜半而止,旦报总钦,遣侍女每日煮四宝汤,便不再探察。

但今日却不似如常,暮时见茂寻监室借纸笔撰尺牍,待戌时处,置木燕登庑殿顶放飞之,见燕腾空而起,刚柔相济,如有灵慧,扶摇旋复,便循笛赋往堆秀山,甚是奇异,少时,笛赋止,待五刻,笛音复奏,见木燕回,落庑殿顶,茂持之取尺牍读,再撰文置之,如此往复,至宵分止,意犹未尽,载书载言,赞笛赋婉转动听,更似趣言茂制器皿遭窃、膳房制红枣皮冻生霉使贵妃泻受责等宫中事闻,并明日欲再行如此。

臣等恐其中有异,如此作为似以侯始,甚引疑虑,故欲截木燕察探,然总钦赴安海事未归,故奏请圣听,若得圣之允信,则将遣轻灵者待交泰殿截木燕,审阅尺牍,观察机巧,再复飞或载回堆秀山置之,尚可不受察觉。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李齐炳奏。

予熙和尚虞为奏请折复文事
道光十二年七月八日


尚虞奏为涼茂事朕已着知,木燕之事,尔等尚不知茂作何细节,若截使茂生疑更甚是不妥,不应忙乱,且纵容之,监视如常,若茂欲行不轨尚可待时机再作处置。

女子之事,尚虞稍作留意,夜时清冷,可召膳房遣侍女送些衣物,热红参鸽汤随左右,若有异事,亦可早作察觉。

总钦赴安海办军机务月余便归,其间事务依例处办,若有茂之事况,则再奏之。

熙和尚虞奏为急奏涼茂与女子事
道光十二年七月二十一日


涼茂与女子事况业十三日余,日日木燕笛赋依旧,未见有异,然今暮时初,奏姑苏行,笛赋时断时续,飘弱无力,奏半猝止,茶半未复,茂双眉紧蹙,快步奔至内廷墙,臣等随之,见茂鬼祟,避侍卫越宫墙入内廷,臣等沿之往堆秀山,至御景亭,见茂与女子。

女子附地久咳,颧红潮热,气咽声丝,汤碗沾落裙摆,握竹笛而欲起不能,茂速往扶之,拍抚其背,呼人助之,见茂所呼,女似名芸兮,然臣等观侍女未侍左右,似回膳房为女取饭,臣等二人难漠然置之,假作巧遇施救。

茂似识医术,精通经络穴位,言风寒袭肺,传教抑少商、鱼际、合谷、天突、厥阴俞等穴,待扶起,茂行按硗技法,使女脏气流行,各归经络,随茂按硗抑,女渐缓不复力咳,然面色晄白,神疲体软,后侍女至,见茂扶女子,辟易颠仆,忙引赴翊坤宫鹤寿轩,随至厢房,茂扶上卧后,拜谢臣等,便随侍烧水拭胞膊顾颢,然女声嘶音哑,言胸胁掣痛,少气微咳甚可见痰涎带血,茂切脉视之,神色沉凝,告臣等女子脉络不和、气血瘀滞,肺阴不足,舌红脉细数,似痨虫蚀肺,茂似知臣等非寻常身份,言谓大人,求请寻医官或允其借药房取生药制,愿以为匠年半之薪酬购生药治女子。

臣等观女子衣着居所不甚寻常,然茂却似迟钝,言宫女难寻医官治,抄药方予臣等,惟望幸许,臣等知其间事之复杂,不敢擅允,故谓寻医官往生药库询之,奏请圣听,待圣之允信,折后附茂所抄之药方,望圣察之。

天冬、黄精、白药、青蒿、生地、熟地、沙参、山药、阿胶、云苓、白芨、百合、杏仁、三七、百部、麦冬、知母、贝母、川贝母、太子参、仙鹤草、煅牡蛎、胡黄连、五味子、桑白皮、地骨皮、木蝴蝶、功劳叶、银柴胡、藕节炭、血余炭、白茅根、紫河车、生薏苡仁。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张延安奏。

予天穹宝殿尚虞为赴制取宝土事
道光十二年七月二十一日


芸劳注复犯,天穹所奉宝土再取九两,以礼器置,再送养心殿。

尚虞差两人持宝土碾器,另召领侍卫内大臣差御前侍卫十二人,共随朕往鹤寿轩。

更阑人静,切记持重谨终,勿扰他人安歇。

函送内务府用人涼茂为芸兮劳注事
道光十二年七月二十二日


汝若能阅此金鸡挐信,便也不甚痴傻,赐之宝镜妥善收好,免受贼人惦记。

知汝对朕颇有微词,不愿听朕言语,昨夜因芸之劳注,顶撞龃龉,朕发作召侍卫押汝出内廷,汝甚不服气,旦若先皇在世,如此言行,汝早身首异处尔,然朕惜汝才略,不喜峻法严刑,徒增杀孽,自觉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之道理,便书此信予汝,真心以待,解化按剑明珠,金鸡挐信无痕无迹,无符无字,正如善无辙迹,言无瑕谪,汝阅后无言无事,当朕无心无意之举,便足矣罢了。

昨夜朕临,轧宝土送芸服用,芸言父皇,见汝惊愕,以为汝便知朕与芸之干系,却阻詈夺土,好生胆大,朕书此也不欺瞒,芸兮芸兮,芸心芹意,归去来兮,芸却是朕与佟佳氏之长女,寄靖节先生乐天自然、宁静恬适之意,所愿便是闲逸雅致,不随世俗。

芸自襁褓始,便是好动活泼,本应发荣滋长,却因宦官不察引痨虫入,不过始龀,便惹劳注侵袭,骨蒸潮热,面浮肢肿,娇肺气逆,病害更甚昨夜,医无策治,芸几夭折,朕更焦心如焚,尚虞寻白云观道行叫魂替命之术,惑阴司不勾魂夺魄,又奉滇州金钟山文昌夕照浑斋米之宝土,碾之予芸服用,才使芸劳注平抑,得以愈之,然芸外强中瘠,惹寒疾便使劳注复犯,唯再惑阴司,奠酒奉宝土予芸再服,方才能抑,如此往复,至桃李年华,以是侥幸,不求夫荣妻贵,唯愿怡然自得,竹报平安。

童稚未享黄蝶之乐,却受人间疾苦,皇家之事犹非寡情薄意,舐犊情深,朕何不哀怜,又怎如汝阻詈谓迷信怪力乱神,昏庸无道,予芸加害之有,外人观之,自觉食土解疾如若毒害,然朕知汝不识其中缘故,忧虑眷注,便也不锱铢必较,汝若不信,待芸日服三帖,以昨夜计,待明后日,若芸未愈,从五品职衔任汝选调,若芸愈之,则是汝欺诽朕,乃明恶也,且非君子所为。

朕召御医阅汝药方,便知汝欲制月华丸副参苓白术散等治肺阴消灼药,几昧辅材激气亢之法更是玄妙,旦药石名贵非汝薪酬能受暂不论之,用药不过补虚以复真元,甚难杀虫以绝根本,依旧受病折磨,沉疴如故,然依金钟山之宝土,却能彻底扼之,若无气怒惊泣使肝气郁结,或受风寒凌厉侵犯肺卫,则能彻不再犯,功效更甚所谓宫廷宝药,如此亘古,已是连城之物,但问所系为何,学究未果,论之尽不过仙佛事,余土不过二十两,滇州进贡早已穷尽,若芸再犯劳注,仅能再续一二,奔车朽索,业已岌岌可危,为芸补益正气,增复气血阴阳,不受邪疫毒害,实为切要,汝善岐黄元老之道,待明后日,芸劳注平复,可迁汝行医事职官,属太医院,侍鹤寿轩,御药房用药皆可尽取,辅芸治身养性,滋养补益,若能促芸气足有力,扶正祛邪,使劳注不复,朕心欢喜,或也了却汝一桩心事。

白云观师岿阳,独脉相承,如薪传火,虽岿阳隐世已久,出山弟子更是鲜少有闻,旦朕当知汝是岿阳中人,更知汝揣抱负,汝与朕言,朕亦知忠言逆耳,不易之论, 运司印三联票据,凭票行盐之法更是独到,岂非无才之辈,朕知汝善机巧工造,更通杏林之术,助芸缓劳注所害,为一宫女,不顾己违宫墙呼人同救,从使事不至危,是为功,然汝明知芸体寒虚弱,却纵芸忍寒奏赋,使芸惹风邪复犯劳注,受病痛之苦,是为过,功过相抵,朕也不作计较,但若怀才不遇,骈死槽枥,岂不更甚可惜,朕之所为,不过欲行孙阳之事,但事皆应根基,汝营造事,是为冬官之沉淀,出内务府,是为入朝心性之积累,朕处心积虑,所为不过尔尔。

归休去,去归休,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待芸事毕,阅后若愿再与朕事,且唤汝延安兄入军机处寻朕,时不与我,且莫待天凉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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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为长公主养身与钻研宝土事
道光十二年九月三十日


茂为人臣者,仅识杏林方术,不善纂文修采,不辨五经至义,若辞不通,或文滞塞,望监事为言臣意,遂拜延安代作此表,以奏事进度于陛下,诚惶诚恐,愿蒙宽宥。

感陛下委天下之要务于臣,助臣之力,更谢陛下愿明臣谏,上祖乎尧舜之功,今开斯万年之业,以圣王崇极之威,新造办内务之氛,剪伐奸佞,凡吏事于朝廷,必止贪奢,若身立於百官,定畏典刑,庙堂之间,莫不奉公以禀政,夫天心之浩荡,由是知矣,然上靡恃己功,不自矜于功成,不傲下于众臣,此诚汤武之复临也,必使社稷无恙,民康物阜。

自臣为长公主侍医官始,奉效法阴阳,补偏救弊,动静有常、和同术数之理,为之养神调饮、益形适时,未敢稍怠之也,制健运麦谷芽汤匀三拗香苏饮,补中益气汤归脾汤辅舒肝化癥炼蜜丸等药,阻侍奉油热鱼肉,辅以食膳,以五菜五谷、五果五畜药解等服食导饵之法,治于未病,料于疾先,岐黄之事既成,公主贵体渐安如预,气色复盛,精神如旧,近来公主甚奇于臣下所制机巧之物,目之皆若珍宝,遇闲暇时,或游宫府之间,或赏山河之景,寄情于笛赋之趣,恬然自安,已无危其命之祸哉,望陛下不劳神费心,以政为重。

另谢陛下赐臣以信,授事公主生死宝土于臣,臣不负陛下所信,已将其之物理析悟明乎,或能以理行扁鹊华佗之事,救黎民远痨虫于水火,据臣与同僚以久观之,土中杂作斋米糯米等性甘之物,久之则至宝土作味甘状,兼之,臣与同僚又见土中复若腐色灰瑕,质似皮又似久置之乳,置婴细土之间,臣以为此乃宝土药效之本,故以久时分尘离土,另置器中,但遽无之,臣观灰尘似乃生灵,遂请膳房取彘血一器,置彘血落灰尘上,见尘得彘血,遂增生长,甚者成环状之血,血环置琼脂中,却闻浓烈土息,似雨晴后园中之气息,或日乃不祥之兆,以为事邪祟之物所化,但臣以为此事难得于人也。

为明事理,臣敢乞军机处以阅载宝土之古志,见所谓宝土者初见因痨病死者墓土之上,却犹巧合,坟土受用以耕云, 此径至茔之果不豫疾,欣欣向荣,甚者取病果复植于此,瓜果病则速愈,乡人不究所由,反以为乃先人庇佑,将事宣于世,故一时乡民以此田为圣地,居滇州久负盛名,卒此田上为金钟山僧所收,呈紫金之鼎中浑斋食,焚香材,抹香油,日夜经诵,以盂兰盆会渡饿鬼道,却见斋米糯米,香脂酥油与灰尘相混,增尽生长,僧人称之日奇,以为神佑之土,可与好运与民,遂几经周转后归于朝廷,复以僧人之法祭。

据太医院,军机处之究,古卷中所载之识,臣断知,宝土之本者,或乃传言之"蜮虫"也,抱朴子,内篇登涉曾有所载,有短狐,一名蜮,一名射工,一名射影,其实水虫也,生於南越,以气为矢, 中人身者,入皮肌,其创如疥,编身漫獲或或,中影者亦病,剧者至死,江人以术方抑之,则得沙石于肉中,为鬼,为蜮,犹不可测,是为溪毒,虽乃害人之物,却有以毒攻毒之药理,臣曾闻武陵山异士以蜮为药悬壶济世,李时珍记本草纲目,土部亦有所载,寡妇床头灰可耳上月割疮,和油涂之,臣以为,所谓寡妇床灰之理,与宝土灰尘之药理并无异同,非僧侣乡邑所日神佑之土先人庇佑也,无须恐犯太岁、灵圣而不敢以其为药。

如前书言,宝土拌作斋饭,香脂酥油,味甘,灰尘嗜血吸血,可生于琼脂,故臣以为所谓宝土,乃系机缘所生蜮虫之药,故以糯米,香脂酥油等性甘之物,辅以琼脂之药方,请膳房做红枣琼脂膏两器,置少许宝土于一器之上,另一器置少许寻常园土,少顷观而视之,辅以园土之器乃腐臭之味,辅以宝土之器非唯土息四溢,乃现与宝土所生灰尘亦然之蜮虫,又数日,蜮虫色由灰至乳色,甚者如作物增长,成玉色宝莲状花瓣,如手掌大小,臣见此大喜,遂轻取花瓣下,置于器皿碾至成泥,取器皿内膏类与汁水于碗中,遂差人出城寻痨病者,使服碗中之药房,竟如服宝土般渐愈之,起效之为短,治之尤宜,若长服此药,或可根除痨病顽疾,花瓣亦可若活物续生琼脂膏中,如若野火不尽,春风又生。

臣伏奏于上圣,望准继用宝土,以饲蜮虫,培莲华之妙方,尽解药理,虽险於一时之变,必利于一世之生,黎玄获济,苍首戴慈,亦能绝除公主之痨病顽疾,保诸邦家,靖斯永泰,伏惟鸿天之德,仰翘紫宸之祥,冀愿君上,垂旷恩以覃九州,施圣化以泽群品,顿首再拜,惟诚惟穆,以呈陛下。

事毕,恭请圣安。

太医院,涼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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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廷 故宫历史博物馆
增广太平惠民和剂局方
卷二伤寒论 卷四痰饮论 卷五诸虚论
共四味本文药方出自涼姓人手 疑似与文本内容相关

予太医院涼茂为奏请折复文事
道光十二年十月一日


汝奏为宝土饲蜮虫以育宝莲事朕已着知,尚可行之,然应备些许,以待子不时须。

长才靡入用,大厦失巨楹,知汝行事,朕悦而为朝中有人杰而得大用,时巡乡野,见痨害肆虐,民喘息艰难,骨瘦形骸,甚有冻毙饿死者,朕心疾苦,民困于此而莫救于民,朕为君却有力未逮,实愧对万民臣子,若有药根治痨,则天下黎民得救出水火疫病中矣,朕与朝中万臣,天下苍生俱盼汝药房功成,若终成,则无愧悬壶济世之号,当属扁鹊,华佗之列。

然望勿耽搁顾芸之要务,芸平素就寝尚无规律,常阅书至夜阑更深,当警之早寝,莫要少眠,引无端伤神,芸平日喜食啖辣,引内火旺盛,口角糜烂,易伤身体,务提请膳房勿与味辣为肴,不则其病益甚,间或可巧言劝芸少习笛赋,免受风寒倒灌脏器,恶于其身,若诱疾甚更万万不可,芸青春尚幼,忤情反侧,不听朕为父言,近朝务繁忙,然心常寻,酒浇垒块,忧心如惔,实为难事,芸与汝交好,愿多与公主言此间事,如此医术,或能愈朕愁苦之疾。

旦有一事应常留意,与人事之,务定心持重,勿急近功小利,如若心性浮躁,难免不甚幸事,内务府报于朕,曰汝军机处喧架,破门而出,此门虽弗用汝修,然所用之资则取汝俸禄,岂不引人耻笑,若有需可言予朕,莫再行鲁莽,墨突不黔,日无暇晷,且莫负朕厚望予汝。

太医院涼茂奏为自请罪事
道光十二年十月四日


臣一要事书陛下知,事缘臣疏忽,以急信代,不知所言。

今午时初,臣居御花园采百药,求取所需,却忘嘱庖勿损器中玉莲药,致膳房五十余器虫药误作糜溃,臣却处御花园而不知,唯至暮时归,询庖器事,却言腐糜不可食,故随亵物至宫外焚化灰土,遂知大事不妙,诚惶诚恐,唯奏陛下圣听。

宝土所剩,寥寥无几,仅余公主服一剂量,望皇恩浩荡,事臣行事马虎,不善管理,未叮嘱致,请治臣怠职之罪,恕庖厨无知之过。

事已至此,或尚可亡羊补牢,望陛下差人马队伍往滇寻蜮虫本源,亦望陛下准臣戴罪同行,或得求余土,探生蜮之由,以功补过,或得使公主病愈痊安,不负陛下托臣之信。

事毕,恭请圣安。

太医院,涼茂奏。

予太医院涼茂为奏请罪折复文事
道光十二年十月五日


汝负朕器重,命研此药房,望汝悬壶济世,医公主安康,保万民平安,竟如此辜负朝廷之信,如此怠事,朕本意处置,若非芸所求与朕,汝等早应头点地尔。

芸与朕求,言之芸求汝共往采药才至此事,玩闹玩闹,简直胡闹,然事已如此,恚怒不过百无一用,补苴罅漏,尚未失之东隅,故朕准汝组建车马,往滇州求寻宝土

朕已亲书文牒差人随此信予汝,携文牒寻云贵巡抚,抚自当协助,另当自去户部取汝所用,凡事预立,亟亟发轫,免朕见汝以至心烦意乱,怒气攻心。

亡羊补牢,收之桑榆,时不晚矣,事非同儿戏,为芸性命安危,为黎民作姓,不容汝再有所失,若再负职责,纵使朕不喜杀虐,严刑峻法,念祸及朕女,亦不得不行处置,若事成,则汝与厨之过便不再叙,汝更可得朕赏赐,切勿再作耽误,勿负朕之所托。

太医院涼茂奏为赴滇行事
道光十二年十月十日


臣戴罪犹得承天子命,以效銮舆,事已皆依延安办,共差太医院,钱法堂,司务厅,仓场衙门,虞衡清吏司,共三十六人,车马粮草尽皆从简,准格依寻常商帮使,后日晨时即可朝发启行。

另昨日侍鹤寿轩给药,公主言欲同往,然臣知路途莫测,山皆峻险,盗兴于群凶,臣躯身不外乎一尘,若牵累公主,致使贵体惊恙,圣心有忧,则令臣犹难尽其咎也,是以婉言而却,公主心甚不快,于心绪阻,或及于身,故臣留药灸之方,望宫内诸医慎因循之。

另臣留木燕一双,依古匠授昔公输子竹木以为飞鹊之法,食以炭火,不焚其身,栩然如生,而能翱翔,往返之速胜于踰轮渠黄之驹,操法已置燕腹,依之便可与臣互通有无,拜聆圣意,以顿首百拜,复谢皇恩。

事毕,恭请圣安。

太医院,涼茂奏。

予太医院涼茂奏为赴滇折复文事
道光十二年十月十一日


卿之所言朕已着知,观木样精巧,诚天工开物,非凡夫滥造,虽公输、鲁墨在世,亦难越其奇,旦为数甚少,此诚一憾,若逢空暇之隙尚可再复镂刻。

今往滇州,途远而道久,旦有风闻言事之责,凡机要大事,咸先奏裁,以至朕听,而后断以行,不假于人,亦循先宗圣祖训法,然则小事立断,勿误其机,此朕予汝之任,万勿辜负。

信附文碟,并沿途关隘守官,见此手书之迹,皆如见朕,准行不阻,凡有干犯,贻误国事,害损黎元,乃如渎天之过,若至其极,株连三族,累子孙血亲与其同罪。

车马粮储之事,卿毋须烦虑,但令随行仆僮为之即可,愿卿此去,既受国是重,为天下前驱,愿玄穹佑之,后土庇之,百神随之,妖魅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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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云南全境地图

尚虞处奏为长公主事
道光十二年十月十三日


惟诚惶恐,上禀圣听,臣等违职背命,失公主之踪。

昨日侍婢见公主居庭中,言欲临尚茶,品茗尝酥,故午、晚悉不归焉,后果未见。

然即日以来,未见公主至鹤寿轩,令宫中侍卫详寻京城郊野,竟未得知踪迹,令审察膳房,皆言未见公主,此臣等罪责,望圣垂恩训教,以明章程办法。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苏司琴奏。

予尚虞处为长公主复文事
道光十二年十月十三日


令城守尉严司京城出入,内外不予准行。

令领侍卫内大臣率亲军营求寻公主,传诸商帮会党共觅,率京城上下士民同心,广觅无遗。

若有违诸令者,即抗旨不尊,依律法严办。

予尚虞处为寻长公主事
道光十二年十月二十日


命朝廷礼部、白云观道、国中异学之士,开设法坛,上祈天心,辉宝册鸿元,呈芸八字生辰,以异术暂保芸三顺平安,祭酒祭血、开光法器等,自往四执库支取。

尚虞各处扩京城外寻事,大清疆土凡有芸踪迹尽呈奏予朕,若仍苦觅不见,则准允使异术察芸踪迹。

令太医院,却梓童身疾,莫大忧愁大哀思,此间可从尚虞茂留之方,梓童忧伤脾肺,务使梓童身心清静,勿忧过劳。

另召领侍卫内大臣、御前大臣速往养心殿,有奏事待商。

尚虞处奏为异学术寻长公主事
道光十二年十月二十二日


异学士周锴觐六文卜卦占公主吉凶祸福,以日见方位,时辰定人,观察日建,世应用六亲用神之法门。

占得元始亨通,义利贞正,下坤上震,顺时依势,雷依时出,因顺而动,山下风上,鸿渐于磐,饮食衎衎之象,知公主居京城西南方两千里处,贵体安康,利於正固,无性命之忧,贞洁未损,不同世人陷乎邪。

现各处已差人据卦象搜寻,各地八旗驻军,绿营督标皆已调动,已而信得寻获,得助公主拔诸水火,望圣毋忧。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萧古岩奏。

太医院涼茂奏为寻得长公主事
道光十二年十月三十日


臣耳闻近日公主失踪之事,借出滇州行务,沿途留意,却察公主正居臣等劳顿车马行务,故急奏陛下。

公主日来乔扮作马夫相,随马队奔驰驿道关口,钗荆裙布,妆容粗放,寡言少语且娴于马术,故与车马队伍已久,未受察觉,但臣今居驿站整备车马,或曰马队有一马夫身携竹笛,竹木精美,不似寻常之物,寻马厮察之,见公主面容,犹然骇瞩。

公主百般抵触,终由卫队暂留,居于车舆,询则答曰不曾离京,欲探山川景色,马术乃与陛下游猎窃学而得,沿途食宿与车马同筹,臣忧公主病体尚未痊愈,恐劳累奔波引劳注生,臣遂观气色以切脉象,幸甚无碍,尚且康健。

以发信日计,臣等已至汉阳府休,距滇州尚有三千余里,山川险阻,吉凶路塞,路途颠簸更恐寒恶,不利公主疾患,故寄木燕急书至陛下,臣与之商,见神色不悦,旦却恐受不测,臣以为当留公主居汉阳府,留人马看护,待陛下差人送返京城。

臣观察滞钝,使圣忧心,朝中纷乱,实愧对陛下,臣誓必彻察滇州宝土事,得寻宝药以献朝廷,济世匡时,不负陛下厚望,如今公主无恙,望陛下安心落意,待臣等报喜归京。

事毕,恭请圣安。

太医院,涼茂奏。

予尚虞处总钦为长公主事
道光十二年十一月五日


悼折事朕已着知,无需再奏。

传涼茂携芸同行,无须留汉阳府,免得失意伤神,引顽疾复发,若有茂侍左右,远胜所谓御医宝药,倒使朕得安心,顺嘱尚虞差人秘护左右,保芸平安,若茂心术不正,欲行不轨,则拿办再奏。

茂沿途奏事则予督察院再作查办,望总钦尽心处置。

太医院涼茂奏为至云南府事
道光十三年一月五日


臣等二日已至云南府,暂驻承宣布政使司衙门,为顾车马整饬,未及时上禀,实臣之过,望陛下勿忧。

自京往云南府,一路通达,云淡风轻,车马无事平安,公主沿路赏江山社稷,观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喜归飞之鸟,千翼竞来,企水之猿,百臂相接,常奏笛赋予车马振奋,皆随而歌,仿若逍遥居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南域渐暖湿润,利五脏滋养,故公主贵体尚安,事皆无灾厄,望陛下勿为劳神。

云贵总督颜伯焘已与臣交会,知此行事务,愿为鼎力相助,滇者多为山川险峻,峰高路险,而宝土药事甚急,故抵昆明城当日急命巡抚领兵护卫,待公主安顿,便随兵士自往探察,观滇地天象舒和,春意阑珊,山林苍翠,深入野岭,则浓翠蔽日,落叶积淤股间,寸步难行,积重难返,甚有腐叶瘴气浑之,潮湿闷冷,积巫蛊虫物居腐泥间,甚利蜮虫混生,观林中古木参天,壁有蜮虫栖附,育之则非能医之虫药,更非除痨之虫,故臣将携人往金钟山,至宝土本源处再做探察,但公主欲与臣同行,欲赏金钟夕照之景,臣恐滇地湿冷瘴气易损肺脏,实难抉择,遂待伯焘率布政官员协臣查宝土源际,奏请圣听,待陛下决断,望圣察之。

另臣闻国母事,扼腕长叹,公主醉心山水玩乐,尚未耳闻,不知是否须予之知。

武陵山仙家有学,万物皆一,世有轮回,生死齐一,臣尝见国母八字生辰,是为归根复命,逝而不亡者寿,得仙道化气伴生万物,舐犊情深,纵人已逝,依将福佑公主,命格得使公主河清人寿,望陛下节哀顺变,保全金玉之躯,前眺灿灿,亘万叶流光,亦得生生之谓易。

事毕,恭请圣安。

太医院,涼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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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照片一张
通过卤化银感光剂与胶料
对澄心堂纸料产生反应而进行显像

予太医院涼茂为长公主事
道光十三年一月十日


卿奏事朕已着知,深感宽慰,虽梓童见背,不见去年,国事却犹不可辞,故朕悲痛已得缓和,望卿切勿告与芸知,免得泪似悬麻,再伤形体。

另芸愿随卿同往金钟山事,卿医术远胜于太医院者,有卿随伴左右,病事倒无忧虑,尚可顺随自然,路途坎坷,可召八旗驻防将军遣兵跟随,望卿尽力竭智,采得硕果,造福黎民作姓,助芸不再受疫病愁苦。

至伯焘兄为金钟山事书
道光十三年一月三十日


我等虽已溯金钟山坟土,但土表日炙早已失蜮虫,擅掘人祖坟,更是乾隆时朝廷工虞部矿政司矿监崔氏之墓,并不甚妥当,崔氏族居会泽根深蒂固,势焰熏天,汤丹、碌碌、大水、狮子山、大功诸等地营事皆有崔氏影迹,若擅坏族内风水,恐受人憎恨,无利于行务。

不如暂由茂携礼附会拜访,与崔氏参商,吾为官事前,曾习道家风水礼术,可助崔氏择定莹地,选吉时迁坟,妥办礼事,助家道兴隆,和衷共济,心急反不得黎祈,不妨沉声静气,莫急求成,公主心性顽皮,欲一同往,以开眼界,故伯焘兄勿要忧虑,待吾归来再另作商议。

至伯焘兄为会泽兵事书
道光十三年二月五日


伯焘兄速寻八旗驻防将军与绿营指挥使向会泽城领兵马,围金钟山,严守崔氏族墓,无吾亲书者严禁出入,若有寻衅挑事,尤乃崔姓之人,则依阻挠圣意,拿办处决。

另告吾队除却坟上蔬菜瓜果,安营扎寨,虽表土已失蜮虫,旦深土皆呈湿冷,蜮居于潮,直下采掘,更易得虫药,怪力乱神之事皆由吾一人担,无需忧扰,今金钟山行,吾必掘墓三尺探明究竟。

经我部解析后未发现任何字迹,书信用材为粉色仿明仁殿画金如意云纹粉蜡笺,中裹一枚玉制月桂兔符,并缀有文印,在纸料上发现有大量的碘硫酸奎宁化合物泼洒痕迹与弱碱弱盐性透明液体的滴落痕迹,目前怀疑原有字迹已受人为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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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伯焘兄为金钟山事书
道光十三年二月十五日


近来事务繁忙,谢伯焘兄不辞劳苦,鼎力相助,今仍有事求,望速备百碗琼脂,以解深浅方寸之土,与往不同,琼脂须予文火慢热而不得出,至抚土前才可置器,但如此横生枝节,并不甚便,故吾制一长匣,可使火种与灶同存,且轻巧另便,望伯焘兄命木匠依附图赶制此物,以使琼脂存鲜,并运金钟山,然所获蜮土仍旧稀少,命人往乡里问询,确乃宝土之域,吾以为缘系农日日耕耘,蚀土力而日渐消至,若往复采掘,至更深处,获尚可得获宝土,故劳烦尔等再与吾辛苦劳累,实为惭愧。

此外吾以伯焘兄供之药草制驱虫方效果甚佳,可见药品之上乘,州府地方之用心,为免公主不枉受蚊虫袭扰,望再依先方与后附辅材送药予吾,另公主与工人同吃同住,居深山密林行劳作事,确有失身份,且大病未愈,身虚体弱,不宜耗费体力,却欲协吾等,诚不能阻,望伯焘兄寻一无事清静职位予公主,免得日下劳作,引圣忧虑。

望伯焘兄速应所述,感激不尽,无以言表。

太医院涼茂奏为急奏金钟山事
道光十三年二月十八日


臣等探掘墓穴,行寻蜮土事,本应复寻常,然却于墓下二三余丈处掘现铜绿之痕,擢发难数,横向掘数丈,旧则铜绿依旧。

臣即命人处金钟山墓穴方圆百丈外以洛阳铲循进探掘地下,皆于二三丈处见铜绿土,同行司人以为金钟山下藏铜产矿脉,按勘所集,铜脉覆金钟山,倘若观算无误,储量难以估计,确居五万万钧上。

旦金钟山下土质呈沙泥状,易陷渗水,又复泥穴水道,且多断裂之相,以朝工之技甚难开采,然金钟矿储远甚大清开国距今发掘铜金之总量,确无疏遗,臣以为此间事实为机要,故告驻军严守,勿外泄事,急奏陛下,望圣察之。

事毕,恭请圣安。

太医院,涼茂奏。

予太医院涼茂为金钟山铜脉事
道光十三年二月二十三日


卿滇中奏事朕已着知,工虞部矿政司已遵朕命差人往会泽接洽,此间事皆待朝廷查办,望卿敛色慎行,勿泄天机,待矿政人至,朕将谨慎处置,卿且放心,勿甚忧虑。

委太医院医官涼茂补授云南按察使副使属理事
道光十三年三月十日


兹委任涼茂擢云南按察使副使,委任状及官印牙牌等物随木燕已同送至。

滇蜀之间,富产五金,东川为最,兹由卿全全统筹会泽城纪堵事,筹办矿场,泽润天下,造福万民,强我朝国力。

金钟山软土流砂,地下涌水,地脉横断等难因,则由卿倾力钻研,滇州多险峻山川,路栈盘曲,交通阻塞,运输多以驮马肩扛为主,非惟艰而速缓,亦望卿亲力亲为,多加考据,钻研办法,莫负朝廷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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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尚虞处总钦为赴滇中事
道光十三年三月二十日


总钦诸事若毕,望速自海安往会泽予茂以指点,监其守职,莫使茂因体肤劳累而却此重任,茂若推脱,不外乎恐无势无威,事生变端,却此事非茂所盼之机遇,我泱泱大国,江山社稷,无奇不有,唯缺铜耳,铜乃币之本源,缺铜则难铸新钱,难铸新钱则商道塞淤,甚有禁民私以铜铸器皿令,均为万不得已之下下策矣,而今滇省新开,满目疮痍,金钟山紫金之矿,乃天赐大清之国运,亦大清国力之役也,先人祖辈,能工巧匠,皆无策于此,茂却非俗辈,素有班,偃之相,若能成事,功在千秋,故纵威逼利诱,当留茂居会泽,切莫任其走之。

至于总钦所虑之事,所言极是,茂生性易怒,不善言辞,非进退自如之人,难周旋于商贾官吏之间,朕恐若命其上位,如泥像过水,素帛入泥,恐自身难保,故秘令擢按察使副使,此事朝中地方无人知晓,茂可诈称作私矿商贾,再者暗令地方府衙与茂方便,使会泽铜私流入市,以茂为线,察紫金于贼市之向,探官贾豪强之势,止国财受贼人所窃,若朝廷需,尚可以燕递密旨命送铜至京师,取滇铜援京师所需,成事之后,仅需缴其六成毛利,余下四成皆为茂所得,朕故知尚未成事却论得失诚显轻浮,却因朕信茂之才华必使事成,不负朕之所托,故逸言尔。

至于芸事,实亦难矣,芸身弱体虚,虽已恢复大半,仍有复作之险,茂曾与朕讨名贵药材以作滋补之药,望总钦按方配药,与茂送去,为芸养体修神,滋补安康,滇地山高路险,朕恐茂为得名药而往深山走险,若遇不测亦难与芸交代,芸自幼与总钦亲近,亦师亦友,望总钦至会泽后多与之掌谈,解芸心结,助元神安定。

另朕见尚虞奏事,知滇州豪族勾结官商,哄抬物价,投机倒把以为祸百姓之闻,望总钦多作留意,遇事再奏。

云南按察使副使奏为云南铜政事
道光十三年九月二十日


不负陛下嘱托,尽臣毕生学识,以矿监木穴为眼,使立井,斜井,平巷,横道,交错杂居,更做引水暗渠,涌水暗井,层叠贯通,使金钟山暗水自涌而出,另佐以灰白,黑铁,棕土,砂石磨作泥状,制成石泥,覆泥居矿墙路壁以生铁支撑,可控砂固地,再不塌陷,又见金钟山砂石胶结,难以深掘,乃至举步维艰,故臣命人寻碎钻坏珍共二百余,铸生铁柱内外一实一虚二座,嵌钻于内柱,套内柱居外柱中,涂酥油蜡质居虚实隙,以源金钟山长明气使内柱旋于外柱,辅以进退,移物,转向,操纵之构,削石如泥,开辟矿路,进退自如,一日可推四五丈余,加之石泥覆壁,作柱加固,灼炎炼铜柱掘而得泥,未出半月余,得紫金于矿中,至此后,从实矿脉贯通,得铜连绵不绝,精炼首铜共五车不时即达京城,待圣察检。

然臣知滇地路途堵塞,滇铜难出,臣为之亲力,多方考据,酌划两路以分铜运,一由东州府建人马,自县城途威宁、毕节、叙永运抵泸州,二由寻甸建人马,经宣威、威宁、毕节、叙永亦达泸州,如此划归,车马易行,商队频繁,价格低廉,尚可节约本金,若辅以通金沙水运路,通小江口象鼻岭至宜宾止水路,除淤泥,破巨石,去暗礁,行李郑事,仿都江堰理设水利设施,分金沙江流,可阻激流,亦可引水入田,修支济农,利滇地百姓,若据臣考察所圈点之地兴建工事,效力或可犹加,也可节本钱与朝,若居山路盘曲,河谷湍急之处,则可修铁索滑道,与上述路径通力合运,可使金钟紫金三日出滇,过泸州,经湖北、南,至杭州,抵天津京城,如此尚可便利蜀滇铜政,解连年之困。

另近日报云广州官吏于滇地寻量大价廉之私铜商贾,自称两广总督、广东水师提督行事,颇有气势,具因尚不知晓,臣恐多生变故,故拜请圣听,若得陛下恩准,则臣自以商贾之分联络。

事毕,恭请圣安。

云南按察使副使,涼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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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水文图

关某拜会按察使大人书
道光十三年九月二十一日


仲因久闻阁下大名,却无缘拜见,实一缺憾,圣上已告关某汝之实务,机关木枭可证不虚,先前惊扰阁下,甚是失罪,滇地山高路险,初来乍到,无奈出此下策,乞蒙见恕,此番拜信,乃望购金钟山铜产万钧,以增修长洲,永康,大角山三防,设威远台群,巩固广州海防,振大清国威,震慑洋寇,却由国事特殊,军务机密,虽已获圣上恩准,仍恐受人非议,不便调官铜所用,故望购金钟紫铜。

关某曾从昊淞安漕粮海运,任江南苏松镇总兵,便受之予两江总督陶澍,助推阁下凭票销盐之法,官府给票,量收税课,凭票行盐,创三联票据更为妙笔,根治窝商腐败,欠课累累之弊,如此妙才,亦钦佩不已,有阁下之属庙堂之高,则四海安平,内忧平定乃天命数。

但如今内忧未定,外患频出,洋人狼子野心,虎视眈眈,洋商舟私贩毒物,引民嗜毒,蚀害身形,烟榻尽袒槁骨,国财海外,黎民骨立,闽、浙、苏、鲁,洋人所过之处,满目疮痍,民不聊生,阁下定非不知,而关某欲行之事,正乃抵洋人侵略,守定宁海,拒敌于国门之外,震慑穷岛魍魉之徒,逐其出溟渤,止其啖民血肉,今朝中勋贵临戎丧胆,彻防媚敌,惟恐失欢,幕友、官亲、长随、书办、差役,嗜毒者十之八九,皆力能包庇贩卖之人,然却亦有湖广总督林则徐、两广总督邓廷桢、鸿胪寺卿黄爵滋等有志之士望整顿吏治,救灾办赈,弊除帑节,禁绝毒物,关某以为阁下当同有此志,望与吾等一道捧书执剑,救国于水火,若以闲暇时与关某共赴,莅临广州,共商国是,则更甚幸是。

盼祷拔冗见告,伫候明教,至盼及时示下,以匡不逮,无任感祷。

云南按察使副使奏为广州军务事
道光十三年十二月十一日


臣随仲因兄往两广军民事皆已察毕,攀勘地势,观听世状,却见鸦毒泛滥,荼毒生灵,废官兵,伤黎民,兵器布锈,田作荒地,兵似骨,民如尸,萎靡烟榻床头,无力军营帐中,鸦毒之祸必根除之,却今积病已久,使民之不富,国之不强,贸然行事,恐反生祸患,臣以为可循序渐进,积底累蕴,正如医久病之人,先以慢药调养,待身渐强,方可以猛药攻般,以力彻毒,得山清河晏,复我朝盛世。

臣迁居两广,细观江河会海处之险要,测洋舰货运之吃水,以为可制海口暗礁以为防,天工开物火攻问答所云混江龙法,大木作箱,油灰粘缝,内宿火,上用绳绊,下用三铁锚坠制水底鸣雷,伴巨石铁索制暗礁,战时损敌船舵,使敌进退两难,得随流至炮火布防处,详细水文图已附于信后,暗礁海雷方位已记于上,望陛下明察。

另臣居广东靖远军时尝察海防重炮,却见斑斑锈迹,制式老旧,笨重缓慢,不及西洋夷炮,负做工不精等弊病,射仅五六华里,击有八九丈差,若与洋战,臣恐炮劣至战事不利,故臣与广东军匠,齐心协力,昼夜不息,方制三类新式后膛多管铳炮,重一万斤、八千斤、六千斤等,以黄铜铁模所铸,并累配新药,以引门锥等弥多蜂窝易炸膛等缺陷,炮膛光滑坚固,工愈精而力愈强,初试射可达十华里,以铜轴架替木架,做磨盘架,以杠杆操,高低左右射界亦得显灵巧,而臣以数试射,制新式象限仪,以三孔铜片辅助,击差不过三丈,可顾远海防,亦能御城下敌,相较早先旧炮,益巧灵动,不下西洋,另在链弹,杠弹,实心弹上,仿洋人制式造开花弹,可爆于半空,以铜片钢钉等伤敌军,毁敌船,威力震慑力更甚寻常,铜炮弹药等制图皆附于后,虽耗生铜甚于旧制,却威力巨大,故望陛下采之。

然军欲善战,必先强神,广东水兵缺训乏练,甚者随身两枪,其一火枪,其二烟枪,自上至下,贪嗜鸦毒 ,萎靡涣散,毫无气力,更衣之时,可辨胸骨,甚者有云「插上招兵旗,自有吃粮人」之号,不似官兵,反似征夫,毫无血性,懦弱混乱,若遇战事,稍遇困境,则触之即溃,皆乃无用之辈,反观洋人军制,整齐划一,气力十足,更令行禁止,其中高低,便早已定论,更受洋人耻笑。

故臣望陛下令整顿军务,强除鸦毒,学洋人之战术军识,或可设讲武堂,学兵营等军中学堂,强教练,行实操,重塑军法军纪,以彰复强军,臣非军机中人,军中学问仅略闻一二,也自知空谈远易于实务,却若长久以往,积贫积弱,必然不利于国,至于改进之法,文后则附臣召尚虞所集译制西洋军法等文书, 臣以为军机各处必可明方法于此事,望陛下明辨。

事毕,恭请圣安。

云南按察使副使,涼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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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海防图

予云南按察使副使涼茂广东水师提督关仲为军务事
道光十三年十二月二十日


兹委任关仲因作右军机枢臣,梳理军机,清点兵将,授威远、镇远、横档、大浇、永安、巩固六地,招募勇武,另行征兵事务,督军操练则依茂办法严明军纪,整顿水师,若有不从者,犹可杖责处斩,唯力重铸水师气魄,不复病夫病骨。

另密左迁涼茂作尚虞行事,兼云南按察使副使,立会泽军械所,由茂任督办,设厂募工,依茂制图,取会泽紫金,铸新式铳炮与配套器械各百尊,供两广沿海,并设武定、会泽、建水三镇,募三千兵勇,会泽设督练公所,由茂统制,担任教习,依茂编洋夷操练法,择善而从,不善去之,仿洋人武装,设新式军械,先给会泽密兵,不复寻常操法,以造新兵新军,赐号"梦泽",一来警勿重踏楚灵王覆,莫使悲风白茅,城空池枯,二来望尔等自有波撼岳阳之志,鞭除贼寇,扬我国威。

旦望尔等知晓,朝堂多迂腐酸儒,守旧反新之臣,若扬新军,恐诋大逆不道,废祖除基之度,故即使为朕,尚频频受挫,才尽者身危,好名者得华,故而金钟紫金,会泽械所等事不宜宣扬,需养晦韬光,形见神藏,与物变化,以商事掩避耳目,往来调度命尚虞操办,汝等相辅相成,另以地方官府之予便,今之金瓯,上泽不下流,下情不上达,人命危浅,朝不虑夕,唯尔等志士得救国事,望勿负朕望,尽心为急,自勉图强,唯愿风定天清,以吾人数十年必死之生命,立国家亿万年不死之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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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抚致涼大人书
道光十四年六月十三日


林某曾署两淮盐政,知阁下创制宝药,取金钟紫金,组梦泽军,铸精利器等奇闻,故奉圣上旨不时拜访会泽,以察会泽铜产与军械事,曾闻梦泽兵无影无踪,兵出鬼神,望略观之一二,授练法范八旗诸军,以壮国威。

林某另略闻英吉利法兰西国驻滇贵边疆植罂粟产鸦毒,以茶马私贩自山道小径窃入国境事,鸦毒百害而无一利,荼毒万民,害损国力,诚为洋人谋暴利虚我朝之计焉,亦望阁下随林某共察此事,惩办私贩,如此尔尔,逐洋人出我大清,扬我朝国威于寰宇。

楮墨有限,书不尽言,余候面叙。

尚虞处涼茂奏为军务事
道光十四年八月十五日


臣依仲因所需,炼精铜以新铸精工线膛铜炮付广州,自受命起至即日,共铸铜炮二百一十二座,炮弹一万五千零三十六颗,以拾一为组,检射壹颗,刻工匠姓名于上监质,以准无误。另以臣制之固药法,制火药及引火共九千零十二块,五十块一组收至箱中,皆以发往广州,火药与引信分装,纵以烈火单焚火药,亦难误爆。

梦泽之事,臣自细选千名精壮汉子,皆身格健壮,忠于天子,习练英法操法,晨行十里奔训,日行双杠屈臂,三姿匍匐,俯卧跨桩等教练法,使体格健硕,夜习教典,办会共侃世事,兵将共卧一室,共食一饭,以兄弟相称,虽戒酒戒烟以设严律,旦设早午晚餐食三份,粮饷充足,一卒一日必食两枚煮鸡鸭蛋,十日必聚食红肉,更使兵勇神色清朗,凝聚士心,以人性教化,从使另行禁止,由心服教,并与长铳,短铳各一柄,汉剑,唐刀各一柄,不习方阵队列,专练射铳格剑,习刺杀操,以臣制新药同体之长铳,可居百丈外一击毙敌,仿若血滴子出,神兵天降,臣以为,若与洋人敌,不当疲于暴露,面坚船利炮,更当注重隐蔽,奇袭制胜,故臣弃旧制甲,以绿灰棕三色麻布或草布制无袖贴身马褂,插铜板于衣内,以绳结固臂甲等置马褂上,同以麻布掩之,穿脱方便,且可与密林为一体,难以察觉,另制大小麻布袋包尔尔,可存铳弹粮草,随时拆卸,若有备出发,可疾驰数十昼夜,无需粮草补给,并以三一之法练,三士一组,配磁石木燕各一双,从使各组讯息了然,分行歼敌,守备,护卫之职,分散移动,腰佩汉剑,背挎唐刀,股挂短铳,手握长铳,着绿棕之衣,戴灰绿之冠,不以整军成制为战,而化整为零,轻装奔袭,借木燕探知地势敌情,便能速如鬼神,无影无踪,敌不知梦泽,却得歼敌如割草般耳。

另臣自元抚处闻洋商处滇贵边疆以私兵秘植数百亩罂粟毒物,窃销鸦片荼毒百姓,斥候查探更确如此,而更甚得洋商谋害边防兵士以私贩鸦片之罪证,望陛下准臣以梦泽军除却庭宇芜秽,并隐梦泽之号,诈称野火坟田,不引外之纠纷,检梦泽军力,亦能除却毒瘤,保滇贵万民平安。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涼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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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博物馆
官制黑药子母盒 主要用以装载军火
是当时期少有的高度精炼的精铜制品 疑似与文本内容相关

尚虞处涼茂奏为梦泽捷报
道光十四年八月三十日


滇贵边疆外梦泽首战大获全胜。

前日荒鸡时分,军副将伊勒忒·乐善领将士百二十人,乘马车二十余辆伪以商队相出关,及近英军大营时,至隐蔽处稍作休整,命军士佩臣以布碳草药等物所作罩面以防毒物侵身,遂速以三一制分四十组,各领命散行,潜灌木草丛中至英军大营五十余丈处,另五组携特制精工长铳,居距大营九十余丈处十余丈之高地,二队不动,至四更时分,以枭鸣为号,乙队以长铳无声毙敌营正门哨卫,百丈开外,正中眉心,而后甲队三组先遣自营门入,暗刺岗哨,待肃清后,鱼贯而入,毙岗哨十四人,趁英兵酣睡之际暗缴其械,查库得鸦毒五百六十六箱,遂均移至其营,焚鸦毒于敌军帐中,挟英将领等数十人出,后锁军帐大门,撤至营地外,以硫磺焦油等燃物焚毁军帐,鸦毒及敌士共焚烈火,偶有壮者熏昏鸦毒而未昏死,翻帐外欲逃火焚,则皆毙铳口之下,彻灭后清点所缴,纵油火焚罂粟田共五十余亩,尸骸悉烬、焚后观之,十里焦土,摧残荒圮,如天火降。

经此一役,梦泽军人马并无战损,共耗铜弹三十二粒,毙英士六百人余,销烟毒五百六十六箱,焚罂粟田五十九亩,缴获之物无数,详见后附清单。

臣蛮夷也,不读四书五经,不明朝堂礼仪,无以取悦陛下,故借英军铁罐军粮数千器,咖啡,绰科拉数百器,火枪六百四十三支,洋剑一百六十五柄,及洋人俘虏十余名等,遣梦泽军三士押解至京,献与陛下,以彰梦泽神勇,经此一役,滇贵地带自当鸦毒断绝,恶烟无存,臣已命人率卫队除滇贵遗毒以加销毁,并严抓贩鸦奸商,自当量刑处置。

另军士报臣称绰科拉味极甘甜,入心肾经,养心温阳,咖啡香醇浓厚,健脾行气,兴奋神醒,洋剑虽不善战,削泥如铁,旦瓦亮剔透,精巧细致,尚可束阁收藏,甚有许多精巧工造,若陛下喜之,臣愿遣人再借,无需银两,有借无还,再借不难。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涼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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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文物局 考古研究中心 机密文物库
道光朝制后端闭锁式栓动连发步枪 水连珠
使用黑火药精铜壳步枪弹 管状弹仓供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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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描金蝙蝠灵芝荷包火雷 撼地雷
外附近战刀刃 内附疏散铜砾与火药
拔出绿色铜珠 则能引爆火雷 造成铜砾散爆

二者皆雕刻有梦泽二字 疑似与本文内容相关

予尚虞处涼茂为梦泽军务事
道光十四年九月五日


梦泽捷报朕已着知,尔等战功卓越,甚是安喜,卿贡品亦已得之,朕已命梦泽三士押军粮,咖啡,绰科拉等物及朕赏金银细软,五万银两等物回府,洋食虽难以得见,然卿之梦泽更需以强身壮体,故留些许尝鲜,其余则皆赐予梦泽,至于洋枪洋剑,种种玩物,朕观其做工精巧,亦饶有趣,故留发禁军及造办处,望多加仿制改良,以壮清师之力。

旦即朕居京中,尚可闻恶臭弥漫,自八旗子弟至黎明作姓,皆因鸦毒之祸形销骨立,卧居榻上而体不能行,朕虽知此事,却顾我天朝上国乃礼仪之邦,隐忍以行,一让再让,洋人却不以为然,得寸进尺,全然不顾大清国威,却经梦泽一役,令洋人震悚,鸦贩畏惧,也令朝堂内外见抗洋之曙,故近日虎门事,英商闯黄埔河面,发炮挑衅,实忍不可忍,朕已令两广总督卢坤死守国门,整修珠江防务,断英商通货,绝不予半退让,更不准洋人胡作非为,忘我国威,故朕现令梦泽军士加紧训教,扮民兵之相,随时备拔广东,若与英开战,则必让蛮夷有来无回,葬命海上,永无安身之地。

予尚虞处总钦为两广军务事
道光十五年四月十五日


两广总督卢坤等奏、防范贸易夷人,酌增章程八条。

一、外夷护货兵船,不准驶入内洋。

一、夷偷运枪炮、及私带番妇人等至省,责成行商一体稽查。

一、夷船引水买办,由澳门同知给发牌照,不准私雇。

一、夷馆雇用民人,应明定限制,严防勾串作奸等弊。

一、夷在内河应用无篷小船,禁止闲游。

一、夷具禀事件,一律由洋商转禀,以肃政体。

一、洋商承保夷船,应认派兼用,以杜私弊。

一、夷船在洋私卖税货,责成水师查拏,严禁偷漏。

所议俱妥,务须实力奉行,断不可不久又成具文也,勉益加勉。

祭卢公文
道光十五年九月三十日


谨撰悼卢公,以志哀戚。

昔日英华,卢公子厚,世称卢坤,人颖悟,才横华溢,一生务用兵、民、决州事,为国家敝难,开繁荣新局,贡献良多,今昔之际,天地改易,而卢公已去,诸众生犹不能惜,斯人去矣,遗怀犹存,呜呼哀哉,拜撰悼辞,以慰魂灵,以志情深。

卢公一世之才,德配其位,为人风范翩翩, 军功赫赫显然,清贫爱士,传家教训,以儒道自训,以忠恕待人。

公之为官,清正如洁、爱民如子,自京师以至地方,名声远播,公通识民生之事,常柔调恤民,稽检神机,俾吏道清明,庶绩欣慕,举措非惟更化,亦抚平人心,于民生之安定、国家之安稳,极贡职也。

公之军功,赫奕无比,御边之事,屡建奇功,智勇双全,有如孙吴之雄,尤用癸巳之役,卢公秉公克己,智略敌,平乱贼,一方得安定。

公之学问,博大精深,独出心裁,引西学,察海禁,交四夷,撰秦疆治略,治广东海防,国理学究独到,颇得学者称道。

英夷觊觎我朝之富庶,差律劳卑犯我虎门,舰入进泊黄浦以挟,公申大义而严拒之,逐之出口,为防英夷之险恶,增炮设塞,练兵屯甲,以强海防,然天不遂人愿,卢公壮志未酬,病逝官途,清誉遗芳,悼者如云,斯人之去,有如星坠,学界失耀目之光,国家亦失一柱之臣。

吾辈泛观前贤之殁,无不感慨卢公早逝,惟愿其大德大才,长存于世,其学问精粹,永激后学,居史书茫海,仍有名姓之光芒,吾等或步卢公之后尘,又或衔其志以行,庶几大人精神,不致湮没无形之间。

卢公子厚兄,汝之德音,吾辈记怀不忘,公虽仙逝,精神犹存吾心,未竟之事,茂愿力行,至如戎事,将效之卢公,秉公心以勤务实,究甲兵以固国扬威,纵英魂已赴九泉,然赤诚之心永存于世,实然惘然,愿作此悼,以表寸心之哀,幽灵有知,亦当慰卢公在天之灵。

山高水长,吾辈不忘卢公,慧命促矣,世事难料,惟愿卢公之灵,若风若雨,犹能佑我大清,永世光明。

茂卑纪谨悼,唯望尚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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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照片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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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澄心堂纸料产生反应而进行显像

广州尚虞急奏为英夷军务事
道光十六年十月四日


今晨尚虞驻广州十三行处,截获英密信一封,经通洋文士译解,断事态紧急,惟诚惶恐,故急奏以禀圣听。

虎门一事,朝廷态坚词锐,前无仅有,甚以炮击船,射力非凡,却以军重而轻,致英夷大意,伤损惨重,故觉清兵不似早先旧制,而朝廷缺铜少铸,却又擅断通商,止与英夷购铜,海运铜产无处可售,更使英夷财贸受挫,白银流水不足购之茶马,英言欲开战,盼朝廷退让,却又见叱咤不惧,英之铜商多已荡产,方才心生怯慑,悔与圣上为敌。

然英夷见朝廷突显刚强,亦心有疑虑,以传教士察驿道车马,闻滇贵边疆焦土与会泽异事等等,疑朝廷发紫金矿居滇蜀地,密究造物之术,从而以蓄底气与英相抗,故欲遣神父威耳廷[Vertin]及仆从梭内托[Sonetto]作斥候往会泽以刺军情,日前尚虞已监二人处十三行,获信一事已照例安置妥当,未受察觉,却亦难妄动,密信原稿及译文抄录已附折后,待圣察之,以章明办法。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安双民奏。

尚虞处涼茂急奏为英斥候事
道光十六年十月九日


近日闻尚虞传教士之事,臣恐生祸事,故急上奏陛下。

臣以为除却二人实下下策,洋人境内勾连,日渐加深,若不善处理,或将生乱,二人头落地之音,传洋人耳中反似警钟,引狼入室,适得其反,臣已阅二人起居用度之录,纵四方游历,以天地为卧,仍不忘日行颂经祷告,作十字弥撒以常济道旁丐者,臣以为二人忠西洋基督教义,为虔诚之辈,如此或能为尚虞所用,然谓急时刻,以柔制刚,涓得其利。

虽基督天主乃海外舶来之物,却百姓亦有如此信众,若聚信众居会泽地,弄鬼装神,焚礼颂经,多造神异之事于会泽内外,诈称天主神迹,造神学氛围,营学术厖,或可令教士自觉事乃当地信众聚集,心诚则灵所致,如此暗度陈仓,亦可引事为掩,以基督天主屏会泽出洋人眼,利梦泽紫金之事。

然日前军械生产,兵马操练,紫金开采等军事要务皆居会泽操办,虽织神学之幕掩洋人耳目,却仍恐洋人耳聪目明,破臣之计,至梦泽危,从使金乏所停,故望陛下准移军械所往新疆阿库苏,表为宝泉局,深入疆土腹地,洋人犹难染指,可避英商觊觎。

而紫金之事,臣以为可伪宝泉局,以会泽良质铜源,铸写道光通宝,不使寻常粗铜而以精铜材造,伪商队遣卫护往械所,通宝制式统一,管理便利,尚能熔通宝复作精铜,重铸军械,散可入市,聚可铸材,岂唯供大方,可运斗械,如此更得保险,若再遣梦泽半数驻新疆阿库苏宝泉守备待命,另半数驻云贵边疆暗伏,谨防洋人复从边疆暗入国土,匿两广新炮,伪以原本器械,对外宣炮手技艺精巧,士兵孔武有力,奖赏恩赐,如此尔尔,定可掩探者耳目,护密事周全。

以上仅臣刍荛之见,若得陛下首肯,望授臣下全全操办,且须借文渊阁圣经、歌诗书诸文,以布障眼之法,彻除英之斥候。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涼茂奏。


当今会泽城内百姓因此皆信基督,虔诚万分,更因约书旦,玛利亚之恋所感。

正如吾于官禄布见洪仁坤示神迹及种种异事所证,劝世良言实大有用,天主之恩泽终降天朝土地,无数小民信奉基督,并受之庇佑。

玛利亚因忠贞之爱,受天主感召,还魂灵与爱人聚之佳话无不传唱,民间皆赞弥赛亚之祝,而英吉利国受基督福祉已久,则有义护佑神之子民,而其势必更愿受文明之教养,会泽之事是为如此。

救赎羔羊,此乃神意,不可干涉,唯有文明得救,非为害也,实基督之幸,文明之幸事。

予尚虞处涼茂为英斥候事
道光十七年三月三日


卿行事妄为,如此声势,属实使朕难宁心神。

幸行事粗中有细,首尾兼得,并无节外生枝,弄巧成拙,万事皆如卿之预演,却由卿算计,令芸诈作亡灵相,如此晦吉犹非善事,芸温柔似水,安分相守,不知受多少曲意迁就。

百金孰云重,一诺良匪轻,望卿少与朝中仕子饮酒议政,不着边际,铜务机巧繁忙事重,旦亦要多予芸顾念,滇贵偏远,回首再恋朋游,梦云收后,不过迹去,唯卿二人心留,且要珍惜,唯愿相濡以沫,感于心,合于行,莫再负芸一番痴情。

为太常寺少卿许乃济主弛禁鸦片事上书
道光十七年八月七日


两江总督裕谦、粤海关监督豫堃、湖广总督林元抚,闽浙总督邓维周、鸿胪寺卿黄爵滋、四川布政使刘韵珂。

广东巡抚瓜尔佳·怡良、云南按察使副使涼茂、广东水师提督关仲因,为太常寺少卿许乃济主弛禁鸦片事上书。

兹肇鸿荒以降,遂皇伏牺至斯,礼乐既兴,圣教乃化,曰稽先古文命,克陟天子,光宅宇内,天命洪范九畴,王道是元,抚四民之业,建天下之极。

禹谟有言,德惟善政,政在养民。故凡古之圣王也,必重社稷而后己,今之九牧,四夷作罂粟之乱,损天朝哲惠之氛,官不善政,庶不修德,淳朴去而凶邪入,大盗起而圣义丧矣。

故图王道之永固,欲保金瓯之万世,禁绝烟类,不可稍延,太常寺少卿许氏所言,诚殃国畔道之妖说也,亿兆养命之原,自当为亿兆惜之,若任由之,无如漏向外洋,岂宜藉寇资盗,若犹泄泄视之,是使数十年后,中原几无御敌之兵,几无充饷之银,虽子孙之后犹为害于今也,谨溯祸由,首在鸦片之流毒,制令以断之,则黎元之心反于正矣,严法以度之,则百官复务于国也。

皐陶谟有言,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是以刑典不备,则无以代天心而宣治,禁烟之始,在立其法,凡吸食者,悉以刑之,凡流售者,其刑必愈用重焉,其根既断,则不可复滋长矣,而后徐以圣道训之,譬彼剪伐枝叶,使民知守正之美,辟淫放之恶,则其害灭而无余漏矣,上启圣鉴,仰垂鸿恩,致诸泰平,万年维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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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文印

予滇贵尚虞为彻查鸦毒事
道光十八年六月三日


兹委授湖广总督林元抚钦差大臣关防,左迁兵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史,为钦差大臣,以天子命赴广东查海口水师事,所有该省水师,兼归节制,谕粤洋商,彻除鸦毒之祸,以绝后患,准先斩后奏,皇权特许,遏必隆腰刀,御前金牌、谕旨等随已至府上。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故现命滇贵督办涼茂,水师提督关仲因,召诸军将士,枕戈寝甲,厉兵秣马,驻云贵、新疆、两广边域以备战事,守则深垒,多具军食,善其教练,以水师正兵当敌,以梦泽奇兵取胜,从使无恃不攻,恃有所不可攻,震慑洋人不敢侵我天朝上国,协元抚行禁烟之事,元抚亦能了无顾忌,若有战事,亦能展我大清国威。

尚虞车马不时将抵会泽,接元抚奉诏入京觐见,并协仲因速返广州,此役乃蹈汤火,苟利社稷,若得胜之,魑魅魍魉再难造次,则得保山河百年无恙,万民太平,此役之艰难,望卿等置祸福荣辱于度外,如若石不夺坚,丹不磨赤,务以一战定乾坤,莫负朕与朝廷,天下黎明之重托。

广东水师提督关仲因奏为九龙海战事捷报
道光十九年九月四日


臣奉命抗击英夷于九龙海域,今奉战事简报,以呈战况。

九月初四,英夷断绝柴米食物,欲易我天朝,敌舰八支,共二千余人,以求为买食而妄来犯,舸呵九龙海域,至未时半,却轰我水师船,臣等遵陛下御旨,由大鹏营守将赖恩爵率前锋战炮,严兵列阵,誓保社稷。

戎事时,夕阳如血,而英夷杰艘奄至,火炮亘天,我军气如虹,不畏强敌,箭为潮头,列舰为城,以炮为雨,奋勇应敌,烟雾氤氲,貔貅熊虎争斗,波涛沸浪之歌。

臣之军下,巧用海地地理,诱之深入,陷于围中,英夷虽巧一筹,而战锋搏下,卒伎穷力尽,以梦泽巨炮,击敌主舰[路易沙]中沉,馀众惊溃,敌舰始退,便使梦泽远射,乘胜追击,载开花烧红,铁雨纷集,击沉敌副舰[窝拉疑]、[威劣姆堡]、[黑蒸煮],余四船主帆断折,受重创而逃窜往尖沙咀,战至酉时,叠见夷尸随潮漂淌,毙者过八九百,而血流成海,难以估计,并缴敌沉船,回旋炮共十五门,六磅长统炮共十门,三磅长统炮共二十一门。

此役我师尽大清雄风,大败英夷,捍卫国威,然干戈惨酷,我军亦有健勇,血肉之躯,筑护国安民,铜墙铁壁,臣窃悲之,亦为其英名永浙于心,英雄并逝,精神独存,臣请敕奖厉将士,慰其英灵,式彰朝恩义,臣又请继修守备海防建设,备炮以筑烽堠,稳固海疆,永保波澜无恙。

九龙海战之胜,实我大清威不屈之证,亦是英夷侮之中华力击也,然此战亦戒,英夷谲诈多端,必不容已,臣以恪守职,随时置命,以保我大清河静。

臣此备战报,献战绩,共陛下御览,唯陛下圣鉴。

广东水师提督关仲因奏为穿鼻洋战事捷报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三日


臣谨奏报穿鼻之战况。

十一月初三,英夷蛮四舰擅势我大清沿海,意止穿鼻岭,臣率师船至穿鼻洋面巡逻,既俟报,亟率舟师将士迎敌。

自旦至日中,与英贼争锋,然敌船坚炮利,干戈先入,大清将士,不畏死难,以无坚不摧之勇气,捷击断敌主舰头鼻,击敌副舰[海阿新]中沉,并另伤两艘敌舰,击敌落水溺者五十余人,使贼寇帆斜旗落,狼狈败退,然则事备不足,师船受敌轰袭,而未备新炮,与海贼血战,使不幸而亡祸多矣。

此役虽大胜,然以器械为难,梦泽制器,稀少缺憾,竟不能全,役己之骁果,足以震主胆,亦暴我上不足,使边防困扰,伏愿陛下重防备戎,再购梦泽配炮百六十门,免贻误失机。

愿陛下纳臣之议,攘臂远镜,益储国力,明我大清武风,长治久安,永绝外侮。

臣此备战报,献战绩,共陛下御览。唯陛下圣鉴。

广东水师提督关仲因奏为官涌战事捷报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十三日


臣谨奏报官涌战况。

十一月初三晚,敌将义律率英舰向海陆侵犯,贼寇奄至,欲侵官地,寇轻敌妄进,虽众而乱,不虞我师所备,并以官涌营盘临下居高,由守将陈连升,守备伍通标,率水兵骁勇,守备待敌。

见敌欲乘海潮,千余人抢上山岗,并以舰船二十余艘轰击营盘,我师遂俯击敌舰,毙登陆之敌,百炮齐鸣,枪烟炮雨,使官涌之海如若火烧,雷刹轰鸣,广外亦能闻见,驻大鹏湾参将赖恩爵、宋王台参将张斌、新安知县梁星源、都司洪名香、知府余保纯、县丞张鹍,闻之皆领兵往官涌,以五山五梁,五路共击来犯之敌。

众军将士与敌酣战十日十夜,沉敌舰六艘,重创敌舰十余艘,毙敌溺敌无数,伤其渠魁,夺其所掠,获洋枪洋炮近千余,并战退敌六攻官涌之势,迫贼寇不敌逃窜,而尽扫寇党,军心大振。

为坚战果,臣已令下严边防,缮修城池,尖沙嘴山麓、官涌南山各扩炮台一座,并欲再购梦泽新炮五十门,保无寇以侵疆土。

然诸军将士亦有损伤,士赴难者亦已设善后治病,存问厚葬,以示忠勇,等必尽心职事,为大清社稷,不荷垂恩之恩。

十日战况之详述已附文后,待陛下查阅。

并愿陛下圣心,表之以励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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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海防图
空白部分以碘硫酸奎宁化合物书写有具体战报

湖广总督林远抚奏为广东海防事
道光十九年十一月十八日


近与洋寇战于海上,观其弱点,见洋人物资尽乏,火药粮草皆有目数,而日日消耗,远洋重渡则定需百日,如此必有告罄之时,故臣以为不应发兵主动,而当以逸待劳,以守为战,坚垒固军,以静制动,耗洋军火药粮草,待敌不攻自溃,而此间事务,臣望增设沿海战备,增建船炮,前数日之战果亦有得英机巧资料,若予会泽加以钻研仿制,必当更使船坚炮利。

而英寇一事,沿边百姓多有愤慨,恨英夷滥屠造孽,难以海事谋生,从使民心惶惶,愤而不发,故臣以为民心可信,民力可用,当发动万民,召沿海民户共建水勇,共习团练,并授夜袭火攻,添置大船,使有力自保身家,共抗外敌,如此军民同心,洋寇不足为惧,两广必将固若金汤,守备森严,若敌来犯,则定有来无回,令寇海不复强,再难犯我朝疆域。

事毕,恭请圣安。

湖广总督,林元抚奏。

予尚虞处涼茂为梦泽军务事
道光十九年十二月九日


卿之请愿朕已着知,然如今役地大捷,梦泽无需再赴广州战事,兵者诡道,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梦泽更不应疲于暴露,而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梦泽之军重在一奇,若示强予敌,则出奇不复,实为兵家大忌。

故现命卿遣梦泽全军继续留驻新疆云贵,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续引神鬼事,据守边疆以慑英法沙俄,令敌难再轻举妄动,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若敌避海实而击陆虚,梦泽之军则将为首重,切莫使阿库苏与会泽城等新工械所受袭,若后方受制于人,前线亦难久安,切记切记。

另告颜伯焘速速进京请训,左迁闽浙总督,领水师诸军,待备与敌决战,如今敌寇节节败退,清师气势鼎盛,出兵神武,经此一战,定将使敌寇一蹶不振,士气大亏,必逐出我大清疆域,扫累年之耻辱,扬国威于寰宇。

悼仲因兄
道光二十一年三月一日


天风云变,英杰不返,奉闻仲因兄忘身殉国,义不返踵,心如刀绞,哀悼再难言表。

仲因一生,匡扶社稷,抗敌卫国,忆往昔,外夷侵辱,欲图王土,仲因身先士卒,策马征战,图略海疆,保四海安宁,志坚而定,可谓英雄。

仲因之勇,施于臂膀,仲因之谋,定于胸中,举兵抗敌,每每所向披靡,震慑穷岛魍魉之徒,受万民称颂,咏之吟之,万古长青,垂之不朽。

今仲因已去,睹近年世变,外夷又觊大清富庶,茂才疏学浅,但亦愤气填膺,誓继仲因未竟之业,励精图治,鞭除外夷,慰仲因与万千将士之英灵。

悲夫,英雄暮年,天妒壮士,然茂心中所存,唯仲因忠勇,书文至此,情不能已,泪洒纸上成行,涼茂拭泪,再拜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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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涼兄为厦门战事告急
道光二十一年八月二十六日


厦门一役,实地战况与上奏之章,大相径庭,隐弊甚多。

章内英军溃退败走,我军乘胜追击云云,多有朝内贼人胡编乱造,欺君蒙上之见。

自伯焘驻闽浙边防,全力以赴改造防务,耗百万银两建海防要塞,使新式炮台首战告捷,毁英轮一艘,兵船五艘始,但后续弹药皆制工糙乱,大小不均,甚有以次充好,废铜充精,黑沙充药之象,乃至滑膛,炸膛,新式火炮皆废于营垒,仅少数旧炮能发。

厦门峡本天险之地,易守难攻,若厦门岛南岸、鼓浪屿、屿仔尾守军三面兜击,必令洋人石沉大海,有来无回,却因弹不能发,武备均废,终使阵地毁,厦门本岛失陷,洋人船坚炮利,纪律禁严,而我军将士见人心散,丧失气力,已难还击,却此事必不可公开报,与朝廷报,与陛下奏,军火受赃之事必由朝廷内人所为,伯焘恐朝内受贿贼子已盘根错节,藕断丝连,望涼兄协查此事。

另乞涼兄速供炮弹药火再往前线,虽时辰甚亏,吾等却必尽力守备,必战至一兵一卒。

尚虞处行事涼茂谏为国事书
道光二十二年八月十五日


今逢夷乱,变祸陡生,谨陈国难于金阙,阐今天下之极危,盖闻君者,执乎神器,奄有四海之域,休咎与国皆一体。

天子者,与天地参上参于天,故有慈和无蔽之德,下参于地,故备威仪礼乐之序。

此战之败,三军颓然,民心动摇,社稷大震,陛下不可辟之过,唯浅知于国是,空见其相,不慎思之,而不知致诸太平之诀,光兴圣祖之要,此盖礼曰有治民之意,无治民之器者。

若长久之,非独一战之失,乃系家邦存亡,如有怠于百政,妄作凶咎,四海困穷,天禄永终,必可验矣,察今要害,皆不过五事。

一者轻重逆乱,西北之区,但少许沙俄军旅频欲扰,蚊虫之力,焉足一哂,是以方近即灭,乃杜敌于外矣,然临海一带,势实紧急,迫在眉睫,本应敕梦泽军士往援驰,然陛下痴迷小功,不见大难,乃命梦泽军安而勿动,虽终降命,使之开赴,亦迟迎战之机。

二者不察实况,广东、福建各地,官民一心,奋力杀贼,御英夷之袭于海畔,时元抚有奏,英人狡计不成,恐求北上,若逼渤海咽喉之地,英夷器械之精良,远胜我军,所称夷者,在不谙天朝之礼典,若放任入渤,则一国亡矣,故必遣精锐、汇贤才,共御而击,然圣上信奸佞之言,视英人为蛮荒未化之民,又何以进京鸣冤,此大误也,夫天津之失而云贵皆存,皆缘由此因。

三者纲维不常,古之圣王,凡有法训令谕之变,必三思而后行,盘庚迁殷,卜元龟而兆出,天予命也,夏制禹刑,慑天下之恶徒,从世风也,今则一令九易,朝方发旨,暮则变之,下或以为乱诏,罔知何从,又无圣祖卷冕南面,垂拱而服天下之威,抱退忍之心,军备废弛,纪法不肃,敌则趋而前之,恰如六国割地图存之亡故也,或有小胜,则以为可万世无忧矣,殊不知兵家成败,皆在全局,明护清祚,暗助英夷,此非绝类圣上之所为乎。

四者用人不贤,琦善之徒,皆伙同于英夷,共其富贵,而令广东军散兵离,又制穿鼻草约,幸有尚虞察之,革职查办,而其过亦难弥矣,与琦善同者,宁波提督余步云、知府邓廷彩、两江总督牛鉴、靖逆将军奕山,懦而无勇,敌尚未至,先发惊疑,几欲弃军立走,弃阵而不顾,讳败为胜上奏,致使乍浦吴淞不守,是焉可以帅三军而御敌乎,未走之兵士皆死战之雄豪,奈何宵小当道,四面楚歌,独木难支,终究溃矣。

五者督察不力,贪吝之吏,横行朝野,清廉之士,或无立锥,时有军饷配给、购械之资,自上至下,盘剥取之,食不饱,力不足,甚枪弹不齐,军无可以攻伐之器,可以守御之甲,未战而失战意,败则在咫尺矣,而广州一战更甚,新疆往广东之铜弹黑药,鞭长驾远,却经官吏盘剥,贪腐之风以至敢窃军火,以次充好,以废充精,致要塞除旧炮外皆弹不能发,全无力以击敌,而为新炮不落敌手,仲因以命博分秒之时,撤毁新炮,与众官兵战至力竭而死,几近覆没,而大清犹不缺如此悍不畏死之将士,黎民百姓,群情激愤,愤起抗英,豪杰壮士皆战死沙场,国步之濒,肇端于此,却不能匡救,皆罪于此。

臣曾以为陛下耳聪目明,明运筹帷幄之法,尚曾数谏陛下明辨孰非,莫受贼臣蒙骗,却空有尚虞利探,好大喜功,斗志缺乏,不信尚虞密事,偏认虚捷假报,何不昏庸,寰宇之大,我朝不过尔尔,却自视甚高,视前代戎狄之患,哀鸿遍野,盖不侔矣,此战之败命系大清国运,万千将士血溅沙场以求险胜,却犹甚如此,不过百年,后人仕子又当何以见得。

望陛下谨记于心,辨此五过,严刑典而明律,肃纲常而持纪,师夷之长,补己之短,或尚得生机一线,勿再寒将士精忠之意,承皇天后土之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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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各省海防图共三十九份
每份图中皆附有大量的文本内容
对各个大小战役的详细情况与败因作有深入分析

无题
道光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一日


闻卿直谏,朕心实愧矣。

冰冻三尺犹非一日之寒,朕躬有罪,无以万方,斯世浩劫之变,致万民于水火,黎元悲家破之哀,苍生疾存亡之痛,而观庙堂上,文武列员,或有怠国政而图己利,党同伐异,致令天下不安,异道四兴,皆朕之过。

忠直之士,皆死国而前赴,奸猾之徒,悉忘邦以苟生,朕每念此,心神交瘁,本愿作守成之君,却力有不逮,命元抚往新疆,卿留会泽以司军务,所愿不过护军械之根,固梦泽之基,所念不过大清基业,九州气运,自觉苦心人,天定不负,古三千越甲尚能吞吴,今三千梦泽,息军养士,厚积薄发,或尚有吐气扬眉之生机。

外患之源皆在内忧,为艰时方得辨忠奸,汲卿一言,朕亦知收敛心气,整顿吏治之重,朝堂之上,虫豸冠冕堂皇,朕必将定心处置,今前路尚远,道阻且长,但亦行则将至,作则必成,唯念大清将士数万万之英灵,佑大清数万万之根基。

然世局艰难,变故迭起,诚望卿等竭心为国,永怀丹衷,亦毋伤于宵小之诬,另今战事频发,会泽一带,朕所不能知,民生安乎,百业荣乎,若有废而待兴之处,可俱禀奏,朕必倾全力而助,现今朝廷之上,尔虞我诈,不见一字诚真,累见万言构骂,无情谊事,故亦颇念旧事,然芸书信所来甚少,盖朕于德有不修,而使彼恶,今天下事,朕自当之,然金銮冰冷,心唯念芸,望劳卿劝解,亦为朕了却心事,有余力以慰苍生。

拜谢,拜谢。

尚虞处奏为军务贪腐事
道光二十四年十一月三日


虎门、厦门军火倒卖一案已彻查明,共纠三品之上贼臣八人,七品之上文武贼臣共三十三人,朝廷命官四十一人,各级关隘共三百六十七人,其间互庇相掩,错综复杂,监守自盗,私贩茶盐铜铁毒等,兹得赃银共一千余万两,名单证词供物皆已在折后裁明,罪者皆已由尚虞拘禁,待陛下裁决发落。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涼茂奏。

悼豫堃公文
道光二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


维冬腊月,乙巳之朔,茂闻豫堃公仙逝之音,悲痛难掩,唯执笔以吊先德。

豫堃公,生平忠义,肩荷国难,抗英反鸦,声振寰宇,英名赫赫,实我大清之脊梁。

公之浩然气节,壮志凌云,公之铁骨铮铮,诚可镂心刻骨,昔日沙场,共赴海疆,手剑指天涯,马蹄践敌颜,彼时烽火连三月,今朝海壁立千仞,余情意怅惘,悼念怎无穷。

豫堃公之功绩,当永镌国史,倘若青史有眼,必记公勋与名。

夫复何言哉,茂谨撰此文,唯表追思至意。

悼裕谦公文
道光二十五年八月二十八日


裕谦公,庚辰岁逝世矣,涼某悲矣,公生平持节守义,为官清廉,体察民瘼,抑制豪强,一腔热血润泽民心,不分寒暑,与士卒共苦,绥疆安邦,招宝一役,壮志未酬,同三镇总兵,万千兵勇,以身殉国,实洋寇之害,苍天之妒。

今朝国事多艰,内忧外患,公之仙游,愈觉山河破碎,然吾等生为此世子民,岂能以悲痛困,当汲公遗志,振袖东山再起。

裕谦公,誓以公之不屈精神,勉学不倦,筹谋国是,青史留名者,后皆如山白骨,镇海永存,公之气节永存,继公之后,必兴文明,光耀千秋,公之风采,永镂心间,太平盛世,吾辈自当肩负重建之责,哀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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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邓公文
道光二十六年十月六日


丙午之秋,邓公廷桢辞世,茂悼念深矣。

邓公风节高洁,政绩显赫,为国作学,为民心所归,国是之柱。

今公已逝,国政危难四伴,每念与公共禁流毒,战灭英寇,吾辈感其重责难负。

思公之遗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精神,余生必以此自励。

邓公虽陨,然精神犹存,吾当承先启后,用匡时济世之志,图国事复兴。

哀此

哀此

悼恩师
道光二十七年十二月十二日


寒衣悲秋,唐砖染霜。

今悼恩师,其志忍也,咫尺天涯,其行笃也,碧血丹心,若空谷虎哭,云端落渊。

自古英才多隐逸,恩师更甚,隐姓埋名,为尚虞呕心沥血,任钦数十载,镇神鬼异事,察污官恶吏,汗土皆混一瓢,春耕秋收,日升月陨,而其志士之心,如刚贝立冰,始终不渝。

恩师奉国如归,身殁魂长,精神永维天下,后人挹取遗志,荒民惠怀,甚以欣慰。

茂书表哀思,兼敬高节,不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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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宣宗成书
道光三十年三月一日


天家闲游,引地变色,铭心刻骨。

宣宗仁德深渊,恪守勤俭,体恤生民,治国有方,奈何愁虑成疾,英灵短暂,欲为社稷除却弊事,无奈潮来寒雨,晚来风霜,终是雄心摧情,壮图哀志。

今观时事,苍穹惊变,臣只叹人非旧日,慷慨悲歌,然抱负在胸,志存中华,当挺身而出,拯救于水火,以续皇业,宏扬国是。

祈皇在九霄之上,佑四子奕詝,祈江山再起,国泰民安,不复挑灯夜补。

臣卑纪谨悼,唯望尚飨。

悼林元抚文忠公书
咸丰一年一月一日


悼文忠公驾鹤,痛国事沉沦。

林公志大,破浪前行,力挽狂澜,誓卫东南。

清风朗月,岂容鸦雀,烽烟四起,文臣可倚御侮者,仅林文忠公,唯公挺身而出,不畏强暴,峻守疆土。

每念与公共侃共战,一纸禁烟,威震洋人,书生一腔,胆赛诸侯,英名盖世,公之节操,如山之坚,如松之劲,实然畅快。

然岁月无情,英雄终老,半生颠沛流离,林公凋落,览今日之滔滔乱世,心胸复何以宽。

十年寒窗,无人闻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晓,林公虽逝,其志愈昭,吾辈仰高风,立时弊之痛,砥砺壮志,克复中兴,仰公遗像,肃穆神怀,愿承公志,振兴华夏,以慰风云之际会,靖乱世之狂澜,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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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尚虞处总钦为护京师急信
咸丰三年三月二十五日


京师告急,危矣危矣。

镇江,扬州,江宁皆陷太平贼寇,贼寇夹江东下,连克九江、安庆、芜湖,官兵无力,难以抵御,敌寇人多势众,号五十万众,船一万艘,势如破竹,欲师行间道,疾取燕都,更欲北上攻之,直取京师。

先帝告朕,若有祸事,皆得从皇叔谏议,虽朕知皇叔不喜朝堂,少言政事,然事态危急,望皇叔遣梦泽神兵速往京城,勤王救驾,除反贼之根。

先帝亦曾告朕,知岿阳中人非乱世而不出,皆为受天命救天下苍生,太平贼寇所过之处,皆是杀戮,若京师破,则国将不国,民更不聊生,望皇叔再救国是,得救天下苍生。

望皇叔速应,翘企示复。

尚虞处涼茂奏为军务事
咸丰三年三月三十日


臣虽有勤王之心,却军事繁忙,心虽有余,力反不足,新疆滇贵边有英法洋兵乃至沙俄毛军,时时袭扰,梦泽为护边疆,深陷拗战,若贸然行事,引边空虚,敌试探入境,更是难事,故实难开拔。

另倘民众安宁,黎民太平,皇恩浩荡,朝堂清明,又何来起事,何来号「太平」之军,兴亡未定,皆苦百姓,受戮屠者,皆乃大清之士,大清之民,若陛下从教化之事,抚万民心绪,缓苍生之苦,水能载舟,亦可赛艇,则太平叛军必土崩瓦解,无需一兵一卒,望陛下三思。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涼茂奏。

予尚虞处总钦为护京师急信
咸丰五年一月十日


黄州堵城一战,清军大败,溃不成军,湖口、九江湘军水师皆溃于太平,岳州、湘潭、靖港、武汉三镇皆已失陷。

各军残部进围武昌,皆仍血战武汉,却因贼寇首领伪天父洪秀全通妖邪之术,驱亡灵以命邪祟,屠戮清军,虽以命相搏,仍节节败退。

贼寇所到之处,村镇空,良田废,尸横遍野,生灵涂炭,故再拜皇叔,望皇叔速携神兵,平荡敌寇,还百姓太平,战后朕必开仓放粮,广布恩泽,抚慰苍生,万望皇叔速速开拔,疾驰京师,否则恐大清国之将亡矣。

尚虞处涼茂奏为军务事
咸丰五年一月十五日


恕臣军务繁忙,身居滇贵,实难抽身。

且梦泽军士仍疲战罗布泊之妖邪异事,若就此开拔,恐成祸患。

臣已差人送军械所之武备往湘潭守军,足以逆转战局,速战速决,若事态变迁,可命人乔装商贩,周旋于太平之间,押武备送往京师。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涼茂奏。

湘潭尚虞予总钦为押武备事
咸丰五年三月二日


现已依圣上旨意携神兵利器至湘军大营,并授操练之法,讲进退之策,湘军统帅曾国藩大喜之,亲书以谢。

日前诸事皆毕,若得总钦允信,则另日返会泽耳。

曾之书附于文后。

尚虞处,张延安书。

复湘潭尚虞为后续事
咸丰五年三月七日


诸事既毕,则尔等备往甘肃以查当地异事。

并望予湘军之武备可速遏杀戮,平息战事,还太平于天下。

尚虞处涼茂奏为请安事
咸丰五年六月十三日


臣百忙中以闲暇时尝略太平叛军伪帝所著卷籍,以为善哉。

虽伪《天朝田亩制度》出自贼人之笔,却利好于民,故可令百姓服,万民信。

水能载舟,亦可赛艇,望陛下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布施皇恩,教化万民,休养生息,恢国复力。

其制全文已附折后,待陛下查阅

事毕,恭请圣安。

尚虞处,涼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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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书籍
清 洪秀全著 天朝田亩制度

异学尚虞予总钦为传闻鞫勘事
咸丰十年二月十二日


上启总钦,今经鞫勘,坊间传闻皆悉为实。

九江、安庆、江宁诸地,湘军所至,兵祸连生,兵戈横野。

凡所入之城也,抵者杀之,降者亦杀之,复言城中庶黎,尽为妖民,与发逆同罪而论,亦作妄戮,一时之间,腥气染于草木,累日不散者多矣,人之骸骨,弃诸巷阁之中,积尸成阜,流血成渠,民惧湘军犹甚于匪也。

夫金陵之一役也,伏尸百万,秦淮之水无不染为赤色,于夜中或听鬼哭惨然,青火磷磷,以致白磷蚀骨,尸火连日不熄,映于南天,复闻湘军恃其器械精良,于江宁诸地,掠良女为其妾婢,杀百姓以为相戏,直有桀纣之暴矣。

以曾之幕僚,赵烈文言,其老弱本地人民,不能挑担,又无窖可挖者,尽遭杀死,沿街死尸十之九皆老者,其幼孩未满二三岁者亦斫戮以为戏,匍匐道上,妇女四十岁以下者一人俱无,老者无不负伤,或十余刀,数十刀,哀号之声,达于四远,其乱如此,可为发指。

自生民以来,未有如此之世变,至于十户之间,无一人可走而告之,又复诬称曰贼,所杀者十之有九,难为细核,悉不见于簿籍之上,而归乎无名矣,尸有焦烂,罥悬于树,目之者心神咸骇,八九日而不能安,今据各衙所呈章云,计其死者,累共万万有余,凡诸文奏章口供证据言悉附于后,望总钦予定夺之。

尚虞处,萧古岩书。

致国藩为悼汝母
咸丰十年二月十三日


嗟夫,怒尔竖子,寡德鲜耻,弃先圣之鸿言,罔古贤之礼义。

妄作兵凶,四民不安,扇惑邪风,其殃不远矣,岂不闻书,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

今黎玄啼悲之声,下彻六合九州之极,上声闻于丹陛紫宸之间,余所制器械,溯其元旨,悉在以战止战之意也,桀有虐作,商汤放之,纣有不治,武王伐之,今发逆起而天下倾,察汝之责,但在讨叛逆以效君恩,平兵戈而抚民心也,今闻汝之为乱,诚可谓祸起肘腋之间,变生萧墙之侧,太康尸位,先民歌言,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汝匪不知匪,禽牲不如,乃不从也,纵平发逆之乱,犹过于发逆之暴,社稷如覆巢之卵,又何益哉。

黄泉之下,汝无颜见先祖圣宗,余食国之禄位,惭蒙至恩,不敢不恭履厥职也,今闻此变,心实难安,汝欺瞒行径,杀良冒功之事,必请命于圣上,以治汝罪。

伯涵复涼兄书
咸丰十年二月十六日


已闻子言,颇感其谬。

一者发逆之暴,戕害生灵,天下皆知,今者杀贼之事,正以其道还之,即朱子言,故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岂非先儒之训乎。

二者所谓戮民之事,无稽之谈耳,发逆治下之民,不思皇典,不瞻圣恩,图利而去忠孝之理,反助发逆而为乱,一罪同论,焉足以怪。

三者咎吾军劫掠之事,吾之兵士,非朝廷俸养,然为朝廷竭力,故唯有薄民生而厚朝廷,朝廷事毕,自有抚慰溥世万民之德也,上却吾皇之忧劳,下振三军之气威,有功而无过也。

而子之技艺,神异灵妙,乃冠于一世之英才也,而握兵马之权,不可谓皇恩之不重,然所制之器械,凡上奉于朝廷者,莫不为末流之工,精良之品,皆归子之私藏也,子所称之变乱若实,焉无过欤,若奏与圣上,如此拥兵自重,难免使圣上夜长梦多,孰是孰非之辨,犹未可知也,望涼兄远虑。

予尚虞处总钦为曾某事
咸丰十年二月三十日


皇叔奏事朕已知晓,旦经太平之祸,国力衰微,需抚民安臣,休养生息,奈何朝廷左右为难,外有洋夷施压,内有苟且之臣,朕于龙椅之上,如坐针毡。

朝堂虽金碧辉煌,于朕眼中,如四面漏风之茅屋,束手无策,朝堂风起云涌,苟且之臣结党隐私,甚胆敢随意左右朕之圣诏,至于曾某,虽滥杀无辜,却党羽甚多,手段甚毒,若以手段处置,恐反生变故,天下大乱。

朕非贪生怕死之徒,却恐朕这一去,再无可治贪官污吏,乱臣贼子之君,故望皇叔稍安勿躁,议后再论。

尚虞处涼茂奏为告老事
咸丰十年三月十五日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臣年老体衰,难理政事,望陛下准臣告老还乡,梦泽虎符等物已随木燕一并交付陛下,望陛下谨遣善令。

自三皇五帝,至唐宋元明,凡受强臣所挟之帝,皆徒有虚名之辈,不外乎尚年幼,缺手段,少声名,亏道义,故臣愿隐退竹林前再献一计,助陛下得获声名道义。

所谓尚虞,无论朝堂地方,知者寥寥无几,故朝堂之臣与曾某等皆对臣之密任一无所知,只知臣乃滇贵富商,故陛下可借臣人头,演欺诸臣之戏,助陛下重获威望,号令万臣,老臣已是烈士暮年,所剩日数将尽,臣过问政事且终于此,待此事了,望允臣返湘潭,了度余生,望陛下莫要推辞。

予皇叔为还乡事
咸丰十年四月二十日


三十余载,皇叔之绩,功高盖世,救国于水火间,扶帝于乱世中,可谓鞠躬尽瘁。

皇叔之讨贼檄文,朕尝诵于朝堂之上,万臣之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锋芒毕露,以皇叔之口诉朕之心声,实在痛快。

草莽商贾,入朝尚浅,尚有如此风骨,更令朝中臣子面色无光,羞愧难当,今日之事,史官尚已录之,永记万年,朕亦重获威望,属实漂亮。

却如此令皇叔诈死,加之先皇为蒙洋人令长姐诈死,实属委屈皇叔长姐,故望皇叔继留任尚虞职事,俸禄依旧,可保皇叔长姐温饱体面,至于皇叔之神巧造物及所制图纸,可遣尚虞差人窃去予皇叔,新疆军械所亦得交付尚虞,免沦作曾某党羽之势。

事已至此,不多做挽留,若皇叔有困,随时以木燕知会,朕必竭力以助。

无题
时日不详


军机飘零三十载,世事阅尽乃得归

却见良田万亩归火海,深宅大院人烟寂

路有冻死骨

沧海桑田世事变,物是人非樯橹灭

可悲故乡明月蒙烟尘,音容尚在无踪迹

断壁凝燕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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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津尚虞为梦泽事书
咸丰十年七月二十九日


经罗布泊一役、太平一役,梦泽建制受损,装备建制尚未恢复,补兵受寻未妥,然仍遵听皇命,并由僧格林沁为将,已往大沽口驻防。

日前斥候探察已知,敌聚渤海咽喉,集英法美等陆上三千余人,巨炮舰船三十余艘,欲攻大沽口,战事紧急,箭在弦上,梦泽与敌之主力恐有决战,尚虞差人已在密切观察,待战事发,故急书予总钦。

尚虞处,安天夜书。

京津尚虞为梦泽事书
咸丰十年八月二十三日


大沽口一役梦泽覆没之事已查明。

败退之因系贼臣直隶总督恒福叛国通洋,卖军火战备,布防制图予洋人密探,以致清军无弹可放,无火可击,无粮可用,遂受恐怖之绪裹挟,向后溃败。

逃将僧格林沁就此弃战,仓皇而逃,唯剩三千梦泽将士固守大沽,血战至终,副将伊勒忒·乐善及梦泽军士,直至弹尽粮绝,而敌坚船利炮,武备充足,更夺吾等重炮爆弹,实难抵抗,终战至一兵一卒,血溅沙场,无一生还,壮烈捐躯。

经此一役,虽近九成兵将不战而逃,却仍由梦泽军士毙两千余敌,毁十余艘舰,重创敌军,立彪炳战绩,虽败犹荣。

另石缝炮台与北炮台被夷为平地,敌军现已登岸,难以处置,望总钦速决。

证文证据等皆附于文后,待总钦处置。

尚虞处,安天夜书。

京津尚虞为察叛将敌侯事书
咸丰十年九月三十日


叛将恒福已密差人押解,囚密室中,刑讯四日,共缴贼赃三百万银两,供洋人密探名单三十余人,现已碎尸万段,沉江处置,望总钦放心。

另三十余人及逃将僧格林沁皆已密捕,待候总钦发落。

尚虞处,安天夜书。

无题
时日不详


歼敌万人,沉舰千帆

难抵白银三两,佳酿四盏

千里江山万里疆,拱手相让

壮烈捐躯,马革裹尸

不及华章两奏,伪表一纸

血染沙场又如何,轻如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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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文宗文
咸丰十一年八月三十日


茂遥望北阙南疆,闻文宗崩,哀恸无以言表。

昔日龙庭,今朝白晓,帝室风摧,文宗虽有中兴之志,而天公不随愿,事未竟而中道崩,洋夷乱而国祚危,一代英明尽归于九泉之下,天意弄人,国运多舛。

自古盛世难得而乱世易逢,清室兴起,摇曳百年,不想杨柳依依,竟成断垣残壁,外夷侵扰,内忧纷争,民不聊生,国步艰难,帝既陨逝,群臣失所,国家社稷,如履薄冰。

今日之感,非独因帝之凋零,更在如今,漠北烽烟未息,江南水血未迹,国难未复,而力不能救国,愧列祖列宗之高义,家国之痛,实茂不能释怀。

悲痛之际,不禁叩心,前路漫漫,现世当何以处,后人得何以强,文宗一世犹非终而讵止始,当奋斯文以图更生,青史更迭,经篇幅新,又何处安得铜驼铁马,共赴国难,誓死不渝。

涼茂拜恸,悼至此终。

京户尚虞急书为朝中大事
咸丰十一年九月三十日


今丑时初,两宫太后胁君主,擅修先帝遗诏,臣等俱惊,故急报予总钦。

两宫太后以擅改谕旨,力阻垂帘,引洋兵入京,乃至焚圆明园,惊京城百姓,至先帝出巡至罪,押赞襄政务大臣,载垣、端华、肃顺、景寿任,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等入刑部地牢,并一夜间除尚虞与陛下之联络者,使上下情不互达。

而又见校旨命恭亲王奕䜣为议政王、军机大臣,军机大臣文祥奏请两宫太后垂帘听政,种种异象,皆已明晰贼人叶赫那拉氏密政变夺权,祸乱朝政,至朝堂动荡,社稷欲摧。

此前皆未查明端倪,是尚虞失职,恳请总钦治罪,如今事态危急,朝堂恐摧,乞总钦明示。

尚虞处,吴佩轩书。

予京户尚虞为救赞襄政务大臣事
咸丰十一年九月三十日


尔等速举尚虞全力,发情报,动关系,救八位重臣出宫。

若事难办,可尽力左右圣意,留八臣生路,所需金银珠宝银两等赴衙门自取,尽速尽力。

若迫不得已,则可以武力处之。

尚虞十年,尔等未曾令吾失望,八位重臣皆乃忠良君子,乃大清今日之脊梁,不可如此屈死,望此次尔等不负吾之信任,一举成事,护大清国基。

悼载垣端华二公文
咸丰十一年十月七日


辛酉之时,叶落知秋,茂抚今忆昔,不胜哀戚,载垣、端华二公,国危亡之际,名实不朽,然至忠遭诛,天心人意,岂非荒谬

昔日载垣先生,治经邦事,满腔热血,情真意切,端华公亦,声震朝野,方正不阿,铁肩以担道义,然妖后挟幼主,祸乱朝政,置二公于死地,实愤慨矣。

内患之弊,乃外忧之源,二公欲求救国之策,未料殒命,大清山河颓势,为臣子者当思进退,奈何权势掌中,忠言逆耳,小人图权敛财,置国事居何地。

载垣、端华二公,惜别,惜别,茂泪尽笔搁,止于此矣。

书毕,不觉泪下沾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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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肃顺公文
咸丰十一年十月二十五日


昔闻尧舜禅让,致太平天下,今见忠良蒙冤,泣血痛心之至,茂虽非显赫之士,亦感国家兴衰,怎胆无言。

肃顺公岂,国之栋梁,彼其为人,诚挚而不苟,执政之时,力主变法,勤王之心,人所共睹。

然公忠直过人,有以身殉国之志,盖两胫折矣,仍若铁骨不屈,而天意嗜慝,竟遭毒手,公之逝,非徒个人之祸,实关国运,曷不见近来,列强环伺,内忧外患,如箭在弦,而我皇朝,竟弃重臣如敝屣,使忠良何存,邪佞何畏,实危亡之兆,非社稷之福。

草草悼文,表微臣赤诚,对公之怀敬,对国家未事之忧。

唯愿公在天之灵,佑生者得救国事,逆臣贼子得受因果。

更愿公在天之灵,再见社稷苍生,欣欣向荣之象,犹得以息。

茂谨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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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京户尚虞为辛酉政事
咸丰十一年十一月十一日


现存之难,非尔等过,尚虞已尽心尽责,削撤流存之臣与家眷得救安置,已是幸事,不应自怨自艾,自我咎责。

经此事变,朝堂动荡,尚虞人皆居朝外行事,皇帝尚且年幼,又受贼子挟制,朝中差人多行吏务,人微言轻,三名尚虞要员又皆受贼人杀害,实大动荡。

而如此祸事发前,尚虞仅知顾命大臣、帝胤、帝后三势不合,如此预谋已久,不曾见端倪,恐正乃迫吾等尔,幸三名重臣恪守尚虞之密,致死未露风声。

如今叶赫那拉氏挟控朝政,尚虞业与朝中失联,粮饷自无法再取朝廷,柴米用度仅得自决,诚生死存亡之际,若外戚再得尚虞秘术,恐多生是非,左右朝政,甚至江山易姓,如此更是愧对先皇,愧对尚虞列宗,故望各处潜伏行事,暗探风声,另待尚虞指示。

曾某敬为涼兄书
同治一年一月二十一日


与涼兄共抗太平时,尝留一木燕机巧,虽不知方位生死,但书信寄予,确木燕必抵涼兄榻上,如此叨扰,且望海涵,

曾某甚赏涼兄奇才,本可大放异彩,却蔽先皇座下,属实遗憾。

如今太后贤明,涼兄所鄙之以忠信为甲胄,礼义为干橹等酸腐儒生皆已倾轧革职,现今朝廷致力西学,桂良、文祥等贤臣上奏通筹夷务全局章程,为自强求富,欲兴办洋务,西学东渐,已不再视机巧造物如洪水猛兽,如此革新,不更是涼兄所盼之愿。

曾某正居太后治下筹安庆内军械所,光明磊落,无需遮掩,却由缺经少验,不识机巧,难以行事,曾某亦望大清国富兵强,然高山流水,知音难觅,且愿与涼兄行管鲍之交,不计前嫌,相识相惜,入吾洋务,任军械所督办,为国自强、抵御外侮,同舟共济,共举大事。

太后开明贤德,如尧木纳谏,舜木求箴,更是知人善任,宽明仁厚,辛酉一事,除校先帝遗诏挟恩自重而顽固之徒,实为天赐大清之气运,若太后知涼兄才干,更必委以重任,而非如这般呕心沥血,穷尽一生,默默无闻,功绩束于高阁,了无人知。

望酌情考虑,盼涼兄与曾某一道,成丰功伟业,青史留名。

伏惟珍摄,海天在望,不尽依迟。

唯翘企示复,伫候涼兄明教。

予曾某为国事书
同治一年一月二十六日


汝兴国一事,吾实无兴志,唯有一言赠予汝听,莫引万劫不复,追悔莫及。

立国之道,左礼义而右权谋,固国之本,内民心而外技艺,教礼者,传义者,得民之道不在愚民,在于新道之姓,若上庙堂不语苍生事,虚前席不问苍生苦,纵兴于技,盛于艺,不过赡贵薄贱。

先帝勤俭一生,无鲜肥滋味之享,朱缨宝饰之奢,亦不抑朝廷贪腐,然清者,非技艺后于西方,而比于西,清之经学贤思者,有如蛀蚜之败,清之官制礼教者,无非虫豸相护。

纵观五千年,皇朝兴废,如若大鹏之动,非一羽之轻,骐骥之速,非一足之力,民以血产万物,然饮血者何许人,不过王公勋贵,朝中臣孙,贱民于其目中,盖闲弄之棋。

此番兴废,是视政权如儿戏,太后更如此矣,仅为嗜香,竟四季焚万斤鲜果,以欣享受,仅为嗜食,一人一顿之珍馐能抵万千流民数日之饱餐,仅为嗜美,竟以万斤花鲜制胭脂几两,抹之腮红皆若百姓之血,点点滴滴,皆民节衣缩食之税赋,却啖食万民血肉而不知耻,更耻与民为伍,纵清有舳舻千里,旌旗蔽空之势,绝灭西洋,是何异于举国之力,养一家之奢靡,又何哀民生之多艰。

若欲兴国,其道义技艺,无异水上漂萍,唯更祖宗千年之旧法,除却诟病,除旧布新,方兴国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强则国强,民弱则国弱,民血所浸之太平,犹非太平,若依所谓太后之治,不改时政,则汝洋务再何兴盛,皆不过南柯一梦,终将幻灭于浮华。

清风来则浮萍散,水波兴而扁舟覆。

此番信后,便不再会。

山河不禁雨打,细水更应远虑长流。

切记,切记。

致诸尚虞行事为国事书
同治一年四月十三日


急令会泽督练公所幕僚废之此处。

速罢诸工,焚毁图纸,悉焚诸机务,以黑药炸毁金钟山矿场与阿库苏、库车、宝新三局。

事毕后,凡尚虞处人皆须速速散走我大清境外,谨慎小心,莫使官差衙役知尚虞所踪。

并望诸君各以其能根柢西洋诸国以谋生事,蛰伏沉淀,并另待尚虞指示。

与洋拗战三十余载,屡战屡败,大清皆不足于西夷, 政治良否,视人与法,吾观不足之处甚不在技,而在于心,望诸同僚可目见天下,展望世界之大,不耻学西夷之心志、治法、工技,求得明智,不忘桑梓。

通关文牒及伪证等三千三百三十三份将择时送至,并各备五百银两以便不时所用。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固步自封,抱残守缺者亡,唯革故鼎新,改天换地者生。

诸君皆我尚虞之栋梁,中华百年变局之希盼,今此一别,望不负尚虞厚望,不忘报国救民,不耻出乡时众亲望成大事之心。

今当远离,不知何以再会,旦愿诸君鸿鹄高飞,一举千里。

浮云一别,唯盼来日,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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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地图

黄旋予总钦传报平安书
同治一年七月三日


蒙总钦福祉,吾即日已顺抵香港,月后即乘商船赴英吉利国,在此谢总钦之助,势不负总钦厚望。

尚虞财事,吾亦有所知,如此周章,总钦必散家财,与夫人起居更为拮据,故吾留足路中用度,余三百银票交还总钦,可暂保一时之需。

总钦与夫人皆是尚虞主心之骨,且要强食自爱,善自珍重,待吾等功成归来,再报总钦知遇之恩。

尚虞处,黄旋书。

予黄行事为助湘潭事书
同治一年七月六日


吾与夫人尚且安好,汝更须此财,吾难受之,故复寄予汝。

虽吾平日尚可自足,然湘潭饥甚,所在皆见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故木燕内置些许宫廷珠宝,若欲助吾,则速往当铺换得钱财,购置米面等差人送回,尽吾等车薪之力,助饥民一时温饱,感念不尽。

黄旋予总钦为赈灾粮事书
同治一年七月十五日


总钦予吾珠玉实稀罕物,有价无市,洋人见所未见,甚惊奇之,甚拍得纹银万两,并已购置米面粟蔬种三百车。

以镖护之,日夜兼程,不日送抵,愿得留意。

然吾商船即日启程,恐木枭难远度重洋,此或久之不书。

吾必不负社稷,若待学成归来,则定无缺憾,山高路远,愿总钦,夫人,万般珍重。

尚虞处,黄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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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银票

是一封标识在英国伦敦的信件,其纸张为普通娟笺纸,内包裹有三十六枚珍珠、九颗宝石与一张一万两纹银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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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珍珠若干

是一封标识在美国旧金山的信件,其纸张为普通娟笺纸,内包裹有两百两纹银银票,并以100毫升制玻璃瓶分别装有青霉素、链霉素、氯霉素、四环素及其土培基素材各一瓶,并附SCP-299、SCP-504、SCP-937的风干果实与植种各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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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抗生素样本若干

是一封标识在法国巴黎的信件,其纸张为普通娟笺纸,内包裹有五百两纹银银票,以100毫升制玻璃瓶附有普通土样、水样各三瓶,并附同时期法国绝密军工生产图纸若干,并注译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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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法国军工生产图纸

是一封标识在德国柏林的信件,其纸张为普通黄纸,内包裹有一百两纹银银票及传统欧洲黑小麦种一包,附同时期德国绝密军工生产图纸若干,并注译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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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德国军工生产图纸

是一封标识在日本京都的信件,其纸张为普通娟笺纸,内包裹有一百两纹银银票与数枚樱花标本,并附SCP-143与普通樱树种各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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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附SCP-143标本

上述一类外国标识信件仍有若干,共计九百六十二份,故作省略,可移至附件查看详情。

予京户尚虞为吾身后事
同治三年八月十五日


吾垂垂老矣,一生呕心沥血,欲挽家国于水火,却碌碌无为,一事无成,若世人晓,止增笑耳。

望汝助集尚虞旧部书信档案等记吾生平之物,待吾死后,藏书信等入吾与老妻居牯牛寨之墓,莫让世人知晓,若能使芙蓉内敛,头白不闻,桃李不言,如此吾便也能安息。

诚惶诚恐,盛感谢意,若有缘再会,待落花时节,愿再把酒,共话桑麻。

鲲蜺翻虹三千里,扶摇云展空抟

忆昔壮思抒酣然,指点汤武事

长剑扫雁关

浮生若梦迟留久,漫漫斜阳望断

独上危楼吊河山,春秋何在

昆仑莽苍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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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余此生,少研五经,仰古圣贤,略观其义。

愧承帝宸之恩,侍于丹陛之侧,躬效家国,奔走驱驰,神忧于事,形劳于物,未敢有一刻暂息。

后逢夷犯之变,船炮声振开门户,国辱权失,朝野震动,劫运交转,山川消瘦,昔日万方繁盛,一朝殆尽,始开眸以览天下,醒心而新皇图。

数十年往,四海英异之士,靡不展志,如春秋诸子之再有,经纬纵横,余于此中,纵有中流击楫,重拾残瓯之志,亦若尘粟之临太渊耳。

逮至同治,显光武中兴之姿,冀唐虞汤武之业,穷奢风流,好似盛景如常,然命数所工,沧海横流,犹见飘无定骨,不过以苍生牙筹。

瞰神州千秋风华,百代容貌,兴则一瞬,衰则随至,今再思来,尽作水月镜花,皆不过天家闲游,好天宝旧梦,咀漏脯充饥,酣鸩酒止渴,乘扶摇而上青云,须臾风息,还安于地,古来兴衰,皆不过荒稗瀚海,旧游华胥。

余之生死者,驾白驹而过隙,耽百年之一蝶,不知何由而来,不知何由而去,嗟百姓皆居天下,匆随天下之弈局同变,纵有大才者出,难逆大势之恢然,至史家修纂,名垂汗青,身亦归古,见不过青史荒谬,恍惚而已。

余徒观世之变,同观己矣,枯荣生死,浑作一梦,今如梦醒,昔时儒冠盛才,今皆皓首,文以戒己,望后人不复蹈殷鉴之哀也。


以上密折抄录文本,其内容相对完整的还原了墓主的生平轨迹,而未公开的文本部分,则详细记载了尚虞处包括财务、人事、调度、工作细节等活动内容,为我组的进一步工作提供了明确的指导方向,由此我组对"尚虞处"这一清会典从未有记载的组织实体展开了进一步的深挖调查,并通过各项文物史料、乡野怪志记载,已初步得到尚且明确的结果。

尚虞处这一组织单位有着极为浓郁的超自然色彩,与岿阳派、异学会等历史组织有着极为密切的接洽,甚至有可能是异学会在官方层面受制于皇权的具体表现,针对阿克苏宝泉局、会泽督练公所等有明确记载的尚虞处机构遗址,除SCP-CN-3003外,经查证均未有发现何种异常事物;但就地质科考小组针对会泽金钟山的考察,发现其地下有着大量被炸毁、掩埋的矿路与空腔区,已探测的矿路纵深极为复杂,总体长度至少可达到五公里以上,进一步的探窟调查申请虽仍有待上级批复,但金钟山矿道的存在,已足以证明尚虞处与密折抄录内容的真实性,并拥有较为严谨的史料参考价值。

金钟山.png

据此,我组对尚虞处这一组织实体的现实影响展开调查,发现其活动主要活跃在道光年间,并疑似与多起道光朝惩治贪腐、政治暗杀与神鬼迷信事件存在关联,历任云贵总督如颜伯焘、伊里布、桂良、林则徐等皆与尚虞处有着极为紧密的政治联系,特别以林则徐在道光二十七年任职云贵为代表,提出整顿云南矿政,鼓励私人商办开采等诸多主张,皆对金钟山矿务有着明显的偏袒与指向性,足以彰显这一组织实体的政治影响力,但其却自咸丰年间太平天国运动起逐渐趋于衰弱,并最终由于慈禧太后发动的辛酉政变彻底消亡;但其组织的历史影响却在消亡后依旧延续,经调查,诸如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等主导的洋务运动期间,安庆内军械所、江南制造总局、福州船政局等机构的军备设计,存在大量来自于新疆阿克苏的,被焚毁近半的测试图纸残稿,并涵盖枪支、大炮、制面、纺织、电报、电气涡轮、蒸汽发动机与战舰船舶等诸多方面,其部分图纸内容在新疆并不存在测试与研究条件,且年份多早于洋务运动的创办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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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洋务运动期间,赴美、英、法、德等官派留学生的带队指导德望海等、京师同文馆《万国公法》、《富国策》的翻译者丁韪良等,其名讳多以尚虞处差人的身份存在于洋务运动前的密折文本;而在洋务运动破产后,云南昆明教案、临安府矿工起义等保矿运动事件爆发,以"反清灭洋"为纲领的起义军领导人周云祥,其名讳有见登记于金钟山矿工名册,云南资议局正副议长、保存云南矿产会与云南矿务公司、云南留日学生发动的声援游行运动等组织领导,并最终强迫清政府废除与法开矿条约,亦多与早年尚虞处的密折内容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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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尚虞处消亡后的海外存续,则在可考的历史记载中未再有见形成组织性,基本与异学会这一组织实体的没落过程相对吻合,但其后续影响甚至延续至今;帷幕内,安德森公司的阿穆尔隼侦察无人机-燕雀仿生单元的初版设计图纸,与尚虞处使用的金丝木燕完全吻合,且公司创业初期确有华人移民代表近30%的股份投资,同时,诸如东弊重工、鲁班工会、齿轮正教、外仑工造、梦见科技、矩阵工业、猛龙科技工业、伯伦希尔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等帷幕内工科研造组织亦多有前尚虞处人士的参与与传承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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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帷幕外,前尚虞处成员极为热衷返回国内参与政治活动,有一定证据能够证明,戊戌政变后,针对康有为与梁启超的私人救济、惠州起义后,兴中会与华兴会的合并改组运动、辛亥革命期间,云南重九新军起义与护法运动中针对袁世凯的多次政治暗杀及护国军运动中,其主要领导、推动者多与前尚虞处人士有所吻合或有着密切联系,并在一九二四年国共合作实现后,其活跃度在广东革命政权中得到显著提升,且在一九二六年迅速达到顶峰,但在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至二十日后,前尚虞处成员的政治活跃却迅速衰退消失,并不再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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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尚虞处所涉及的诸多异常事务,则多已在基金会的收容活动中得到证实,而与墓主生平轨迹高度相关的"金钟山宝土"一事,却在密折文本中突然消失且并未在出现,我组通过采样分析其陪葬品发现,两枚呈土陶罐内均存在大量以高糖分土为敷料的灰链霉菌落,且菌种存在着明显的长期选育痕迹,以致使其干扰结核杆菌蛋白质合成的氨基糖甙碱性化合物含量远高于现代制药菌种的二至三倍左右,且有着更强的蛋白水解性与环境耐受力,疑似与"宝土"这一事物的存在有着高度联系。

但清王朝是否真正掌握有菌种制药技术并进行量产,仍尚有争论,在清实录与清会典记载中,道光十二年十月四日,道光帝曾有赐鸡鸭鱼鹅果蔬等菜食共百余,并附五十余碗琼脂膏,即鲜皮冻予天穹宝殿僧人布饿鬼道以施法事,而这一事态与墓葬文本中的部分内容存在极为严密的时间耦合,而道光后,咸丰皇帝的死因据历史记载却依旧是痨病,并不符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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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对左右棺葬者的遗骸检查已基本完毕,尸检发现右棺葬者生前的双耳前庭系有着极为严重的结构与功能性损害,前庭敏感性基本完全丧失,听毛细胞及神经细胞完全坏死,并由此导致永久的神经性失聪,这一情况疑似是由于长期过量服用微生物源杀细菌剂,从而导致抗结核碱性肽刺激耳器的耳毒性药理破坏;而根据耳器药损痕迹分析与ISO标准,其至少在十五岁至二十岁左右已经达到了四十分贝以上的中度失聪,并在此后十年的时间内逐步恶化至七十分贝以上的重度失聪,此后持续稳定,直至晚年恶化,彻底失聪。

故而目前的大致推论基本认为,在道光年间,清王朝已经基本掌握了灰链霉菌制微生物源杀细菌剂的相应技术,但受限于道光年间清王朝的生物科学水平与病理毒害性质的不明朗,而致使未能推广与批量化生产,并最终随时事动荡彻底遗失。

根据以上调查结果,目前我组已基本查明SCP-CN-3003的制造者,即墓主涼茂/涼牧之的生平轨迹,除却尚虞处的涉异历史仍未梳理完全外,项目的相关事态已基本明晰,且并不存在其他超自然事物,因此,经审查部门批复,项目等级已正式由"Euclid"替换为"Explained",若不再有其他项目相关异常事件发生,项目文档则将永久留档备份。

简报内容以上,详细调查内容及相应历史文献仍需参考随文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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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SCP-CN-EX-3003已完全解明,而湖广会馆、涼府融井、穗庄古榕、铸钱新局、洛竹茶庄与一字巷等项目发声机关安置地,基本属于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单位,基金会若擅自干涉进行改造或拆运工作,易引起地方群众的抵触情绪,并易与当局政府机构发生不必要的误会与冲突,而室外保留则更不利于机关物件的文物保护活动,并难以更深入探索机关物件的工程学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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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经基金会相关部门核准,SCP-CN-EX-3003的存在及相关调查结果,已由崇明岛外交部门,在非穷举众议联合第一百七十三届全球超自然组织代表协商大会中予以公开,并知会全球超自然联盟与国安对异十九局当下更为详细的历史调研结果,借此寻求政府官方的历史调研与保护合作,并成功达成最终的三方合意,统筹各方资料库与历史科考人员,并由崇明岛牵头成立正式的SCP-CN-EX-3003专项调查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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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全球超自然联盟的资料表示,驼峰航线C-46-4717,是第七次全球超自然战争期间运往缅甸战场的物资运输机,满载有大量的战时药品、枪械弹药、工程器械乃至于当时处绝密性质的白磷弹与铀裂变武器,并最终由于恶劣天气影响,全机组失联失踪;全球超自然联盟得知基金会在项目初期调查期间,在墓主安葬地附近发现C-46-4717的坠毁遗骸,遂即要求专项调查小组深入开展实地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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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调查结果表明,C-46-4717的事故原因是雷暴击毁双发引擎,致使的瞬发熄火与机组失能,机体遗骸基本由于树木缓冲而相对完整,而调查小组却并未有发现任何的死者遗体与运输货品;全球超自然联盟遂即表示高度重视,组织了近千人大力展开地毯式搜寻,并最终在东岳降云弄山腹地,分别分散发现七名机组成员中共六位的白骨化遗骸;而针对遗失货品的搜寻调查,则在牯牛寨中发现了被供奉为巫蛊邪神的铀裂变武器,并在缅甸民族民主同盟军中发现了大量的全球超自然联盟的前制式装备,故而暂时得以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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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由国安对异十九局牵头进行的历史大数据调查则已取得明确进展,目前"尚虞处"这一组织实体,在一九二七年后突然中断的历史沿革在国安对异十九局的帮助下,得到了更为全面的续写与完善,由此得到"尚虞处"积极参与新民主主义革命及诸多重大历史节点的确凿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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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信,"尚虞处"在一九四五年延安中央托儿所案中,甚至直接参与了十九局前身对这一事件的调查工作,并有部分组织成员加入中央特别行动科,以此与延安政府建立了明确的合作联系,在历史进程做出了诸多牺牲与贡献;而在一九六六年,"尚虞处"掌握的诸多先进异常技术有着极为重要的战略价值,但却由于造派改势运动受到了严重打击,当年八月,以国家总理牵头起草的《应予保护的干部名单》获得批准,大量的前"尚虞处"幸存成员在此数年内逐渐加入国安对异十九局与其他重点国防项目工程以寻求庇护,由此最终成为了国家安全体制的重要基石,并延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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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国安对异十九局的协调帮助下,国家文物局已批文同意由基金会对SCP-CN-EX-3003的构成部分进行迁移保护,并授权国家考古研究中心与基金会达成战略合作,为SCP-CN-EX-3003的保护与复刻提供了新材料、新思路与更为全面的数字化复刻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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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SCP-CN-EX-3003的构成部分送往凌烟阁的迁移工作已顺利完成,并在国家考古研究中心的通力合作下,对放置环境的空气水热环境保护、文物本身的保养护理已基本完毕,经吹风后的笛曲播放并无异常,若以极限进行不间断的吹风演奏,SCP-CN-EX-3003的使用年限预估仍能在三百年以上;同时,SCP-CN-EX-3003的复刻版本已顺利落成,目前共有两版,分别安置于国家考古研究中心总部与Area-CN-19办事大厅,进行工作环境的氛围音改善,以舒缓单位工作压力。

SCP-CN-EX-3003的后续事态跟踪以上,若不再有其他特殊事态发生,此记录则将作为最终版,并永久留档备份。







2024年1月1日0:00时,云南省曲靖市会泽古城,湖广会馆旧址街道在发声构成要件已被完全拆除搬迁的情况下,再度发生SCP-CN-EX-3003的笛曲吹奏现象,MTF-Mu-13在进行露天烧烤与跨年团建时,即预备撤出前发现了这一突发情况,并迅速汇报予就近的基金会驻地,基金会高度重视,立即要求就近的MTF-Mu-13介入调查。

目前,MTF-Mu-13最后向基金会报告了湖广会馆内存在异常波动,并准备全员进入会馆内调查后,业已全员失联,多次呼叫未果,紧急发讯渠道未再收到任何信息,而地方公安、火警与应急反应中心亦未见有反应,基金会绝大部分的调查人员业已撤出会泽,故而具体的就近情况仍不可考。

凌烟阁知晓情况后,遂即对项目相关事态重新进行复盘推演,发现湖广会馆、涼府融井、穗庄古榕、铸钱新局、洛竹茶庄与一字巷的三十七个发声来源的原布局位置,异常耦合茅山术志中对三十六天罡星的位置布局,而湖广会馆的发声位置及MTF-Mu-13的失联位置正对于北极星之位,存在着天罡为阳,地煞为阴的风水性质,极为符合天宝道教历史中,早已失传的以阳魂法蒙蔽冲身恶鬼的阳血护法阵,而其据记载的以至贞罗敷之阳魂为北极星阵眼克压邪祟的特性与项目的相关历史记载极为吻合,虽其内容具备大量封建迷信的不可信成分,但仍旧有着一定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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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目前情况,SCP-CN-EX-3003已正式撤出已解明名录,并重新编号为SCP-CN-3003,具体的威胁级别、项目等级与特殊收容措施则仍待后续反馈更新。


1月1日0:21时,由于云南全境突发特大暴雨,直升机等快速反应方式无法进行,基金会特殊反应小组故已驾车自昆明出发,经国道213线,前往会泽支援MTF-Mu-13。

1月1日1:15时,基金会特殊反应小组报告,国道213线突发泥石流灾害,已被截断,无法向会泽行进。

1月1日1:31时,据全国公共安全系统监控发现,曲靖市会泽县,有居民报警,湖广会馆旧址街道因暴雨天气破坏变压器发生室内失火。

1月1日1:32时,基金会应急频道收到会泽叫7700。

1月1日1:33时,会泽县消防支队接警出发。

1月1日1:34时,基金会向十九局请求紧急协助,并通报项目情况。

1月1日1:36时,十九局向会泽县地方公安局发出协查公告,派出所民警已接警出发。

1月1日1:37时,曲靖市特警支队已接警出发。

1月1日1:38时,第二支基金会特殊反应小组已乘直升机携KPL-49614自昆明市出发。

1月1日1:51时,基金会中央自动决策管理系统更新。

云南1.01特大暴雨 预估24小时平均降水量达350毫米 已构成特大自然灾害

国家气象监测部门错误预测降水等级 各市 县皆未有作抗灾抗洪准备

目前全省多数主干道受洪水、泥石流等自然灾害截断 无法通行

曲靖市会泽县受暴雨影响 电话 卫星 地线 等通讯方式皆已中断

SCP-CN-3003 状态 不明

曲靖市会泽县 状态 不明

湖广街道 状态 不明

会泽县公安局 状态 M.I.A

会泽县会馆街道派出所 状态 M.I.A

会泽县消防支队 状态 M.I.A

曲靖市特警支队 状态 M.I.A

昆明 第一特殊反应小组 状态 M.I.A

昆明 第二特殊反应小组 状态 M.I.A

MTF-Mu-13 状态 M.I.A


NEAC

项目编号:SCP-CN-3003

威胁级别:白色 くろまる

项目等级:Safe

特殊收容措施:云南省曲靖市会泽古城,湖广会馆旧址街道的所有收容措施已被要求解除,收容地点则移交国务院文物行政部门设立非物质文化保护单位,并由地方政府进行全权托管,基金会云南方面则应保持长期留观。

项目相关的所有遗葬物与KPL-49614,已被要求送回墓葬地,墓葬地经加固与清扫后,则应永久封存,封闭入口,基金会云南方面应当历年主持碑文描红与墓葬地清扫工作,无需保持留观。

描述:SCP-CN-3003是仅发生于湖广街道以内的特殊异常现象,具体表现为湖广街道范围内,在拆除相应发声单位后,依旧不间断,与随机存在的竹笛乐声。

项目的机制原理目前仍不明朗,但鉴于MTF-Mu-13所提出的正式建议,与深入调查道光十三年副本与光绪八年云南军费报销案等项目的相关报告;主管部门经过慎重研究,决定解除收容措施,不再对项目展开任何活动,相关资料档案则已留档,并应永久封存;以上内容即项目档案的最终版本,不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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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版本: 39, 最后编辑于: 17 Jan 2025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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