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6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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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编号:項目編號:6624
等级等級3
收容等级:收容等級:
无效化
次要等级:次要等級:
none
扰动等级:擾動等級:
keneq
风险等级:風險等級:
需谨慎


特殊收容措施:从01/04/2000起,SCP-6624的惰性残余将被拆解并送往存储站点-77安全保存。SCP-6624虽已无效化,对杰苏阿尔多镇将继续保持严密监控。

因项目大小、现存地点、复杂程度,将SCP-6624转移到既存收容站点被认定为无法实施。临时收容站点-84将围绕意大利杰苏阿尔多的项目修建,将多座建筑以及85%的城镇地下设施(下水道、蓄水池和渡槽)整合于其中。杰苏阿尔多城堡将开放旅游项目,但所有与城镇地下网络相连的区域必须对公众掩盖,为此有必要使用秘密通道和隐藏入口。

与SCP-6624音乐重现相关的实验将对D级人员进行。所有其他人员应在测试期间停留于隔音房间。意外暴露于SCP-6624主要异常,根据后续反应和现任站点主管决策,可能需要立即施以记忆删除、医疗救治甚至处决。

从08/07/1997起,禁止开展一切对SCP-6624异常音乐能力的测试。

描述:SCP-6624是一能制造人声音乐的乐器,具备与其构成元件相关的多种异常特质。该乐器包含124具防腐人类躯体、一套黄铜管,以及用大型鲸类的胃和肺雕成的风箱。SCP-6624以12个附属琴键、以及若干杠杆、滑轮和踏板控制。根据此结构,推测SCP-6624在当前无法由基准的非异常人类演奏。风箱通过有节奏拉动3根黄铜链操控,通过管道系统将空气输入其人类部件内。6根杠杆用以变道管道,令其将气流进行不同程度的扩大或缩减。48个踏板中,每个琴键下各有4个,用以控制接收空气的人类部件。每一键盘上有88个琴键,用以操控人类部件的口、舌、喉咙和气管。

操作SCP-6624时,镇内各处隐藏的风口中会喷出蒸汽,且有持续的齿轮运转声响起。这表明整件乐器内包含蒸汽动力和齿轮运作,但SCP-6624腔内的非常音响使其源头难以确认。更多关于SCP-6624及其机制的信息会需要拆解/解剖才可获知,但此类举动可能损伤甚至破坏SCP-6624,受到禁止。

SCP-6624的人类部件起初被记录为已死亡,但脑电图(EEG)扫描表明其大脑活动仍然存在。对刺激反应、脑波活动以及内啡肽水平进行细致检验后,得出结论认为这些部件具备自我意识,且处于重度痛苦中。此状况的实现方式尚还不甚明了,但可能与使其得到完好保存的某种未知化学因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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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vestro Criscione偶然拍摄到的袭击者照片(1953)

在1953年一次对绑架及集体谋杀案进行调查的过程中,SCP-6624被发现于意大利杰苏阿尔多的杰苏阿尔多城堡地下。来自威尼斯的Isabella Colasanti时年27岁,是一位颇有天赋但尚不知名的歌手,于12/25/1953,一群佩戴面具、身穿怪异仪式长袍的袭击者将她从杰苏阿尔多的演唱会上强行绑走。当前推测绑架者拖长了Colasanti到杰苏阿尔多受邀访问的时间。

幸存者报告称这些袭击者从一团黑烟中出现于舞台上。很多人称他们没有立即反应过来,还以为这是表演的一部分。袭击者打晕了Ms. Colasanti,并将试图干预的人全部杀害。Silvestro Criscione是为此活动雇来的专业摄像师,在面具人携Colasanti逃跑时拍摄到了一张照片。此事件造成34起伤亡,包括12人死亡(包括Mr. Criscione),所有受害者死于匕首捅刺或是被绞喉勒死。

当地警方在调查时表现出效率低下;起初这被当做能力问题而遭忽视,但之后发现其与袭击者间实际存在着同盟关系。受害者家属对此进展缺乏感到失望,罗马方面很快做出响应(推测是因伤亡数量不寻常引起了注意),并派出了一队调查组。调查员Armando Francesco接管此案件后,发现有相当多证据被忽视或故意不受理会,且显然存在有对此次袭击的掩饰行为。发现有当地警方销毁实物证据(包括故意不经尸检即火化尸体),甚至非法处决了几名"共产党游击队员"—三名年龄在16到20岁之间的男性被栽赃为凶杀案犯。

国家调查员最终发现在杰苏阿尔多存在一秘密社团,名为La Mascherata("化装舞会"),其杰苏阿尔多分部绝大部分成员是艺术家、作家和音乐家,另有若干镇官员及警方高层。对最底层成员(一般也是最年轻者)进行审讯后,探员找到了杰苏阿尔多城堡地下的罗马时代蓄水池,公众此前对此地一无所知。SCP-6624在此处被发现,还有若干与该邪教相关的器物和文件。Isabella Colasanti的尸体也在此被发现,且已被未知化学化合物部分处理。证据表明她是在12/30/1953的22:40于仪式中被瘫痪处置(起初记录为被杀),与毕宿五上中天为同一时刻。

与Francesco共事的调查员Germano D'Orazio是基金会潜伏特工,对这些发现进行了报告。基金会特工伪装为意大利武装部队接管城镇,对其居民实施记忆删除。绝大部分邪教成员在被围捕时自杀,成功被俘者则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并吞下。La Mascherata的幸存成员被转移到Site-██接受审问和处决。

八名异常实体,编为SCP-6624-1,被发现处于无活动、可能未激活的状态,与12/25/1953袭击中的参与者外形相似。对其身体进行分析后,发现其在基因上为普通人类;然而,有陶瓷状的面具通过一种粘性的黑色物质与其面部相接合。此物质在脱离宿主后便会快速蒸发,造成检验工作难以进行。X光成像表明其已吞噬了大部分头骨,包括全部大脑。虽然技术上说仍然是活体,它们既不会说话也不会活动,似乎也不需要任何给养。这些实体被转移到Site-17,在此安置于安保收容下。

匿名教徒间的通信表明其对欧洲政界、文化界和宗教界权威有重大影响力。这些信件内对SCP-6624有所提及,该教派称其为"Il Coro"("唱诗班"),并声称其在某个具重要意义的预言性实体Il Maestro del Rancore("怨仇大师")降临前无法被演奏。幸存成员均层级低下且不知情,根本上只是为某个不明内部圈层的利益而服务,其真实动机依然不明了。

在这些文件中还发现了七份复杂度非常的曲谱和一份日志。这些手稿已被追溯到16世纪晚期到17世纪早期,且有贵族作曲家卡洛·杰苏阿尔多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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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杰苏阿尔多的肖像画,作者未知(16世纪)

韦诺萨的卡洛·杰苏阿尔多(1566年3月8日 - 1613年9月8日)是韦诺萨亲王及孔扎伯爵。他是一位作曲家,知名作品为富感染力的意大利牧歌,以及使用独特半音语言的圣歌,直至19世纪晚期才得以重现。

他出生于韦诺萨,当时尚属于那不勒斯王国,但对其早年生活所知甚少。他的母亲在他年轻时去世,之后他被送往罗马、在其叔父Carlo Borromeo的监护下开始了基督教教育。在其长兄Luigi于1584年去世后,他成为了韦诺萨公国的指定继承人。

1586年,卡洛·杰苏阿尔多与其堂姐妹Donna Maria d'Avalos结婚。两年后,Donna Maria与安德里亚公爵、第七代鲁沃伯爵Fabrizio Carafa发生婚外情。这段婚外情一直持续到了1590年,他在圣赛韦罗宫发现二人in flagrante delicto,便立即杀死二人。他妻子和情夫的尸体被赤裸而残缺地拖到户外,曝尸在殿前示众。为躲避受害者亲属的报复,他搬回到了杰苏阿尔多的城堡。因其身为贵族,他并未因此杀人行为被判有罪责。在此次凶杀发生一年后,卡洛在父亲去世后成为了第三代韦诺萨亲王及第八代孔扎伯爵。

在1594年和1595年的大多时间中,卡洛·杰苏阿尔多居住于费拉拉,当时这里是意大利进步音乐活动的知名中心之一。这期间他进行了大量作曲,出版了他的第一本牧歌集。费拉拉的氛围促使他逐渐一心投入音乐中,待他返回杰苏阿尔多城堡,便用丰厚的财富改建了地产,将其变成了音乐创作中心。

卡洛·杰苏阿尔多在1613年9月8日孤身死去,葬于那不勒斯Chiesa del Gesù Nuovo。

SCP-6624的存在及其相关文件表明,卡洛·杰苏阿尔多为公众所知的传记并不完整。他最相关手稿如下:

下列内容翻译自16世纪意大利语。请注意这些手稿已被尽可能清楚地现代化编辑。其中有很多缺页,还有部分内容因霉蛀无法阅读。查阅原始文本将根据申请予以批准。

1590年10月28日:

Alberighi[未知;可能是一名侍臣]对我说起忏悔。大胆!我非杀人犯,是荣誉决断了我的行动,他们[Donna Maria d'Avalos和Fabrizio Carafa]在背叛我之时就已是死人。这之后的,是命定,是上帝亲自要来板上钉钉。对他们除了蔑视我再不欠些什么。

我承认身体抱恙,但这不是我承受懊悔所致!

现在有什么变了—我存在的某些元素。在我屈服于暴怒的奇异愤恨时,好像我灵魂中有一扇门从铰页上被扯下,有个陌生人不请自来。但这不可能,我的灵魂有主不倒的壁垒护佑。其实,心灵本身也不过是想象出来的东西。

无论如何,我寻求了自身之外的意见,我的医师诊断我为易怒,说我只是患上了黄胆汁过剩症。早先我曾罹患黑[胆汁]过量,但这反而没有平衡我可悲的体液,而是一起达成了病态的联盟—如同是炼金术般,成了比他们单纯相加更大的病痛。

我对医药或其施用所知不多,但我信任Calandri[推测是Gesualdo的医师]。上帝拥有我的魂灵,但健康还要凭好医生的手。他督促我抄写下我的思考和情绪,以此追随我的日志直至生理和谐。

1590年11月6日:

昨夜我梦到一座奇城,从海中升起,如被遗忘的记忆般漆黑。乌黑的星辰在毒气天空中闪着黑光。红色的液体,不是血也不是酒,从雪花石的大楼内上下流动。这里的建筑皆有巴比伦渎神的傲慢,尺寸是如此,违逆自然规律也是如此—数学不可能懊丧开演!

这座变幻的都会里只有这些常量了,迷宫般的楼宇时而壮丽如先人,时而又只在热病的谵妄中可见。这座城,恶念的高塔,不可能的几何,是要来和我结识吗?亦或这只是我自己心灵编造的幻觉,保护我免于它不可名状的本性,就如不可思议的天使?

当我醒来,回荡着的是一首最最奇异的曲调。没等我有机会欣赏,迅捷的和弦就消失了。只有恐惧留存。

1590年11月13日:

我醒来,一身被冷汗浸透;用颤抖的手,我奋力记下这暗夜滋生的恐惧。虽有高烧与疲劳的苦痛缠身,我仍能带着断肠般的清明记得这段体验。其实,我发现自己已不能分辨幻梦与常态,好像梦境要比醒来的世界更真实。

我还在我宏伟的殿堂上,却发现这里满是陌生的人群。虽然他们用面具藏住了面容,我却知道在我孤独的宫廷上没有他们的位置。我带着鄙夷观看他们的亵渎行径、沉湎演出,然而,羞耻的是,其间还有怪诞的迷醉。

就在这亵渎的狂欢中央,上演着最不可言说的行径,是个女人—她的面具!亲爱的上帝,她的面具!她还在嘲笑我,这淫妇女王!死了也要嘲弄我!她的腔洞被填满百千魔鬼的种子,等她的躯体再不能承受,她就撕开自己的血肉满足它们的败坏需求。即便是在自毁,她依然还带着我未尝知晓过的狂喜呻吟。我写不下去了,这股地狱光景越发黑暗了—超出凡人的淫欲倒错尽显无疑。

人群转身向我,咳笑出专心而嘲讽的笑声。我已经戴了绿帽了,一顶又一顶!它们的嘲笑剔骨取肉,把我的灵魂暴露在情绪的旋涡之中。我呼喊求救,但暴民压住了我。就在我准备身受玷污之时,Alberighi听到了我夜里苦号不止,将我从睡眠中唤醒。

我希望再不入睡,但Calandri禁止这样。现在他喂我吃了东方的苦涩酊剂还有药草,让我暂且卧床。他保证这药能给我坚持下去的力量。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让我远离这邪恶吧。阿门。

1590年11月25日:

Calandri的药是来了,但梦魇依然愈发盛行,越发怪诞。往往有着同样的开头,我攀登在古老的石阶上,我的身体无视了自己心灵的保护。我进到了大殿,总是会发现那化装舞会。黑与白,红与黄。

Calandri总是说起这些颜色,给我看它们在自然和奇迹之中是时时可见,从四种体液再到炼金术追求的大杰作。虽然不知什么自然哲学,我还是听他的絮语听到入迷。黑白黄红,黑白黄红…我记得的是:

黑变 - 大杰作从腐化开始;热是用以加速进程,直至所有材料都变黑。这是混沌的阶段。

白变 - 材料必须经历纯化,洗去不洁。

黄变 - 这就是他给我讲不懂而他明白,告诉我大多数炼金师也止步于此。材料必须经历变形,但这一过程需要抽去内在的光—在上帝的儿女中都能找到这神圣的不熄火花。但人要如何释放这光,又不失却灵魂?可以从他人处偷来吗?

红变 - 终末,一切结束在红色中。他给我说着血,但他的声音变得遥远而单调,好像我的头埋进了水中。

不再听话后,我的注意投向了卧室后面,一个弄臣穿着彩衣舞蹈而雀跃。我看着,他的嬉乐将我催眠,Calandri则还在口吐噪音。弄臣摘掉了他的铃铛帽子,向里摸去,拖出来的是一条绳索。我继续看,眼睛睁大眨也不眨,他把绳子系成了绞索。我的声音被窃走了,我的身体瘫痪不动。我无法闭眼。我甚至无法移开视线。弄臣把绞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另一头系在了我的床柱上。他从腰带上拔出一把匕首,举到空中然后狠狠刺到了肚子里。缓慢轻柔中,他将自己开肠破肚。当他最后的器官也洒落在地,弄臣花哨地鞠了一躬,跳窗而去。

我尖叫着从床上跳起。等我摸到窗户,愚人已经踪迹全无。梦魇已经不局限于睡眠了,上帝救我!Calandri担心对我的病痛他已力所不及。也许这等恐惧在根源上是邪魔的?黎明时分我就要给阿维利诺主教发去请求,我现在基本不怀疑有什么邪物在纠缠我的城堡了—企图支配我灵魂的邪恶。

1590年12月3日:

今天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回复一封我从来不记得有送出过的公函。字迹很古怪,一会儿是可以辨认的文字,一会儿是全然异域的符号。我不能长时看向它,便问Alberighi能不能试读。他告诉我这全都是意大利语,没什么奇怪特别之处,就是书体精美、技法大众。

信来自阿拉卡达的大使,一个我从未听闻的远方王国。大使似乎是要感谢我的邀请,告诉我他会在本月30号到来,不会迟不会早。这则新闻让我充满费解的担忧,比我寻常的反社会反应远远更甚。Alberighi向我保证我是在十月发出了邀请。为什么记忆辜负了我?

1590年12月10日:

面具恶徒无处不在,在夜里跟随我,然后又逃进镜子里。我的廷臣告诉我这只是内心的把戏。我再不能分辨现实和幻想了。安全起见,我打碎了城堡里所有的镜子。

荣耀归于父,归于子,归于圣灵。起初如何,今日依然,直到永远。阿门。

1590年12月16日:

今天我收到了阿维利诺主教的来信。主教表示同情,发誓一定送来最好的教长为我的地产进行调查。希望的火苗终于在黑暗中燃起了;我要在它的光芒中尽力舒展一番,尽管火苗尚还模糊。

我没有忘记另一封信—回复从未送出的邀请。命定之日一天天逼近,我心头的恐惧也在翻涌。它满足于慢慢享用,品味我的苦痛,慢慢吞入我的魂灵。

1590年12月18日:

我的世界在随着最嘈杂的音乐振动!仆从说什么都没听到,但就连红酒也在我的杯中颤抖!吵闹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沉,日越久就越强。鲜血从我耳中流出,我感觉坚硬如骨头也开始折断。

也许这是貌似诅咒的祝福吧,他让我回绝了睡眠的残暴相拥。我再也不能面对这梦了!他们往我的心中填满了渎神的冲动,还有一股自我毁灭的本能。噢,我等候死亡的甜美解脱已经多时!上帝,发慈悲吧!

牧师何在?我呼喊所有圣人,所有天使,送我离开疯狂!

1590年12月23日:

教长们在午间抵达。在彻底检查我的城堡后,他们确定存在不洁之物。他们的领袖告诉我,我的痛苦不只是幽灵小鬼的功劳,更是有撒旦亲自干预的痕迹,我无疑是因为多年的虔诚被盯上了。

在我写下这些之时,他们在用圣水泼洒我的大厅,把可憎的嘈杂换成了鸣钟与祈祷的圣音。

今夜他们准备将魔鬼从我体内驱逐。凭上帝的恩泽,我要得救!

1590年12月25日:

在这圣日,我得救了!他们工作艰苦,束缚我的躯体,以对肉体的义辱驱逐撒旦。我觉得没必要继续日志了。我的恩典复还,我可以回到音乐的快乐中了。

奇怪的依然是那封阿拉卡达的信件。我以为它是另一个幻觉,但它就放在我的书桌上。我试图无视它,视线却反复在古怪的印章上加重。我不敢再去读它,它的存在就是对我康复的妨碍。

我发誓今晚要烧了它。

1590年12月26日:

这不可能。

我看着它在面前烧成灰的。

但它还在,回到了我的桌上。毫发无损。崭新。

我害怕这日子会带来什么。

1590年12月29日:

教会已经失落。上帝遗弃了我。希望,似乎,总是一个幻觉。我不再信任宫廷里的人了。他们在密谋针对我,结成某些神秘但肯定罪恶的鬼局。我,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完全孤独。

虽然我不睡觉,噩梦依然留存。它把我的城堡包围,用谵妄将一切侵蚀。黑暗聚集在窗边,将我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墙壁突起,流出黑油和老鼠。大厅扭曲,败坏了上与下的区分。我的先祖在各自肖像的画框里翻滚,齐声高唱挽歌。

我寻求逃脱,但所有出口都被超出于我的力量堵塞。我太弱小了。我一直都是太弱小。

这力量毁了我,扫荡我的活力,用虚假的希望和愚蠢的信念照亮我的道路。

我战不下去了,我要欢迎湮灭归无。命定之日到来。

1590年12月30日:

不可能的音乐从下面回响起来。Alberighi站在我的门口,他的脸被陶瓷的伪装抹去。他的举止仪态好似一个木偶。我怀疑有个陌生人在摆弄他的骨头。

他告诉我大使已到;他的声音没有灵魂。

1591年1月12日:

[该日志突然表现出了字迹上的重大进步,包括大师级的书法技巧,尽管该日志不太可能会被其他人看见。]

我真是傻了才害怕它的到来。我的苦难不是没意义的,我承受的不过是苏醒灵魂的产痛。加入阿拉卡达的秘密仪式之中,我已成为被选中的少数。

让我略惊一讶的是,Calandri也在他们之中。虽然他的伪装无可辨认,他却大大方方的接近了我,用他冷静的熟悉缓和了我的担心。他送了我一个面具,告诉我戴上他,说这就是阿拉卡达的服饰。现在我明白了他对我的觉醒有何参与了。他要成为我的导师,像维吉尔对但丁那样,引导我穿越地狱深处。

大使带着无与伦比的辉煌迈入我的宫廷,身后跟来随行的杂技人和杂耍人,诗人与歌手。他献上宽厚的一躬,向我报上头衔,却始终不曾透露他的真名。他的全身为暮色的丝绸缠裹,从他怪异的踵心高底鞋到他尖尖的兜帽—布料紧紧裹缠,如故去埃及国王的绑带。一身奇怪的单调服装,与他随从的奢华服侍对比鲜明:雪白的面具、裹着红宝石的金色珠宝,还有墨色的上衣下着。

我们谈论了很多话题,探索了艺术、音乐和哲学的隐秘深度。虽然许多都超出了我的认知,我带着迷醉聆听着,品味每一个禁忌的词语。他最后说到了缢王,他神秘而至高的力量。

我记得他到来,如记得一个逗留不去的梦境。当他离去,他给我留下了些东西,而我也给了他一些东西做回报。我不记得这交易具体是什么了但无所谓。我愿献上一切换取。他已经用他们的签名标记我了。

沾湿纸页的泪水就是他荣光的证明,他已在我的灵魂上刻画了musica universalis。我必须找到这声音,告诉人类真正的天球和谐!

1591年2月7日:

啊无知!我看见了,用真正清明的眼,尔等极乐的欺瞒!我们叫做现实的不过是被密密操控的演出。生命是苦与痛,窒息在世间无尽伪装之下。

但我不再会忍受教会和它的谎言了,他们的毒从出生就喂给我了。

我听到音乐是如此清楚。这是我需要的唯一真实。

1591年2月24日:

虽然我一直知道他的智慧,Calandri其实比我所怀疑的更加博学。我的课程从禁忌的天文开始,被教会一直掩盖的宇宙奥秘。哦他们如此畏惧星辰,恐怖的预兆,还有无尽的不可解!

我们用了许多夜晚操弄这些黄铜和玻璃做出的奇异工具,Calandri保证这是光学器具,过几年就会普及开。在这仪器中我们搜寻末日群星,记绘虚空的繁盛。他常常说起阿拉卡达,沉睡之城,它的黑星亘古永恒嚎叫着秘密。

我的兄弟情万众如一,我们的主王,连皇帝也要颤抖臣服。

1591年4月6日:

Calandri是一位优秀的导师,我的课程学的很好。他的魔书很是古老,书页是铁锁和镣铐。

今天我对老师问起了巍峨的阿拉卡达,还有它是在何时建立。

他说沉睡之城早于一切存在,当诸神不过是幻梦时,他的高大宫院就已古老。

1591年5月15日:

我完成了将成为我大杰作的第一段作曲。我很激动,我找来了领地里最优秀的歌手们。这期望几乎让我无可忍耐!

1591年5月17日:

[篇目笔迹潦草狂乱]全都辜负了我。这些蠢货是想嘲弄我,还是一直如此无能?他们反抗我的要求,说什么我的指示无法理解—我想要的完全不可能!

我让他们为没有天赋和Lo受刑!在他们苦痛的哭喊中,我产出了最甜美的旋律!破肺的喘息,再到开膛的亡语!歌词和音符从他们破碎的躯体中流出,直至他们什么也不剩!音乐!陶醉!人,女人,或者小孩—我能他们的毁灭中兴奋就无所谓!

到最后我气喘吁吁,遍身血与胆汁—噢,何等伟大而醉人的奏鸣曲!

[下列内容被墨水刻意泼点,通过现代图像修复扫描恢复。]我从未意图残害他们,但他们对宇宙犯了罪。这些想法真是我的吗?我感觉大使和我是一边的,我内在的爱抚与黑暗。还有别的。何等可憎!何等可憎!

1591年6月20日:

我几乎迷失自我,但Calandri找到了我,把我带回到羊圈之中。我屈服于愚蠢,生于罪孽的恶疾。以暴力,他治愈了我。罪责,慈悲,桩桩件件都是我灵魂的栓绳,必得将其撕去。

苦痛是必要的。我意图创造的值得一切牺牲。决不能对王的意图有疑问。即便是犹大也有自己的角色。

当我的灵魂自由了,人人都要知晓。

音乐在我体内生长,犹如被破处的子宫。但这肉的子宫中滋生了何等丑陋之物,如此污染的毒。

但我将生出一个神。我的痛有其意义。

1591年6月25日:

大使在梦中造访了我。他允我一位主保—它已经带着巨大好奇在注视我了。

我继续被幻像和其他魅影纠缠。我不知道帷幕下藏着此等妖魔。Calandri解释道,我是见证者,在凝视着我等现实的真相。这些惊惧中有股奇异的美丽,我无法移开视线。世界一定要看着我们。把帷幕撕成碎片真好。

音乐成了我。当我切割血肉,我释出歌词。如战歌,积累愤怒。我的灵魂带着此等愤怒燃烧。活着就是如此!但我周围的一切,这些不会做梦的翻滚尸首!

世间脓溃着如此多不必要的人。他们是我火堆的燃料。

1591年8月4日:

我坐在宝座上,他进来了。蝗群和恶气跟随他的脚步,用他的神瘟赐福我的宫廷。我凭着面具认出了他,我在神秘学著作里只是曾有一瞥。

隐怒亲王,黄廷之主。

他要做我主保,我欣然应允。我为他腐坏的触碰翻腾,心里却充满了如此神妙的执拗设计。

是的。我看到了。肉与铜铸为地狱机器。宇宙之言作成曲。

再无言语。人类的舌头和书法对我没有价值。我超越于它们。群星歌唱我的晋升,我也将如群星般明亮燃烧。

我将焚尽不洁。

我将焚尽造物的恶质。

剩余纸页中为SCP-6624相关的记号、算式,不可理解。其文字与已知书写系统均不相符,且表现出些微认知危害要素。

卡洛·杰苏阿尔多将他的异常作曲称为牧歌,但其唯一的相似点只有使用人声。因其复杂性,此歌曲使用了一种全新的音符系统,可能是由杰苏阿尔多自己发明,亦或是从某个不明源头改进而来。这些曲目不包含任何书面歌词,只是指导使用者演奏SCP-6624,它自己就会发出类似歌词的声音。虽然标题为意大利语,但SCP-6624产出的话语不符合任何已知语言。

基金会研究员在乐理学家Dr. Lorenzo Martinelli,领导下尝试操作SCP-6624,成效甚微。即使使用多名弹奏者,最后确定该乐器需要超自然的能力(主要是在速度和协调性上),人类交互完全不具可能性。

受自动钢琴启发,Dr. Martinelli开始研制能绕过SCP-6624前所未有复杂度的方法。他的发明—自动尸气琴完成于1973年,终于使得基金会能测试SCP-6624异常能力的程度如何。初期实验由D级人员进行,并由研究员通过隔音间观察,之后在SCP-6624停止演奏后直接展开分析,并采访测试对象(若可能)。实验结果如下:

作曲# 标题 效应 备注
#1 Angoscia in esilio(翻译:流放之苦) 听者出现抑郁性精神病,最后发展为紧张症。受影响人员会将自己视为被罢黜的贵族,此幻觉会变得越发夸大(不同对象间保持一致),直至对象在暴露2-5天后陷入紧张症中。在紧张症后,对象会开始出现皮肤和肌肉异位骨化(钙化),令其嘴唇粗糙扭曲为一道皱纹,其整个身体出现类似人偶的外形。虽然无法活动,他们仍然具有意识,且持续哭泣直至脱水。 对象通过强制喂食和静脉给水维生。观察一年没有改变迹象后,对象被处决。
#2 Vangelo di rabbia(翻译:怒的福音) 听者表现出急躁和攻击性增长。随音乐推进,受影响人员表现出暴力倾向,还有不寻常的力量/疼痛耐受力。对象会试图攻击未受影响的人类,最后发展为彼此攻击。暴力行为几乎总是包括施虐、性侵、食人和谋杀(但不一定以此顺序)。留到最后的对象会在数分钟内向外爆裂,身体变成一团均质浆液。 第一个测试对象D-02197在单独测试中突然对基金会发难。这名28岁的男性用强大的力量和身板突破研究站,令2名人员暴露于SCP-6624演奏的#2,令其遭遇了类似的心理变化。这造成25起伤亡,7人死亡(包括D-02197和两名受影响人员),实验提前结束。测试暂停直至收容单元得到修复和改进。
#3 O l'estasi dell'agonia(翻译:噢苦痛的喜乐) 触发听者的自毁行为,强迫其反复自残并陷入一种疯癫性的狂喜中。若手无武器,自残包括挖眼、挖舌和挖除生殖器。给予武器,诸如刀、锤等,将令其做出骨折、剖腹、甚至完全切除自己表皮等结果。只要音乐持续演奏,对象就不会表现出为受伤说妨碍,但会在演奏完成的瞬间出现疼痛、失去意识或死亡。 幸存的测试对象称此曲为其听到过最美的歌曲,可以完美记忆之。为此,受影响人员会尝试以自己的声音或其他手段复现此曲,如敲打手指、手掌、踏脚等。这些对象最终会不再对交流做出反应,对歌曲外的其他事情不再关心。
#4 Stelle nere tra il crepuscolo giallo(翻译:黄暮间的黑星) 收容间内形成一空间幻像,听者和非听者都能观察到。由于音乐不需被听到就可产生异常,假设认为此幻像是由SCP-6624的振动本身触发。该幻像毫无意外地是一片黄色天空,有黑色天体(推测是星星,但也可能是行星)像普通星发光一样(形成光晕和光束状结构)散发出黑暗观察者报告称有自相矛盾的感受出现,包括"神奇的恐惧"和"熟悉的无可思议"。幻觉在SCP-6624结束演奏时消失。 "我不将#4或其伴生幻觉引起的感受当做其异常的一部分。好的艺术是能激起过剩情绪的;用不寻常的线编织成挂毯正是真正杰作的标志。"Dr. Martinelli
#5 Il caos adorava,indossando nient'altro che gioia e follia(翻译:挚爱混沌,只身着愉悦与疯狂) 听者会在#5演奏期间消失,直至其完成演奏。对象没有身体受伤痕迹,但表现出痴呆症状,且有程度远超出战争、灾难伤者的创伤后应激症。未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为何会出现此种情形,但采访表明对象无论身处何处,所感知到的时间存在减速。对象不能或不愿透露其体验的细节。虽然完全能够言说(只是一般会发展出严重口吃),大部分只会自言自语,所说内容也大体不连贯。 对象会持续表现出急性嗜睡,最终在数月无眠后死亡。无法确认其具体死因是否为罕见但并非异常的致命失眠症。
#6 Dolori di un re torturato(翻译:受虐王的悲哀) 造成瓷面实体穿着16世纪意大利演员服饰连同配套道具一起出现,演员会开始表演并邀请观众加入到其临时舞台。对象会对其台本、角色表现出无法解释的了解,立即参与到表演中。显现会在音乐停止时消失,测试对象对其表演没有记忆。 暴露1-3天后,测试对象会开始出现强迫书写症行为—特别是写作剧本。以此写出的剧本大多在及结构和情节上不连贯,但时常和SCP-701有略微的相似。
#7 Il mio cuore annerito,come è dolce il suo decadimento(翻译:我的黑心,甜美衰败) 触发听者体内出现多种形式劣化,包括开口和空腔。这些都是为扩大身体产生的声音,这会令听者极端痛苦,因为其心跳会如从体内传出的鼓点声回响。受影响对象必须保持移动并制造响声,否则就会溶解为粘性的黑色物质。其失败,所剩残骸只有一颗发黑的心脏,且仍会跟着#7的节奏自行跳动。听者表现出极度受迫,频繁嚎叫哭泣直至其身体不再能活动,瞬间衰腐。 在测试对象溶解之处长出了一种特殊的真菌,在基准现实其他地点从未发现。测试是在1970年代进行,但直至2019年,所有残余心脏仍在搏动且没有腐烂。

在1997年梵蒂冈秘密档案局的无关调查中,基金会特工找到了关于一次被遗忘密谋的证据文件,其意图是掩盖发生于阿韦利诺省的一次重大事故。虽然并未提到SCP-6624本身,红衣主教成员的通信中频繁而模糊地提到了卡洛·杰苏阿尔多及他的反常。还发现了似乎是从该作曲家房产内查抄的物品,包括一本无标题文件,还有四本曲谱,其复杂程度超出人类所能背诵。这些作曲的标题为Strappato dalle guglie del sacrificio("自献祭的尖塔上撕下"),Il mio ossario trabocca("我的藏骨堂数不胜数"),Dai sogni di febbre dei bambini("取自婴孩的热病梦"),以及La marcia dei maiali("猪猡的行进")。对这些线索展开更多调查后,最终发现了一次为清除异常活动展开的教会资助军事行动。

梵蒂冈归档文件:

真理时刻降临我等,必得进行最后记录了。让它成为我对自己的证言。

二十余年我衷心服侍,而今我的发明接近完成。我与影中的盟军联络,为我送上最好的素材。Calandri日夜无休地完善防腐因子,制成贤者之石的仿品。机器必将永存,我的亲王已经给我如此说过。他见了凡人所不能;一片牵动另一片,我不会活着看到它开花结果了。

我已见证了幸福愿景,我最深切的渴望告终大成!让唱诗班唱出我的天启!天堂之心是光之虚无,缢王端坐在父的王座上。

我梦见了大变形 - 仇怨大师的到来

教皇陛下[教皇保罗五世],

邪恶的源头追迹到了杰苏阿尔多城堡,证实了女巫猎人对韦诺萨亲王的猜疑。这片乡村正在被诅咒的恶气侵害,腐化了动物、植物,还玷污了上帝的自然法则。染病的树木喊出人的声音,请求死亡的解脱。天空发出感染化脓的病色,土地就像是肥肉。

卡帕尼亚只有疯狂盘踞。但这音乐,这音乐是美丽的—我们为这音乐失去了许多。人们变了,骨和肉变成了乐器。他们跳舞歌唱表演,直到身躯腐烂。杀光了他们是一种仁慈。

[霉蛀造成剩余信件不可读]

教皇陛下[教皇保罗五世],

教团在上帝恩泽下凯旋了,但这胜利是巨大牺牲换来的—送去卡帕尼亚的两百人,只有十一人生还归来。我们没料到要对抗此等暴行,只能招募那少数尚未入魔的人。确实,教团自从1284年的哈梅林悲剧以来,再未遭遇过musica diabolica(魔乐)。

数百人死去;余下皆疯癫。

我们奋力突破恶魔与被附身者,即便是土地也开始谋害我们。极端手段被动用,凭着锤与钉,我们奋力对抗musica diabolica。虽然我们为此无比介怀,但我们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围攻混乱的源头—杰苏阿尔多数周之久,终于在昨日攻破城堡。我们的发现难以言表。我们已经忍过惊惧,我的人还是被立即击倒。好像地狱被拖进了上帝的造物中。有人失去了意识,有人患病,少数几个甚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股景象就是如此恐怖。

还能掌控身心的几人潜入到了城堡中最黑暗之处。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一个恐怖的恶怪,还有它的邪魔祭坛。它狂乱地摇摆着却无视了我们,完全沉迷在了musica diabolica之中。我知道这是我们惟一的机会了,我将剑刃直刺妖魔的黑心,终结了它对土地的诅咒。尽管它身如毒蛇,肢体有几百之数,我却还是认出了躺在面前的是何物。黑暗之力改变了他,但他熟悉的面容依然留存。我们原来还在担心亲王遇害,但我对上帝发誓,这怪物就是亲王他本人!

我们试图烧掉尸体,但它的皮肤坚固而光滑,好像壳质或甲虫之躯。我们逼迫活下来的农民们用上他们工具,从肉上柔软之处开始切割,把它一块一块地肢解开。在用圣水净化残余之后,我们就地尽力掩埋,余下的送给了老鼠。

而那恐怖的祭坛?我们不敢去看它,只有选择捣毁来路。凭着黑火药,我们毁掉了疯狂亲王的密所;城堡几乎无损,但若您意图将它夷为平地、也许连周围的镇子一起,我不会多言。

基督王国决不能知道此事。上帝居然会容许此等惊惧现世?我恐怕这会直接毁掉信仰。我建议将此地的人们也替换掉。世界不能知道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虽胜,但就连我自己也被绝望吞噬;想象一下这会怎么影响农民们。我们必须从历史上撕去这一页。上帝拯救我们。

在基督中向您致敬,
Urbano Fiorensi,圣裘德秘教团大团长

鉴于梵蒂冈文件中对此异常性质的极端描述,监督者决定有必要终止对SCP-6624异常音乐能力的进一步测试。特工调查了卡洛·杰苏阿尔多在那不勒斯的坟墓;墓中没有人类遗骸,只有一具猪骨。

附录6624.1:

Dr. Lorenzo Martinelli的信件:

我希望公开我对行动议程的异议,并向监督者申诉撤销决定。我理解投票几乎为全体一致,但如果我能改变你们中少数几人的想法,这就都值得。

SCP-6624是我毕生的工作。虽然不是每场实验都顺利完成,但我向你们所有人保证我已完善了安全措施。400年前发生在杰苏阿尔多的事情极可能是由破坏性的意图引发。你们无疑已经读到了他的狂言,也能看到亲王此时明显罹患心理疾病。而我保证研究团队中的每个人都无比理智。

还有很多东西我们不明白。SCP-6624不只是一件异常音乐的乐器。它有一个目的—通往疯狂的道路。我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牺牲,如果不能解开这个谜题都是无意义的。

O5-12的回复:

已考虑过你的反对,予以驳回。SCP-6624被认定为无法预测,不适于进一步实验。只要安全控制且不加使用,该异常就不对常态构成威胁。继续出于好奇继续研究值不上冒此风险。我们为你多年来的研究表示感谢,但相信你为SCP-6624异常能力已经建立的参数对基金会来说足矣。你和你的团队会在近未来被妥当调任到其他项目上。

附录6624.2:

于欧洲中部标准时间22:33,SCP-6624-1个体全部进入活跃,以未知方式突破Site-17收容,在视频上表现为沉入收容间地板后消失。数秒后,监控视频拍摄到全部SCP-6624-1个体重新出现在数百公里外的临时收容站点-84。由于SCP-6624不再接受活跃测试,站点-84仅有最小安保,突破发生时,12名安保人员中有10人尚在睡眠。数分钟冲突后,全部12名人员遭敌对SCP-6624-1杀害。作为响应,意大利半岛内部及周边的所有待命机动特遣队被指令出动,向杰苏阿尔多的Site-84集合。

Site-84的实时监控视频显示,SCP-6624-1陪同有一裸体的老年男性。对象为站立的活体,但似乎面带疑惑,可能处于梦游状态。SCP-6624-1操控该人类俘虏绕过了所有生物计量安保参数。此人类俘虏随后被辨认出是Dr. Lorenzo Martinelli,前SCP-6624首席研究员。

22:40,显然SCP-6624-1个体对Dr. Martinelli保有某种非常的遵从,时常握住他的手,或在他面前跪下。Dr. Martinelli的行为变得越发投入,利用他对Site-84的了解关闭了SCP-6624相关安保协议,并激活了站内的自动防御系统。虽然表现出认知力,他的行为却是反常的,包括突然大笑、舞蹈、歌唱和哭泣。SCP-6624-1个体很奇怪地拆解了SCP-6624的自动演奏系统,将SCP-6624还原到最初无法演奏的人工模式。

意大利社交媒体平台上出现对杰苏阿尔多蒙面音乐人、艺人的报道和图像。当地人似乎以为这是一次庆祝新年的即兴活动,开始加入他人来到街道上。军事特工抵达时,杰苏阿尔多各处的SCP-6624-1数量达到了数百名之多。

于Site-84,Dr. Martinelli表现出疾病症状,其皮肤出现黄疸,被开放的疮口覆盖,从中产生黑色的排出物。此种未知物质开始在房间内缓慢扩散开来,似乎是有自己的判断力。几分钟后,Dr. Martinelli倒地;虽然他停止了一切活动,头部却随着每次抽搐变大。到22:58,Dr. Martinelli的头部已扩张到身体的四倍之大。

于00:00,一个实体从Martinelli膨胀的颅骨中钻出。此异常出生的显现展开了颀长分节的躯体,露出了超过80根细长的人类手臂和手掌。该实体被编为SCP-6624-2,似乎有一壳质外骨骼,其面部如面具,且与早已去世的卡洛·杰苏阿尔多极为相似。于00:02,SCP-6624-2爬向SCP-6624,开始进行操作。

在第一波军事特工抵达时,与SCP-6624频率相似的反常音乐已在全镇和周边社区内传开。音乐很快伴随着地动和癔症,当地人和SCP-6624-1开始一起对基金会特工展开袭击。任务指挥部下令特工启动无线电耳机中的噪音屏蔽设置,但少数未能及时反应者受到异常影响,受迫加入到了暴动中。

到00:10,若干其他异常开始显现,有白色触须从地面钻出,一种黄色的有毒气体在街上弥漫开来。暴动者继续攻击基金会特工,表现出更强的狂暴,且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全不在意。任务指挥部授权动用致命武力以赶往SCP-6624,然而很快发现SCP-6624-1对弹道伤害有极强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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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辨识实体,短暂出现在了SCP-6624的收容间中。

特工于00:22突入Site-84,但因各种因素遭受重大伤亡,包括暴动者、SCP-6624的音乐、还有设施自身的自动防御系统。增援在00:26抵达,却发现整个城镇已经变形到无法辨认的程度,多架直升机因此坠机。于00:30,任务指挥部与全体在杰苏阿尔多的外勤特工失联。由于当前情况彻底失控,监督者下令立即摧毁SCP-6624,用三氟化氯灌注Site-84,消灭所有有机材料,包括SCP-6624的人类部件。在视频记录结束前,有一未知实体或力量出现在了SCP-6624的房间内。SCP-6624-2快速衰退并停止演奏时,实体尚继续逗留了几分钟。这期间,它似乎在故意凝视着最后一台监控镜头,而后消散。

12/30/1999事故的余波中,基金会共有84人伤亡,包括58人死亡。23名幸存者遭受永久性精神疾病;这些人员接受彻底记忆删除,送回到高水平治疗设施内接受平民生活。虽然城镇在物理上恢复了常态,估计在杰苏阿尔多3446名居民中有过半数遇害;幸存者也出现了与幸存特工类似的精神病,最后认定其不再适于社会生活。这些人员也进行了记忆删除,释放到意大利各处的不同心理治疗医院。

虽然代价昂贵,杰苏阿尔多居民被全体替换。新居民的记忆被改造,令其相信自己终生居住在城镇中。城镇受损被归于自然地震造成。Site-84被认定为彻底损失,已将其废除。SCP-6624-1当前下落不明。

安保人员出动到Dr. Martinelli位于那不勒斯的公寓进行调查,发现其一片散乱。家具被掀翻,窗户被打碎,墙壁上涂有反常涂鸦。涂鸦上的图案包含黑星、着罩袍的受缚人形、还有一被刺穿的弄臣。散乱的文件中包括卡洛·杰苏阿尔多为SCP-6624专门设计的特殊乐符;显然Dr. Martinelli在私自为SCP-6624作曲。

Martinelli的卧室中有一发黑尸体以绞索悬挂,周围环绕不明仪式符号,以及高度融化的蜡烛。提取DNA样本后发现其在基因层面严重受损;虽有急性辐射中毒症状,盖革计数器未在现场发现电离辐射。面对尸体的墙壁上钉有一封信。其内容如下(翻译自意大利语):

灾厄降下

落到静我喜悦之人

唱诗班必得歌唱

还有永远的梦

自失落的阿拉卡达

Footnotes
. 发现其大部分活动是从背侧前扣带回传出。背侧前扣带回的活动与愤怒感受正相关,且在整体攻击性下有个体差异。
. 杰苏阿尔多城堡在7世纪由伦巴第人建立,在15世纪扩建。卡洛·杰苏阿尔多在16世纪、Cacceses在19世纪又对其进行改造。
. 毕宿五,编为阿尔法Tauri(α Tauri,简写为阿尔法Tau,α Tau)是一颗橙巨星,位于距太阳65光年的金牛座。它是金牛座最明亮的星体,一般也是夜空中第十四明亮的星体,其亮度在0.75到0.95星等间缓慢变化。
. 此材料看起来更接近于壳质
. La Mascherata成员均使用似乎是从Commedia dell'arte中取用的化名,诸如"Il Dottore","Pantalone",和Pierrot"。Commedia dell'arte(职业喜剧)是一种早期形式的专业戏剧,起源于意大利,在16世纪到18世纪盛行于欧洲,其特色为戴面具的"行当"—夸张的角色被重复使用于多份不同的演出和短剧中。
. "为什么要建造让人类演奏无望的乐器?对这个所谓的‘大师’没有掌握任何信息。它的身份仍然让我失意又注意。"Dr. Lorenzo Martinelli
. 半音化是一种作曲技术,将初级全音音高、和弦与其他半音阶音高交杂。其中使用了变音符(如升号、降号、还原号)以改动自然音阶的改动
. In flagrante delicto(拉丁语:"堂堂违犯"),简写为in flagrante,法律术语,表示犯罪后现行被抓(相比于犯罪事实)
. 高底鞋是一种女式厚底鞋,流行于15、16和17世纪。高底鞋起初被当做一种保护鞋裙不沾污泥、街土的木屐和套鞋。
. Musica universalis(字面意义为音乐宇宙),又称天球音乐、或天球和声,是一古代哲学概念,将天体间的运动比例—太阳、月球和行星—与音乐相比。这一"音乐"一般认为并非真正可为耳闻,而是一种和谐的数学性或宗教性概念。
. 自动钢琴(又称皮阿诺拉)是能自动演奏的钢琴,内含气动或电磁机制,将预编程的音乐记录于打孔纸或金属卷上,便可以之操作钢琴活动。
. corpus(尸体)与calliope(通过送气透过哨口发声的乐器)合成词,该项目能与SCP-6624或任何类似乐器进行交互,如果此类乐器存在的话。
. "我不禁想起了弥尔顿《失乐园》中的一句:"没有光,只有看得见的黑暗。"Dr. Martinelli
. 强迫书写症是一种行为障碍,特点是具有强烈的书写或绘画意愿。
. "这是否意味着杰苏阿尔多就是仇怨大师?化装舞会是在等着早已死去的亲王复活?也许这只是一个头衔而非具体的实体?如果是这样,有可能仇怨大师是指任何能演奏SCP-6624的人或者物?"Dr. Lorenzo Martinelli
. 此处"邪魔祭坛"确信是指SCP-6624。
. 圣裘德秘教团是一秘密基督骑士教团。关于该组织所知甚少,但似乎是直属于教皇,受训歼灭异常(当时被视为恶魔、巫术)。
. 其身体约有9米长,但仅凭视频记录难以确定。
. SCP-6624-2的外骨骼可能是由SCP-6624-1面具上的壳质类材料组成。
页面版本: 9, 最后编辑于: 16 Aug 2025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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