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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本文件未获授权列入 SCP 基金会异常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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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收容措施:在此处描述收容该异常所需的措施。
描述:在此处描述该异常。
附录.6953.1:在此处添加关于该异常的其他相关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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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Adrian Walker,是Site-47的安保人员。站点发生了灾难,我现在躲在 3-024 办公室里。我需要帮助,否则我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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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这儿发生了相当重要的事儿。如果有人正在读这段话,不,这不是什么新的SCP,也不是那种会让你想跳崖、脑袋爆炸之类的狗屁模因陷阱。我现在在研究员Wise的办公室里,他的电脑还开着。他有权限,所以我就找了个地方,直接在SCP目录里开始打字。想让整个基金会因为个随机新增条目就拉响警报,这可是最快的求救方式,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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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现在没事可做,手边有台电脑,而且站点已经封锁了,我反正也出不去。我听说让自己忙起来能缓解压力,所以管他呢,我就跟你说说Site-47最近发生的事吧。就算是为了留个记录,或者别的什么。等你们把我救出去了,一定要把这些看完。
一切要从一周前说起。当时我在研究员Wise的——不行,这么叫太别扭了,我还是叫他Harry吧——我在Harry的生日派对上。说出来有点像小孩子,但这是站点管理员为数不多会允许我们额外休息参加的活动。我们这儿有个传统,只要有机会就办惊喜生日派对,不同部门的人都会随便来凑个热闹。你想想,我们有个傻逼经理,从日出到日落除了午餐时间,根本不给我们休息,换作是你,你会拒绝这种派对吗?无所谓了。
午餐时间一到,半个站点的人都安安静静地躲在漆黑的自助餐厅里等着。等我们听见他走进来,还困惑地自言自语时,所有人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场面简直像大坝决堤一样,太热闹了。灯亮了,彩带炮也响了,诸如此类。充满回声的房间让我们听起来像是在收音机噪音中唱着《生日快乐歌》,但也无所谓了。唱到 "生日快乐,亲爱的Harry" 那一句时,一半人都中途停了下来,不过到现在,这也成了传统的一部分。
跟往常一样,90%的人甚至都没跟这个可怜的家伙说过话。大家只是拿了蛋糕和咖啡,就按部门扎堆闲聊,跟高中里的小圈子没两样,真够扯的。至少我还跟他聊了几句,我们这些(负责)SCP-4265的人,向来是互相照......
操,那是什么?听到那动静,我立马钻到桌子底下去了。那声音特别响,像是有东西在碎裂,又有点别的感觉。它太"潮湿"了,不可能是金属之类的东西。难道是走廊那头有人快死了?有可能。
总之,Harry其实是我很好的朋友。我想你可以称他为我最好的朋友。当你的工作就是守着一个人几个小时,确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事故害死他时,你往往要么和他建立深厚情谊,要么连他的名字都记不清。看来我属于前者。
我们当时只是闲站着扯淡,我送了他一瓶朗姆酒。那瓶酒就放在我房间里,想着他可能会喜欢。后来,我们无意间听见驻扎在我们基地的几个MTF队员——我记得是Iota-17基地的——在讨论他们的下一个任务。
"听说我们下次要执行的任务了吗?"一人问道。
"没听,自从那扇门的事后,我一直躲着指挥官。"另一人笑着回答。顺便说一句,我完全搞不懂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MTF可不会跟我们这些雇佣警员搭话。
"明天我们要出任务。有几个混沌分裂者在离我们不远的树林里安了据点,占就在站点建成前用的一个旧临时收容设施里。他们自以为很狡猾吧。虽然现在没什么动静,但高层想让我们先清掉他们,免得他们趁我们防备不足的时候偷袭。"
"靠…他们在那儿到底藏了什么?"
"指挥官派无人机侦察过了,有一辆装甲运兵车,几个士兵,还有一辆生物危害运输车。他觉得那辆车很重要,周围守着不少人,但现在所有东西都转移到地下了。"
Harry听见这话,兴奋得过头了。他顶多该表现出些许兴趣,却径直走到那几个人面前,像审问犯人似的盘问起来。他们什么时候出发、从哪儿出发、对那辆车了解多少、里面是不是藏了异常物品,各种问题没完没了面对他连珠炮似的追问,那几个人越来越恼火,可这时他突然抛出重磅问题:
"你们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去吗?" 他问其中一个人。要是一个四十岁、有点胖的男人能做出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神,那当时Harry就是那副样子。不出所料,MTF 的人让他滚蛋。
现在想想是有点奇怪,但Harry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不过话说回来,只要他是个好倾听者,对我来说工作时就足够了。他好像总搞不懂别人不想聊了的意思,在很多方面都挺幼稚的,还对真实犯罪这类东西太过感兴趣(我知道每个人多少都有点兴趣,但他的兴趣有点
操,又来了!还是那种黏糊糊的爆裂声。我钻到桌子底下,吓得快尿裤子了,然后声音又消失了。照这个节奏,我得花一整天才能把这些东西写完。
其实我可以直接给你看混沌分裂者突袭行动的经过,没必要一点点说。我敢打赌,Harry那个奇葩的电脑里肯定存着相关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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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刚才走廊里那两声尖叫打乱了我的思路,我早就搞定了。不过我倒是发现了这么个东西——Harry的电脑里存着Iota-17小队上周出任务时的部分视频。可能是他调到新项目后,他们发给他的。
操作视频日志转录
日期: 05/27/15
指派单位: 机动特遣队Iota-17"荣耀,荣耀,哈利路亚"
目标: 混沌分裂者占据的原临时收容站点
领队: I17-指挥官
队员: I17-1,I17-2,I17-3,I17-4
机动特遣队Iota-17抵达目标站点时,未发现敌方人员。视频画面始于Iota-17通过侧门楼梯进入设施地下区域。设施内部完全无光,因此视频初期为暗视模式拍摄。
[日志开始]
I17 - 指挥官: 我去侦察一下,你们在这儿等着。
I17-指挥官小心翼翼地向设施内推进,枪口高举对准前方的黑暗走廊。I17-指挥官的脚步声表明他正踩着地上的小水洼前进,但暗视模式下视频呈绿色,无法确定液体的具体性质。
I17-2: 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里有股怪味吗?
I17-3: 可不是嘛,肯定有什么东西在这儿烂掉了。
I17-指挥官走到走廊岔路口,停下了脚步。
站点指挥中心: Iota-17,我们没有通过你制服上的仪器发现任何表明敌占者存在的迹象。但是,并未监测到混沌分裂者有从该地点进行的移动,因此他们很可能仍然占据着该地点。
I17 - 指挥官: 明白,我们继续前进,保持警惕。小队成员,打开手电筒,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关闭。
I17-3: 他们说不定早在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就溜了。
I17-1: 别抱有侥幸心理。要是我们大摇大摆地走在走廊里,弄出这么大动静,万一被那些混蛋从背后开枪怎么办?
Iota-17全体成员打开了头戴式手电筒。在勘察周边区域时,I17-4 发现地面有许多积水,天花板、墙壁和地面上还布满了弹孔。
I17:-3 这儿肯定发生过枪战,伙计。
I17 - 指挥官: 看起来他们开枪打穿了屋顶,击中了上面的管道,所以地上才会有水。
I17-4: 瓷砖也都湿透了。漏水的管道可能还让天花板里的电线短路了。
I17-2: 这事咱们之后再琢磨,行吗?
I17-4: 可要是知道灯为什么不亮,说不定我们能把灯打开,不是吗?
I17-2: 那我们带手电筒是干嘛用的,伙计。
I17-4: 行行行。
小队一同沿着岔路的右侧前进。刚转过拐角,I17-3就撞上了一具人类尸体。死者穿着混沌分裂者步枪手的制服,坐在地上。I17-3盯着尸体,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从尸体太阳穴处的弹孔看,死因似乎是头部中枪,尸体旁边还放着一把手枪。
I17-3: 操他妈的!
I17-2: 闭嘴!别搞砸了-
I17-指挥官: 你们俩都安静点,这事很重要。指挥中心,我们发现一具混沌分裂者的尸体,疑似自杀。您建议采取什么行动?
站点指挥中心: 收到,I17-指挥官。继续前进,提高警惕。
I17-指挥官: 收到。大家保持戒备。
I17-4: 是,长官。
I17-3: 不用你说我也会。
小队继续谨慎前进,直到需要再次转弯。全体成员转过拐角,举枪对准前方的走廊。
I17-1: 我的天......
的前进路线在很大程度上被走廊深处几具混沌分裂者的残尸阻碍。走廊的天花板、墙壁和地面多处附着着残缺的肢体、器官和组织。视频中能看到三具尸体,一具尸体相对完整。该尸体呈双分状态,两半分别附着于走廊的平行墙壁上,而塌陷的肋骨架将两截分离的躯体连接在一起。所有残尸的碎片都被一种灰色物质固定在相应的表面上。走廊的墙、地、天花板上满是弹孔,从其中一些开口处,可燃气体正在逸入周围地区。
I17-2: 我的妈......妈呀。
I17-3: 我去他妈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I17-2: 更该问的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I17-3: 天花板上那玩意儿该不会是三颗肾脏吧?
I17 - 指挥官: 够了,都别说话!
I17-4: 你觉得是那些灰色的东西把他们粘在墙上的吗?
I17 - 指挥官: 有可能,看着像胶水。胶水确实能把尸体粘在墙上,但胶水不可能把一队武装人员虐杀成这样。
I17-4: 会不会是报复性杀戮?比如叛乱者内讧?
I17 - 指挥官: 就算是叛乱,他们也不可能把血管弄成蜘蛛网一样,还把尸体碎片到处乱撒。
I17-2: 说不定是某种——
I17-3: 操!小心!
一团灰白色的、不规则球状物从连接尸体的灰质组织中浮现,逐渐显形。它开始加速朝小队方向移动,前进过程中不时在地面弹跳。
I17-4: 你觉得就是这玩意儿干的?
I17-指挥官: 我宁愿不知道。开火!
Iota-17的队员开始向那个小型灰色物体开火。子弹似乎既未能损伤该物体,也未能实质性阻碍其移动。该物体持续向小队逼近。
I17-3: 杀了它!杀了它!
小队的枪火引燃了从墙壁弹孔中逸出的可燃气体。灰色物体被火焰吞噬,停止了移动,开始在地面上脉动。随着可燃气体被彻底焚尽,燃烧迅速终止。
I17-指挥官: 停火!
小队停止射击。
I17-1: 你觉得这混蛋死了吗?
I17 - 指挥官: Amir,说实话,我不想知道答案。
[日志结束]
机动特遣队Iota-17在本次影像日志事件发生后不久即被召回Site-47。该小队随后携带燃烧武器重返现场,并奉命于当日晚些时候在废弃临时隔离区内捕获并封存该异常。他们发现驻守该区域的混沌分裂者成员全部死亡,其中多数死于肢解。本影像日志所述异常体及另外五件类似物均已被捕获,转移至Site-47收容。基地入口随后实施封锁,以确保任何未被探测到的异常无法逃逸。
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混沌分裂者那群蠢货,被自己的武器搞死了,真是讽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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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鬼东西,第二天一早就被运到Site-47了。我对此没什么兴趣,无非就是又多了个能轻易弄死我的玩意儿,就存放在离我宿舍五分钟路程的地方。但Harry却像小孩看到糖果一样,对此着迷得不行。
那天凌晨两点左右,他还等着看那东西运进来,只是为了看一眼。然后那天上班的时候,他还因为那东西被装在盖着布的箱子里而闷闷不乐。但这并没让他打退堂鼓,他还申请调到这个新项目组。我挺不开心的,因为这样一来,我上班的时候就没人说话了。除了Jackie,不过也就那样。要是你好奇,我可以说一下,她是我的另一个同事。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吃午饭,吐槽当天遇到的破事。
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其实可以
操。那是他妈的是啥?刚才好像有东西重重地倒在地上,"砰" 的一声,然后应急灯也灭了。好在现在灯还在闪,但去他妈的。
不管怎样,每次我见到Harry,他都在滔滔不绝地讲这个新异常。说实话,大部分内容我都没听进去,但那破玩意儿连编号都还没定下来,却成了他唯一的话题。
不过我还是记得一些细节。它不喜欢高温。它比大多数 "灰色黏菌" 类异常要聪明。好像还提到了复制之类的能力,而且它们能从缝隙里钻过去。这大概能解释为啥他们把它关在密不透风的烤箱里。但是这就都是他和我说的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一周,然后就到了今天。
一切开始于午餐时间,中午 12 点。我们吃着平时那种难以下咽的饭菜,今天是立方体牛排,或者说,是用各种化学物质伪造出这玩意味道的东西。那天周围的一切都一如既往地糟糕透顶。
然后,通风管里突然传来了动静。那声音听起来有点潮湿,又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翻滚。我能想到的最贴切的比喻,就是把果冻倒在金属滑梯上,但声音要大得多。我们这儿经常有虫子出没,但这次可不是什么老鼠窜下通风口,这动静直接让所有人闭嘴竖起耳朵。声音停了一会儿,我甚至听到有几个蠢货还想接着聊天。然后灯开始闪烁,人们都站了起来。灯光又恢复了。所有人都茫然失措。随后灯光彻底熄灭。就像红色应急灯亮起时那种集体恐慌的场面。
那该死的水声越来越大,但最后还是停了一会儿。然后我看到离地面二十英尺高的通风管里,突然涌出一大堆灰色的东西——在红色应急灯的映照下,那东西看起来是红色的。
当时我们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在我看来,整个房间都像要被淹没了,那黏糊糊的东西简直是成股地往外流。我真希望那只是水,那样我们只要叫个水管工来就能解决问题了。但当那股水流开始分裂成一个个小球时?操......
我是个安保人员,按理说我应该对受保护的人负有责任,或者说拥有某些权力。但我一小时只拿 15 美元,可没义务为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当英雄。所以我跑了,拼了命地冲出那个该死的自助餐厅,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赌那些东西的危险性。幸好我离门很近,比餐厅里大多数人都近。等你们把我救出去,要罚就罚吧,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我冲出来的时候,自助餐厅里大多数人还没来得及逃。我回头望了一眼——老天,我真是走运。有个混蛋按下了我这边出口的紧急封锁按钮,那扇厚重的大门开始缓缓落下。人们疯了似的互相推搡攀爬,想在门彻底关上之前冲出来。像我一样的安保人员,还有其他胆小鬼,在混乱中把老科学家们推到一边,只为自己能逃出去。那时我还不知道那团黏液到底有什么能耐,我只知道同事们为了逃命都变得像野兽一样,而在拥挤的人潮末尾,不断有人倒下,像被拍打的苍蝇一样成片死去。
直到大门完全落下,我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门降下时警报会响、灯光会闪,这是有原因的——它意味着你必须立刻找地方躲好。这扇门不会为任何东西停下,哪怕是人也一样。门落下时,有五个人被卡在了中间。我真希望他们当时能干脆放弃,任由黏液处置。最残忍的是,人类的身体构造太坚固了,根本不会被这种门一下子切得干干净净。有个男人试图从门底下钻过去,结果头被劈成了两半,现在想来,他反而是最幸运的那个。这扇门会把你死死夹住,让你窒息,把你体内的器官一点点挤碎。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惧,或许还有一丝惊愕?眼球因为巨大的压力凸出来,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现在想想,他们当时的样子,大概就像你用力挤压蜱虫时,蜱虫的感觉吧——空间越来越小,体内多余的气体和内脏总得找个地方出去。那些狰狞的脸......
我估计,就这一个房间,站点就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员。大部分研究员、几个D级人员,还有Iota-17的所有人,全没了。那些自命不凡的蠢货,到最后还不是和我们这些"临时安保"一样,死得毫无体面。站点经理也没了,说不定现在我们终于能有真正的休息时间了?也不用再费心办那些惊喜生日派对了。
说起来,这一切不就像一场盛大的惊喜派对吗?只不过我们收到的"惊喜",简直糟透了。那个贱人说不定在地狱里也有一场 "惊喜派对" 等着她呢......
靠!那声音又响了。我得快点把这些弄完。有什么东西在房间附近晃悠,声音就像一堆弹力球在走廊里滚来滚去。它们离近的时候我根本没法打字,这键盘的声音太响了,肯定会被听见。我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希望是清理人员,说不定他们已经解除站点封锁了。但大概率不是,那些脚步声听起来,更像是几个可怜人在漫无目的地瞎逛。不管了,走廊里的东西说不定已经听见我的动静了。不过刚才没把话说完也好,现在没必要记仇了。
门虽然关上了,但并没有完全关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如海啸般涌来的灰色黏液没有从门底的缝隙流出来,可能是因为门的另一边堆满了尸体,把缝隙堵住了吧。
显然,事情还没结束。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紧紧攥着餐盘。我居然从那个鬼地方把那块该死的立方体牛排带出来了。我没救任何人,也没拿任何值钱的东西,就带出来这么一块用化学物质伪造的"牛肉"。可偏偏是它救了我的命。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讽刺。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逃出来后不久发生的事。当时我环顾四周,完全慌了神,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走。妈的,严格来说,当时紧急状态甚至还没正式宣布。Site-47一半的人都没了,可上层的警卫居然还没意识到要呼救。
不知为什么,有一团小小的灰色黏液球单独晃到了这里,可能是在淹没自助餐厅的 "黏液浪潮" 里走散了。这该死的东西就这么滚进了房间,然后停了下来,一开始甚至没注意到我。我和它对视了好几秒,我敢肯定它看见我了。我们就像西部片里的牛仔对决一样,一动不动地等着对方先出手——直到它突然朝我扑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片混乱。它扑过来的时候,我也本能地跳了起来。更重要的是,我抬起胳膊想护住自己,现在想来,那样根本没用。但与此同时,我也把餐盘甩了出去,盘子里的食物撒得到处都是。不知怎么的,那团灰色黏液在半空中撞上了那块立方体牛排,然后突然......停住了。这玩意儿刚才还以每小时 20 英里的速度朝我扑来,可一碰到那块难吃的小牛排,就瞬间停在半空,然后掉在了地上。
黏液掉在地上,也把我的牛排带了过去。它开始在地上慢慢扩散,牛排被它拖着拉长,然后一点点撕碎。短短两分钟内,这个拳头大小的黏液球就铺满了半个地面,覆盖区域散落着零星的肉块。
你玩过黏土吗?你知道如果你把黏土像擀披萨一样擀得很薄,它会变得越来越薄,最后裂开吗?现在你想象一下,裂开的不是黏土,而是你的手——当黏液扩散时,它会把你一起拖走,把你的身体一点点撕裂。那些灰色黏液球干的就是这种事。
当时,自助餐厅的尖叫声还没停,黏液还在不断扩散,我意识到自己必须赶紧离开这里,一刻也不能多待。我拔腿就跑,大概跑了30秒后,警报终于响了起来,整个站点进入全面封锁状态。直到这时,我才终于停下脚步,开始认真思考现状。
我出不去,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来救我,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所以我决定去Harry的房间。那里离我当时的位置不算太远,大概在设施的中间位置。反正也没别的地方可去,而且说不定到了那里,我还能和他一起喝口廉价朗姆酒。再说了,除了他,还有谁会冒着被黏液发现的风险,让我躲在他们的藏身之处呢?总不能是他妈的Jackie吧?
于是我开始往前走,心里居然莫名生出一丝底气——我有手枪,还有明确的目的地,这已经比大多数困在这个地狱里的人强多了。可没过多久,下一个房间就给了我当头一棒,让我瞬间清醒。
那间屋子像是条岔路口,这地方他妈到处都是这种地方。我正打算继续往前走,突然听见右边房间传来女人的尖叫。倒也不算真正的惊恐尖叫,更像是厌恶的嘶吼,那种"呕,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的嚎叫。我往右边瞥去,门缝微微敞开。我这蠢货居然跑过去查看情况。我猛地推开那扇门——原来是个清洁工储物间。
储藏室里的人是Jackie(如果你想查员工名单,她的正式名字是研究员McCarthy)。她正站在房间墙壁上的通风口下方。黏液将她的手粘在墙上,她正试图用脚蹬墙挣脱。她转过头看向我,眼神充满忧虑,却不像意识到自己早已死去。
"操,"她低声咒骂。"Adrian,帮我拽开手。"
"行。"我应道,天啊,这黏液真牢。就算它永远不松手我也不会惊讶。我抓住她的胳膊一起使劲,却毫无进展。黏液反而蔓延得更开,她偶尔的"噢"声逐渐变成反复咒骂"操"和"妈的"。
就在灰色黏液摊平在墙上,像个煎饼的时候,我停止了拉Jackie的手臂,掏出了枪。我瞄准她手周围的部位,朝黏液开了几枪。除了让她更惊慌失措外,毫无作用。她回头看着我,眼中已没有厌恶,只剩恐慌。她骂得像个水手,使劲拽手臂的力道比刚开始时更猛。毫无作用。当时我并未察觉,但那黏液正在撕裂她的指关节。
接着,又一个该死的黏糊球从通风口掉下来,砸在她头上。她试图撕掉它,结果另一只手也黏在了头上。第三个球从通风口掉落,砸在地上把她的脚粘住了。第四个球从通风口窜出来朝我扑来。我猛地关上房门。那玩意儿竟在该死的金属门板上砸出个凹痕。逃跑途中我不断嘶喊着"对不起,Jackie",她却在后面尖叫着让我滚回去。无论谁在读这段文字——除非你真想见识里面藏着什么,千万别打开2-003号储物柜。
操,就在我写下这句话时,那弹跳声又回来了!这次它在我房间附近慢了下来。这可不太妙,我猜。楼上那群人还在那儿晃悠,他们最好赶紧滚蛋。
于是,我拼命奔跑,直到再也听不见Jackie的尖叫声。那段冲刺持续了多久?足足三十秒吧?无论时间长短,随后我开始步行,就这样走了十分钟,途中没什么动静。直到我在走廊里撞见另一个可怜的家伙。谢天谢地应急灯亮着,我可不想看得太清楚。
他也是个安保人员,但我不认识他。这可怜的家伙说不定刚到站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被粘在了地板上,估计是脚不小心碰到了一团黏液,然后摔倒了。不管具体发生了什么,那场面都惨不忍睹。
他的头颅离腿足足有15英尺远,黏液的蔓延范围就是这么广。那黏液已不再是灰色,而是通体鲜红——并非因为应急灯的缘故。他四肢周围沾满大块血迹,黏液四处蔓延。他的手似乎随着黏液攀爬墙壁,仅靠残肢残臂勉强悬挂着。那模样活像在向我击掌致意。躯干竟奇迹般基本完好,但已不似人形。黏液并未彻底撕裂他,而是将四肢扯向走廊各处,留下近乎塌陷的躯壳。当上下半身分离后,黏液紧抓着尾骨与肠道,骨架正缓缓从后背凸出。肩部以上部位已然萎缩,颅骨被向下拖拽时挤压着周围组织,致使头部只剩皮囊。此刻他的大脑大概正位于心脏应在的位置。但最让我困扰的是,这具"电锯惊魂"式的尸体挡住了去路。我不得不绕道而行。
此后旅程变得血腥了些。我又撞见几具尸体。当然全都死了。最触目惊心的是娱乐室附近那具尸体——胸腔彻底炸裂,全身布满细密伤口,尤其头部。那张脸早已面目全非,只剩一片血红。他的双臂被粘在正上方约五英尺处的墙壁两侧,那黏液简直把他钉成了十字架。
实际上,其中一人或许还活着。那堆烂摊子把某个可怜的女人拽住了脸。她一动不动,却也没软趴趴地瘫着。我觉得她只是放弃了挣扎。要是再待几分钟,她怕是要变成幽灵骑士的模样——只不过少了火焰。
我自己也曾和那些球状粘液怪物打过交道。它们要么单独潜行,要么成群结队。记得有次我站在军械库附近敞开的门后,正要穿过那扇门时,约莫两百个棒球大小的灰色混蛋沿着门板滚了下来。这招虽像小学生玩捉迷藏的把戏,但以灰质粘液的智商水平而言,也算精明了。
最后,我绕到了Harry的办公室。我早知道他很可能最先遇害——他的新办公室紧挨着黏液的收容室。我路过那个收容室时,敞开的门和内部微弱的热量让我联想到:黏液可能在某次降温时繁殖扩散,随后有人开门时便逃了出来。虽然毫无逻辑,但这就是我能想到的全部推测。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走廊尽头的发电机房。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发电机负责设施内非关键性的互联网服务,而应急发电机并不涵盖这部分。如果我想通过任何稍快的方式呼救,就必须有电力供应。
想必你能猜到结果如何——毕竟我现在正对着数据库写这破玩意儿。发电机全报废了,搞不清怎么回事,但外壳全都烧焦了。估计是黏液渗进去短路了,或者类似的情况。至少我确定黏液搞定了工程师,那家伙被夹在两台发电机间的灰色黏液网里,整个人都缠得动弹不得。他甚至没像其他人那样被杀死,我敢肯定是被那玩意儿裹得透不过气而窒息的。简直像他妈的蜘蛛抓了人,就像它们用丝线裹住猎物那样。他身上唯一没被黏住的部分是伸出的手臂,活像在溺水挣扎。
于是,我在那间屋里无事可做,便下楼去了Harry的办公室。门缝微微敞开着,所以还没进去我就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没错,Harry就在里面死了。倒也没让我太震惊。不过他跟其他死人不一样。他只是躺在地上,整个人都肿得像个气球。他本来是个大块头,但没胖到那种程度,看起来像是烂了好几天。他根本不像个人了,肚子鼓得像个大包,两侧都塌陷下去。圆鼓鼓的脸颊、双下巴、拱起的背脊,全都成了肿胀的肉团。这混蛋活像搁浅的鲸鱼。灰色的污物像树根般从他全身孔洞涌出——从嘴里、鼻孔里,甚至把眼球顶出眼窝,从头顶往外流。那黏液莫非钻进了他嘴里?
就在那旁边写了三个小时,我才写到这里。操!现在我没事可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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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翻查了Harry的电脑,发现了一封名为"至Abuev中尉的信件"的草稿邮件。我这就快速复制粘贴出来。
尊敬的Abuev中尉:
我在这个基地工作十余年,目睹过太多骇人听闻之事。您想必也见识过不少。今日,我终于采取了行动。它已经脱逃。
过去半年里,能和分裂者合作,我感到非常愉快。尤其让我开心的是,我终于不用再装成一个心智不成熟的人了,也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躲避怀疑。不用再演戏,不用再隐藏了。
不知能否活着离开此地,但若能生还定会找到你。
盼早日相见,
研究员Wise
Harry你这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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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真想好好聊聊Harry怎么他妈在背后捅我们一刀,但通风管道里又冒出东西了。我听得见。它在追我,我确定。这群混蛋肯定听见我打字了。我要用Harry的打火机和生日朗姆酒做个燃烧瓶。让这混蛋稍微还我点债。我要烧掉这堆黏糊糊的玩意儿然后逃跑,楼上那些脚步声最好是我希望听到的人。
最后给所有读到这封信的人留句话:我的名字是Adrian Walker。我现在在Site-47的二层。我需要帮助,否则我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